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很讓人心煩,這點相信你也深深地感受到。」這就是他的理由。
其實他早打算與那煩死人又老是無理取鬧的女人分手,只是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而已,今日既然她委託伍妮秋出面找他深談,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對她坦言。
「她很纏人這點,我相信你也不是今天才體驗到吧?」用這種早已知曉的理由要求公手,這男人也未免太遜了點。
「沒錯!這點我確實早已知曉,只是當初我與她剛認識,對她這點小瑕疵尚能忍受,但日子一久,我相信就算是聖人也會被她給惹火。
「妮秋,你就不知道,她不只纏人,還非常喜歡疑神疑鬼,只要看到我與別的女人多聊幾句,她也不管對方到底是誰,直接當著人家的面,就劈哩啪啦罵我一頓,完全不顧我的面子,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自己說,今天若換成你我異地而處,你又會有什麼反應?」
對這點,伍妮秋無話可說,不過要她相信男人提出分手的理由就這麼簡單,那也太低估她的智商了。「你自己摸著良心告訴我,你要求分手的理由真這麼簡單?」
「這……呃……」男人顯然不想面對,連忙轉移話題,「人家說男女之間可能因誤會而結合,卻因瞭解而分開,這句話你應該聽過才是。」
「我聽你在放……」伍妮秋硬生生吞下那不文雅的字眼,眼見他那副敢做而不敢當的模樣,僅存的一點耐心終於宣告瓦解,她氣憤地拍著桌子,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你有了新人就有了新人,只要對我說個清楚,我也能夠諒解,還說什麼瞭解、誤會的,怎麼?你今天是把我伍妮秋當成傻子在耍嗎?」
「妮秋,別這樣,這裡是公眾場合,節制點、節制點。」早知她的脾氣火爆,當然不能跟著一起發火,以免場面一發難以收拾;只得低聲下氣地懇求她歇歇怒火,千萬別把場面弄得太過持難堪。
「你……」 正想開口大罵他一聲窩囊,突然一隻大手從她的背後按上她的肩膀,伍妮秋伸手一拍,螓首一撇,想好好教訓那膽敢管她閒事的傢伙,怎知回頭一覷讓她驚得目瞪口呆,她想沒想到出現在她背後的竟是——狄文傑這根花心爛蘿蔔。
* * *
跟「潮萊」公司的女主管相約於這一間咖啡館見面的狄文傑,雙腳才一踏入大門,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坐於落地玻璃窗旁的角落,竟是總和他作對的伍妮秋,難道真是冤家路窄?
他本想友善地向她問聲好,卻見她對面坐了一名男子。
那男人是誰?會是她的男友嗎?
就因為這個想法,狄文傑裹足不前,就怕會壞了人家的好事。
在侍者的帶領之下,他挑了個離她不遠的座位;從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看到他們的動靜。
「先生,你想點些什麼?」雙眼牢牢黏在他們身上的狄文傑,隨意替自己點了杯咖啡。
待侍者離去之後,他的雙眼更加放肆地鎖住那狡猾善辯的女子。
今日的伍妮秋,上身穿著一件緊貼曲線的線衫,下半身則裹著一件緊身牛仔褲,個頭雖小,可身材卻玲瓏有致,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尤其是她胸前的那對豐盈,更是豐滿得引人產生無限遐想。
他奇怪自己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她擁有這麼一副好身材?
也許是因為如此,這壞脾氣的女人有男友也就不奇怪。
只是,瞧她與那名男子相談的氣氛好像不怎麼友善,難道他們現在正在聊的話題與分手有關?
是男的想甩了她?還是她想甩了那名男子?這問題還真引人好奇。
他正凝思之際,一名身著白上衣、黑窄裙的女子突然出現他的面前,逼得他的視線不得不暫時離開那對令他好奇不已的男女。
「狄先生你好,敝姓許,曾代表潮萊的業務部門與你通過幾次電話。」他們兩人相約在此見面,也因她與他曾有數面之緣,才能一眼便認出眼前這偉岸俊朗的男子,便是助瀚公司的總經理狄文傑。
「幸會,許小姐請坐。」狄文傑有禮地打聲招呼,故意忽略許小姐朝著他猛放電的水眸,他並非無動於衷,只是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接受。
這種事鮮少發生,他向來個性隨和,對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性甚少抗拒,如今竟有這般反常的反應,連他自己也解釋不出理由。
當許小姐向侍者點餐時,他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挪移至伍妮秋與陌生男子那方。
他遠遠瞧著她表情多變,從滿臉的不耐煩到若有所思,再從若有所思到滿面怒氣,不用問,她一定是在對那名男子嚴刑逼供,至於對話……因為相隔太遠,他實在聽不清楚。
突然,他瞧伍妮秋怒氣沖沖地站起身,用力一拍桌子,纖指就指著那名男子的鼻子大罵。
眼看局勢越來越火爆,狄文傑心底頓生一股莫名奇妙衝動,站起身就對面前的話小姐說道:「對不起,請容我先處理一些個人的私事。」
話落,也不管許不姐心裡怎麼相,他便匆匆離座。
狄文傑二話不說便來到伍妮秋身後,伸出手按住她細弱的肩膀,完全不理會她伸手拍開他的舉動,趁著她回頭之際,輕吻一下她的臉頰。
然後才一臉嚴肅地對著那名陌生男子說道:「妮秋現在已經是我的女友,請你別再來騷擾她,要不……後果自理。」
這句話他說得頗具威肋,可是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
撫著臉,伍妮秋怎麼也沒想到,這男人敢在公眾場合對她做出這般膽大無恥的行徑,竟將他的唇貼上她的臉頰,這算什麼?吻嗎?
她憤怒得想狠狠摑他一掌,無奈一雙柔荑被他機伶地緊緊箝制住,害她想出手替自己爭回一口氣也不行。
再聽到他的那番威肋,伍妮秋這才瞭解,原來狄文傑完全會錯意,還頗為自得,以為幫了她的忙,差點沒把她氣得七竊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