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舉止,就算再果再蠢的人也能看出那膽怯的男子正想盡辦法躲開她的糾纏。
束手無策的崔盈盈不由得暗自思索,她該繼續放任他的逃過嗎?難道她與他之間的情緣當真已走到盡頭?
不!想她崔盈盈眼高於頂,尋常男子一向難人她的眼,而今好不容易出現這個令她想要主動爭取的男子,她怎能輕易放棄?
今日就算月老不替他倆李紅線,姻緣簿上他倆之名無法成雙配對,她崔盈盈發誓就算違天抗命也非得將東方偉給搶到手不可。
不擇手段、不計一切代價,就算要她賭上女人最重視的貞節,她也絕不放手!
心意一決,她的焦躁全沒了,怒火也跟著熄了,一忑心也安穩了許多。
致目細忖。崔盈盈靜心思索,對那只會逃避卻不肯面對真實情感的東方代,究竟該用什麼方式才能逼他「就範」?
須臾,她陡然睜開雙目。
只見那雙水眸中盈滿了炯炯神采,櫻唇上掛著狡檜、詭譎的苦笑,她終於想到該怎麼做了!
***
踏著月色而歸的東方瑋,拖著萬分疲憊的身軀,輕輕的打開自家大門,再轉身上好門閂。
一路走來,他行過早已熄燈的大廳、境蜒曲折的迴廊,來到了被銀色月光渲染成一片銀色世界的花園。
陡然抬頭,他仰望那輪皎潔的明月,在柔和的月光下,他的心卻依舊得不到他所想的寧港。
他的心緒紛亂,心底一份強烈的渴望。
想到那份渴望,他既心痛又無奈,只能揚頭苦歎,繼續邁開雙足,問問獨行於這片銀色世界,往自己的居處秋風閣前進。
想他身為東方家的長子,自有他該盡的義務與該履行的承諾。
一直以來,他始終相信自己能承受得了壓在他肩上的義務,更自信一向自律甚廣的他,絕不可能被任何事物於托他早已規劃好的人生。
可一個錯誤的吻卻將一切的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還逼得他成為一個只想逃避的無用之徒。
這一逃,他已成功的逃過幾日?
三日!東方瑋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用盡了所有潛口,竟只達開她三日而已。
可這三日給他的感覺竟是如此區長,漫長到令他起了錯覺,以為自己已經好多年未曾見著那張俏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心情他不曾識得,而今他卻已能深深領悟,就因那道任他怎麼抵抗、掙扎、排斥也無法忘懷的倩影。
他真的不知自己該怎麼面對她,更不知自己該如何人理這份分誤卻又極端強烈的情感。一
怎麼辦?這三個字一直在他腦海浮現,他不知已問過自己幾千幾萬次,無奈所得的解答總是那一個字——無。
隨著思潮的起伏,他不知不覺已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從窗外往內一看,那漆暗的房間給了他更多孤獨、寂莫的感受。
倘若……倘若室中能透出一點燭光,再有雙纖細的柔荑幫他打開眼前這扇緊閉的門,跟著迎接他歸來的是她那嫵媚嬌柔的笑顏。那該有多好啊?
這是他東方路所做的美夢,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美夢,可就在他倍感頹喪之際,突然——他的夢想實現了!
寂靜冷清的室內真透出幾許光芒,一雙細白的柔荑當真幫他打開那扇緊閉的門扉,迎接他歸來的正是這幾日來令他又愛又怕,想親近卻又選擇逃避的俏臉……
搖搖頭,東方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美夢竟然實現了,全身僵硬的他亟欲求證眼前這一切究間是真是幻,無奈心底的恐懼和狠狠地阻止了他,他怕!就怕這一切不過是他一時的錯覺,直到——
「你總算回來了。」她等得他等得可久了!一盞油燈被她點了又吹、吹了又點,就怕嚇跑隨時都可能返家的東方瑋。
直到確定外頭傳來的腳步是屬於他的時,崔盈盈這才點上燈,打開門,再出其不意的出現在他眼前。
原本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可能再次逃跑,不料竟有了更大的收穫。
從他味著她的雙一中,崔盈盈明顯的讀出——原來東方偉對她還是有感情的,正因如此,他才會一直躲著她,因他實難卸下肩上所背負的責任與承諾。
不過這些崔盈盈可懶得去管,她唯一在意的是他的心意。
知曉東方瑋對她也存有幾分情意,她心情一好笑得更嬌更媚,還不顧矜持的伸出手,主動拉著他的大手,「進來瞻!這裡可是你的房間,你這主人怎麼會比我這客人還要來得拘謹?」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很明顯的,東方瑋尚未跳脫那份如夢似幻的感覺,神情語氣顯得有點靦腆。
拉著他,崔盈盈讓他坐在房內的椅子上,並順手幫他倒了杯水。「沒辦法!有個人整天就想著躲我,逼得我不得不守株待免。正所謂躲得了和尚躺不了廟,你說,我這法子可好?」
才將熱茶送入口中的東方瑋,一聽到她說的話,差點沒被水給噎死,一陣猛咳之後,他甚是無奈的順了順氣,這才開口指責她:「你這般行徑實在太過輕狂,若讓外人得知,你大哥沒了面子尚是小事,就怕損及你的名節與清白。」
「煩哪!」親手一揮,崔盈盈一臉厭煩的低嚷著。
她就是搞不但這些男人怎麼就如此在乎外人眼光,平日老把名譽、節操、清自掛在嘴邊,她大哥如此,他東方球也是,他們當真不嫌累嗎?「我只問你一句,方纔你見著我的那一刻,心住當真是不歡喜?」做事向來只求自己高興的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世俗之見,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看法。
「我當……」
東方偉一出口便亟欲否決,可崔盈盈就是不愛滿口謊言。。
不待他把說話完,她立即數近他,用雙極為犀利的水陣緊盯著他,「別妄想欺騙我,我想你該知曉我是個怎樣的女人才是。」
是呵!他當然知曉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聰明工品又機智的她怎會分辨不出他話中的虛實,因此東方偉索性沉默不語,反正這小妮子心底已然有發,他又何必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