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男人是怎麼爬上她的床的?
「醒來!該死的你,立刻給我醒來!」驚詫過後,杜玉鴦唯一的感覺就是生氣,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
「唔!不要吵我,我還想多睡一會兒。」男人很理所當然的回答,還翻了個身,繼續沉睡。
可惡!可惡!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的杜玉鴦,玉腿一伸,用力的將那個可惡又不要臉的男人一腳給踹下床去。
「哎喲!好疼,好疼。」疼死了!渾身是傷的他,再加上那一踹,就如同雪上加霜一般,讓他痛得差點爬起來跳舞,倘若他還有那個力氣的話,他真的會。
「哼!疼死你,算你活該!」想她杜玉鴦可是個吝嗇又小氣的魔女,向來只有她佔別人的便宜,哪容人來佔她便宜、壞她名節的道理?
「妳剛剛踢我一腳。」男人扁嘴說道,又滿臉的委屈,那模樣還真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對!就是我踢你一腳,怎樣?你不服氣嗎?」哼!任何人在吝惜魔女的面前,擺委屈、裝可憐都是沒用的。
「為什麼踢我?我又沒有錯。」嗚--人家睡得好好的,又沒吵她,她為什麼要踢他下床?
「你還敢說你沒錯?」厚臉皮!這男人的臉皮可真是厚得過分。「你沒經過我這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闖入我的房間,這是你所犯的第一個錯誤;跟著你還自作主張的爬上我的床,這更是不容原諒的大錯,這樣你還敢說你沒錯嗎?」舉證歷歷,她杜玉鴦可不容他在她面前裝傻矇混。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好可憐,真的是好可憐,而且還好無辜喔!「人家只是想那房間那麼暗,又沒人跟我作伴,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間房來,又看到妳躺在床上,就想、就想……」接下來的話,全被一雙怒瞪的人眼給嚇得吞回肚子裡去了,可他依舊不忘用一雙盈滿抱怨的眼神,向她控訴。
杜玉鴦雖然怒不可遏,可也漸漸感覺出這男人的怪異。
以他的外表來推論,他就算不到三十歲,至少也該有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了,可瞧他說話的表情、語氣、還有那充滿委屈的眼神,竟表現得如此幼稚可笑,這實在很奇怪,也很令她想不透。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盤坐在床中央的杜玉鴦,表情非常嚴肅的逼問那個還傻傻坐在地板上不懂站起身的男人。
「名字?」那是什麼東西?「我應該要有名字嗎?可是為什麼我會不記得我自己的名字了?」
天啊!地啊!杜玉鴦白眼一翻,終於瞭解為何昨晚會直覺的感到這男人是她畢生所遇到最大的麻煩了。
「好。我不管你記不記得你自己的名字,但你總該記得自己住在哪裡?或者是你家裡的聯絡電話也行。」她邊問,邊暗自在心裡祈禱,祈禱他至少能給她一個答案,可千萬別真應驗了她的直覺。
「我家不就在這裡嗎?」他醒來之後,就睡在這裡,這裡難道不是他的家嗎?
果然、當真,事情果真如她所預料的!
杜玉鴦撫著額頭,兀自哀號著:「倒霉,真是倒霉!」這男人果然是她的麻煩。
不!她不甘心,絕對不肯甘心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接收這個大麻煩。
為了解決這天降的大麻煩,杜玉鴦先要求自己冷靜,再好好的把所有的問題從頭細想一遍,好釐清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眼神更是清澈如鏡,應該不是個天生的傻子,況且他還身著一身高檔的服飾,這更證明地出身定是不凡,那他之所以會忘了自己的姓名以及住處,唯一能解釋的理由就是……喪失記憶。
難道說他除了身上的那些小傷之外,連頭也受到重擊嗎?
「你現在就給我過來。」為了證實自己心裡的疑慮,杜玉鴦決定先從檢查他的頭開始。
「不要!」她剛剛踢他一腳的凶樣,可把他給嚇壞了,現在就算他再笨,也不可能主動去靠近她,再吃一次悶虧。
「你敢對我說不要?」她眥目的怒容,就像一個可怕的夜叉。
杜玉鴦的狠樣當場把那無辜又可憐的男人,嚇得全身不停的打哆嗦,還本能的蜷縮起身子,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
「我、我好……怕妳。」
怕她?一個六尺以上的男人,竟然會怕她這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嬌小女子,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掉一口白牙?
面對這可笑至極的情況,想無對策的杜玉鴦只好親力親為,主動跨向那膽小如鼠的男人,伸手一把就固定他的頭不放,然後撥開他頂上的毛髮仔細的翻找。
找啊找、翻啊翻,哈!還真的被她給找著問題的關鍵。原來他身上的傷都是小事,最大的問題就掩蓋在他那頭濃密的黑髮之下。
從他的傷勢判斷,應該是撞擊到巨石所導致,令杜玉鴦百思不解的是他這傷口到底是人為的抑或是他自已走路不小心的疏失所造成?
現在問題已經找到,可跟著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杜玉鴦很煩惱的放開他,逕自坐在床沿支額考慮該怎麼安置他?
要她將他收留在自己家裡,這種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為今之計就是將他趕出自己的家門……
對!就這麼辦!
決定好處理的方式之後,杜玉鴦舉起手看一眼手錶,「天啊!都已經快八點了,我上班要遲到了,走,趕快走。」她不顧他同意與否,一把就將還坐在地板上的他給推出房外,跟著房門一關順道上了鎖,手忙腳亂的刷牙洗臉,換好上班的衣服,再打開房門一看,「你怎麼還坐在地上?趕快!我上班快遲到了,你還不趕快給我滾蛋。走,走,立刻就走。」
「我……」頭昏腦脹什麼都搞不清楚的他,根本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望在眼前這女人的身上,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