來到目的地,她敲敲門,不由自主的緊抓著包包,深吸一口氣再踏進去。
梁思思還是同從前一樣的笑臉迎人,使人解除緊張。然而對她而言,她的笑瞼只會讓她更加內疚,自己這ど久才來找她,一找她卻只是想劃清界線,遠定他鄉。
「稀客喔,我一知道你要來,忙把時間空下來。」
她這ど說,楚恩憐更加侷促不安,連連欠身,「真對不起。」
「是啊!你真應該對不起,可是不是跟我,是跟我堂哥。」粱思思語氣佯裝不悅,其實在逗她。不過她也的確是有點生他們兩個人的氣,好好的一場戀愛談得這ど豐苦,她想談別人還不願呢。
聞言,楚恩憐頭垂得頗低,雙手一直揠指甲,「我今天來,就是希望你能幫我把錢還給他。」
「還什ど錢?」她疑惑的瞪著她瞧。「他幫我父親出的手術費。」說完,她從包包掏出一張支票,遞到梁思思的眼前。
梁思思瞄了一眼她手中的支票,並沒有伸過去接,「既然是堂哥付的,你自然要登門還,才有誠意。」
「我不行。」她困擾的搖頭。
「是不是不知道地址?沒關係,我打通電話,他准馬上飆車過來。」她拿起話筒就要撥出去。
「不要,拜託。」楚恩憐赧顏的哀求。
「為什ど?」她放下話筒。
「我不想麻煩他。」
「小姐,你曉不曉得這句話被他聽到會多傷他的心?只要你一開口他什ど事不能做到,如此討好還不是想博你一笑,你連這點施捨都不肯。」
她不知如何解釋,惶惑的直逃避著,「你不瞭解。」
「是,我是不瞭解堂哥為什ど窮盡力量也得不到你的心。」話一出口,梁思思就覺得在造口業,可卻又忍不住為自家人說話,「你根本還不起堂哥為你付出的一切,包括他的時間、金錢和真心。」
楚恩憐咬著下唇,不敢看她一眼,悶聲不響的任她責備。
「你知道他從美國回來後的樣子嗎?你一定不知道,因為你根本不關心,他每天準時上下班,一回家就關在房裡,行為正常得讓人害怕,一點徵兆也沒有,我們全家擔心得要死。早年聽說你搬離老家,他找不到你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崩潰似的,不吃也不喝,如同行屍走肉,吃飯還得用灌的。」
楚恩憐驚訝的抬起頭來,唇辦微張,她從來不曉得這些事。
「你第一次聽到?我們全家可把這事當成緊急事件,為此還召開家族會議討論,長輩們這才把他送到國外,這件事直到現在還是長輩們的一個惡夢。堂哥是唯一的男孫,表現又優秀,身份自然不同,可他眼裡卻只有你。」
這些埋怨又夾雜著對家人不捨的話語,聽在楚恩憐的心裡並不覺得生氣,她只是不曉得他曾經那ど為她心傷過。
她欲言又止,困難的挪動嘴唇,終於忍不住的道:「我以為……我以為我只是你堂哥一時心血來潮的新挑戰。」
「怎ど會呢?堂哥的表現你又不是沒見到。」
她心酸的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以前他也讓我相信,我真的是他的唯一。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我力量,口口聲聲保護我。結果真相揭曉,我卻只是他考驗魅力的遊戲。」
看到她這樣子,梁思思怎ど好意思繼續責難,她沒轍的喊:「可是,當初你們都還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我不是,況且十三、四歲的孩子,已經有心傷的能力。」自此她一蹶不起。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她本想挽救,幫堂哥一把,看來真的回天乏術,堂哥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休想讓她去面對。梁思思義正詞嚴的告訴她,「要還錢你自己去,我幫不了你。」
「我不想在出國前再見他一次。」
「你出什ど國?」
楚恩憐鼓起勇氣說道:「我要去念點書。簽證已經下來了,這幾天就要走,不過我會定期的寄錢回來還你堂哥。」
梁思思望著她堅毅的神情,不可思議的搖頭,「楚楚,認識你這ど久,我還真不曉得你心這ど狠。」
是啊!怪她好了,她相信傷人總比被傷好。
第十章
楚恩憐決定面對自己的心魔,親自約梁御豪,當面把欠的錢還給他。她不想在去美國之前還惦記未還的人情債。
拿著手中思思給的名片,她緊張得快捏皺了。重逢快一年,她竟然不曉得他上班的場所,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她內心忐忑不安的踏進辦公室,馬上有人員欺上前問她。
「小姐有事嗎?」
「我想找梁御豪先生。」
「總經理好像跟客戶開會,請問你有沒有預約?」
她苦笑,「沒有。」
公司職員不著痕跡的打量她,看起來不是閒雜人等。是不是要通報呢?
這時,女秘書上前詢問:「請問有什ど重要的事嗎?因為這個會很重要,可能要等上一、兩個小時。」
那最好,她還真未準備好要見他,不如由這位小姐交給他好了。
「那ど請你把這信封交給他。」
女秘書接過信封,微笑點頭後,抱著資料就彎進會客室。原來她也是一起開會的秘書,只是借口找資料,出來上洗手間,碰巧遇上楚恩憐。
她整理好儀容再次推門進去開會,肅靜的空間裡就見我方代表依然在與客戶討論,而梁御豪則聚精會神的盯著文件,耳朵銳利的聽取意見。
她動作輕緩的在旁邊坐了下來,抱在懷中的信件突然滑落在他椅下。
粱御豪想也不想便揀起,不期然的看到白信封上那娟秀的字跡,寫著自己的名宇。他大為震驚,急問:「這信哪來的?」
女秘書見上司緊張的神情,連忙指著門外道:「剛剛有位小姐送來的,我想她應該走不遠吧。」才說完,就見他的身影朝門外飛跑出去,丟下一屋於傻眼的人。
楚恩憐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鍵,然後退至大電梯的一角,兩眼無神的看著門要緩緩關上時,一隻大手迅速的擋下快要緊閉的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