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看清這個女人的真實面貌,但他卻覺得這個女人定然不會乖乖的聽話,為了獲得一個更加肯定的保證,他故意用更加狠戾陰沉的語氣再次說道:「你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再作怪了?」
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囉唆那!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不厭其煩的再點了點頭,給他一個更肯定的保證。
「很好!我現在就放開你,希望這次你別忘了對我的承諾才好。」他一邊說。手緩緩地離開她的嘴,讓她的身體脫離自己的掌控。但他全身的神經依然維持著警戒的狀態,打算一有情況發生,就狠下心一拳擊昏她。
雖然他已經放開自己,徐之妁卻清楚的知道,她還沒有完全的脫離危險,所以此時她只能乖乖地配合他的要求,並小心緩慢的將身子轉過來,面對身後的歹徒。在轉過身的同時,徐之妁藉著路旁微弱的燈光,清楚的將歹徒的容貌一覽無遺。
「是你!」
透過燈光,他們互相認清彼此的容貌,同時感到驚訝不已。
第二章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徐之妁看清對方之後,心中直覺產生的疑問。
「你住在這附近嗎?」看到她,迪瑞心中的驚訝絕對不亞於她。
不是她對他念念不忘,而是兩人間的第一次接觸,讓徐之妁對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就算她想忘了他都很困難。
望著眼前他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隱藏不了的狼狽神情,她雖然很想就這樣轉身走人,可是畢竟還是狠不下心腸。「你怎麼了?」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留給他不好的第一印象的女人,使自負的他根本就不齒於對她提出所需要的幫助。
這人的個性還真倔強,明明很需要別人幫助,偏要執意拒絕,這讓她也打定不肯妥協的主意。
他趕她走,她就偏不走。為了氣他,徐之妁故意熱心的想向前扶住他,不過他不知她歹的竟完全不肯接受。
他躲過了她伸向他的雙手,「不用你幫忙,你走吧!」
今天如果出現的是任何一個陌生女人或者男人,他都會要求對方幫忙,唯有她,是他所不屑的。
對他再次的拒絕,徐之妁不但不引以為意,相反的,她更加仔細的觀察他的現況。
藉著些微的燈光,徐之妁看到他用手按住肩膀處正流出鮮紅的血,讓她發現眼前這個男子已經受傷的事實。
「別耍脾氣,你都已經受傷了,還要逞強嗎?」因為他已經受了傷,她按捺下脾氣,故意用一種無奈的語氣,像一位慈祥的母親對頑皮的孩子說般。
聽到她如此的說話口氣,迪瑞心中更加氣惱,憤怒的給她一道狠絕的殺人眼光之後,乾脆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著他連求人都表現出這樣做人的態度,徐之妁真不知該拿這樣高傲的他如何是好。想不理他,但在良心的譴責之下,又做不出這樣狠心的決定。
既然狠不下心不管他,她只好親自上前,固執的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要掙扎!」
看他又想不自量力的掙開她的扶持時,徐之妁只能厲聲的提出警告:「你不是揚言要報復我嗎?如果這個時候你流血至死,你的報復可就變得毫無希望了喔!」知道這男人倔傲的脾氣,她決定反其道的用言語去刺激他。
倔強自負的脾氣讓迪瑞很想再次推開她,可是因為流血過多而顯得暈眩的腦袋,卻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是你自願要幫我的,可不是我欠你的;還有,你別想因為今天晚上你對我的幫助,就妄想我會原諒你先前的惡行。」
「是、是、是,是我雞婆、是我犯賤,是我自己想幫助你的。而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抵銷之前的事,這樣總可以了吧!」他真以為他長得帥啊!要不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受到良心的苛責,他以為她喜歡去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來做嗎?
***徐之妁一回到所居住的房子,隨即打開燈光。
她暫時讓他坐在自己房間中的床沿,就趕緊轉身翻箱倒櫃的找出很少有機會用到的急救箱出來。
無聲的觀察著四周環境,迪瑞。道格拉斯對這間甚至比他宮殿裡的浴室還小的房間,給予一個非常不屑的唾棄哼聲之後,勉強的接受它。
手中拿著急救箱,轉身正好接收到他眼神中的不屑,讓徐之妁忍不住以過於有禮的諷刺語氣譏諷著他。「抱歉,小小寒舍可能會讓您覺得不滿意,但也只有請您暫時委屈一下。」
「廢話少說,你不是要幫我敷藥嗎?還不趕快?」冷然傲慢的語氣依然不變,他心中憤恨的想著,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逼瘋人的卓越才能。
喝!聽他說話的語氣,還真的當她是他的僕役嗎?
連個請字都沒有,看來這個人的基本教育真是失敗得非常徹底。
徐之妁不禁在心裡告訴自己,對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浪費太多口舌。像個傲慢的瘟神似的,早早送他上路才是最明智的作法。
打定要趕緊送他出門的主意,徐之妁大方的將他的衣服拉開。
一看到傷口,她忍不住皺緊眉頭,擔心地說:「傷口滿深、滿大的,一定很痛是吧!」他的傷口不像割傷,也不像擦傷,她實在不懂他是怎麼受傷的。
廢話!哪個受了傷的患者會不痛的?不過傲慢的地並不想在她面前示弱。「敷藥就敷藥,別在那裡囉囉唆唆的說一堆廢話,煩人!」
喝!這個人竟把人家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這樣的話。就別怪她無情。
打開急救箱,她拿出裡頭的棉花、雙氧水、藥水,等做好一切的準備工作之後,轉身面對的依然是他一臉的傲慢神情。
這麼傲慢的男人,不給他一點教訓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她故意將手中沾著雙氧水的棉花,毫不留情的用力塗抹在他的傷口上,接著正如她所預料的——「好痛!你在幹什麼?故意的是嗎?」一陣蝕骨般的疼痛,讓迪瑞受不了地站起身直跳腳,臉色更是蒼白得有如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