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口說無憑啊!真要說了,爹娘也不會相信自己;於是他只好保持沉默,靜看這女人又想玩些什麼花樣。
崔盈盈知曉一旁的東方瑋正虎視眈眈的瞅著她,可她就是不在意,逕自要從秋桂將手中所棒的漆紅木盒交予她。「伯父、伯母,你們瞧。這東西可別緻?」話甫落,她身子一站,從秋桂手中接過那個木盒便往兩位老人家的面前送。
雖已口頭拒絕。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當崔盈盈一雙纖纖素手將漆紅木盒打開,東方二老立即忍不住地往前一探,
「哇!好個精緻的小玩意。」東方夫人克制不住對那玩意兒的喜愛,便伸出手將它從木盆中取出,仔細端詳。「這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繽紛耀眼?」
東方遠捻著鬍鬚,一臉欣喜的道出:「這就是傳言中的『七彩琉璃球』吧?」
「伯父真是見多識廣,沒錯!這東西正是七彩琉璃球。」崔盈盈沒說的是,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有錢也買不到,只因全國也僅有她手上這一顆,「伯父、伯母,你們再仔細瞧瞧。」
崔盈盈突然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塊黑色的絹布,覆蓋於那顆七彩琉璃球上。
霎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繽紛的光芒,那光芒簡直比節慶時所施放的煙火還要來得璀璨耀眼。
當兩老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那顆世間少有的七彩琉璃球時,就見東方瑋一臉陰鬱的瞅著他們。
那顆寶貝從何而來,這世上除了崔耀佾之外再也沒人比他還要清楚。
他記得——
***
當年東方瑋為了擴展悅福客棧的生意版圖,崔耀佾則是為了向大夏商販購買幾匹較為少見的布料,兩人遂相邀一起前去揚州,沿途也好有個照應。
好不容易兄弟倆趕到了揚州,不到數日便把所有正事解決,正招牌就此打道回府,怎知就這麼恰巧的收到揚州首富發來的請貼。
因為不想得罪這位揚州首富,二人不得不延民主黨一天返家,這為了參與這場盛會。
席間,這兩人還認識了不少同在商場上活躍的名人,同時也見識了不少珍玩古董,當主人家拿出那顆七彩琉璃球時,整個宴會上的燈火倏地全滅。
當時就見那顆七彩琉璃球散發出七種不同顏色的光芒,那光芒不只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同時也引來不少凱覦它的有心之士。
崔耀佾便是其中之一。
東方瑋看著崔耀佾那一臉渴望的神情,便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怎麼?難道崔兄也有懼那些珍奇玩意兒的雅好不成?」
「不!不是我,而是我的親妹子盈盈。」崔耀佾璉回答,一邊瞅著那顆七彩琉璃球不放,恨不得將它占為已有。
一聽是崔盈盈所要的,不知怎地,東方瑋竟也對它產生極度的渴望。
可他倆看主人家一點也沒有那個意思將它轉止或者變賣,二人苦無良策,只得暗自愁眉不展,苦思該怎麼從揚州首富手中得到那顆七彩琉璃球。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宴會結束,兩人依舊不肯放棄,直到現場所有的客人全都離去後,崔耀佾與東方瑋才敢開口詢問。
「敢問楊員外,方才您所展示的那顆七彩琉璃球是否肯變賣與我兄弟二人?」
楊員外一聽,立即冷冷地瞟了這兩個年輕人一眼,「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問題問得太過唐突了嗎?」
這是拒絕!崔耀佾與東方瑋當然聽得懂,只是他們就是不肯輕易放棄,依舊不改初衷地繼續以三寸不爛之舌企圖說服楊員外。
「是、是!唐突了點,可在下還是希望楊員外能割愛,將那七彩琉璃球賣予我們,不管價格多高,我們絕不討價還價。」
也許是他們的這片誠心感動了對方,也許是楊員外想趁機好好賺上一筆,這樁交易就這麼敲定了,當然東方瑋與崔耀佾身上所帶的銀票也被「洗劫」一空。
可在返家的路途上,兩人卻一點也無不捨之情。
崔耀佾更是興奮的直說:「太好了!我想念這七彩琉璃球定能博得我妹子的歡心。」
話說到此,他突然想到,「對了!東方老弟,我欠你的那筆錢,等我回家之後定會悉數奉還。」
「不用了!」東方瑋急急婉拒。
許是他拒絕得太過急迫,竟招來崔耀佾頗具深意的凝睇,令他渾身不自在,東方瑋開口為自己辯解。
「憑你我的交情,何必為這點小錢計較?再說你的妹子不就是我東方瑋的妹子嗎?花點錢買個她喜歡的小玩意送她,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哈!也對。好吧!我就在此代盈盈先向你說聲謝謝!」
***
東方瑋隱約記得,當時他還一臉靦腆的對著崔耀佾說,這麼一點小事,他便急著跟自己道謝,真是見外。
「瑋兒、瑋兒!」
在東方遠一聲聲的呼喚下,東方瑋趕緊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爹,「爹,您在喚我嗎?」
看兒子完全漠視了在場的崔盈盈,還一個勁兒地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東方遠可有話說了:
「瑋兒,與人交談最忌分心,想你方纔所為,對盈盈來說可是失禮至極!」
「爹,孩兒不是故意分心的,只不過是趁您與娘在欣賞盈盈所帶來的琉璃球時,想想有關我們預定在揚州開設悅福客棧分店之事。」
「我不管你心裡究竟在洞些什麼,總之作最不該的便是故意忽視盈盈,還有你可別以為我人老了眼也迎著花了,會看不出你對盈盈的厭惡。」過去他只是不想道破,而今看自己兒子依舊死性不改,東方遠索性一次跟他把帳結算清楚。
「爹!」看爹這般維護那個狡猾奸詐的女子,東方瑋冷眼一瞟,就把所有的錯全怪罪在崔盈盈身上。
今天若不是她,他東方尚又怎會平白無故彼爹責罵?
喔!瞧他現在的神情,似乎又把所有的錯全怪罪到她身上;看他老是學不乖,硬是要她扛上,她崔盈盈又豈有示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