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想到她那張平凡的臉孔上添加了他最覺得厭惡的神情,就足以讓他倒足胃口。
不過這些都倒在其次,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暫時佇留在他的身邊,他才有充裕的時間好挖掘出隱藏在她身上的所有秘密,相信到時他對她那股無窮的好奇心,就會得到適當的滿足;對她的興趣,相對的也就會減少了。
就這樣兩人在各自懷著自己的心思之下,終於來到他所指定的地點,丁玉心看到眼前四處所搭起的帳棚,她才算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眼前有那麼多人可以幫助他,她總算可以卸去這個自己在無意中所找來的巨大麻煩。
???
聞明圳是龍翼平的貼身秘書,同時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他的身份,在龍翼平的面前是一個不可輕忽的重要角色,同時他也是一路伴他走來,親眼看他如何創造事業上成就奇跡的親密同伴。
而在這次開採森林資源的計劃案中,他同時也身兼主要策劃的監管人員。
正當他在帳棚前忙著指揮工人做一些這次計劃的準備工作時,不經意中他抬頭一望,竟看到遠方出現了兩個意外的人影。
從那兩個正緩慢接近的人影來判斷,他可以輕易的看出有一個人是女的。
但對另外那個人的熟悉,卻讓他不敢置信的猛搖著頭低喃道:「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那個需要依靠女人力量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他口中所呢喃的不可能,不是說他看錯另一個人的身份,而是以那個人的個性來說,他是絕對不屑於依附任何女人的力量的。
可是他眼前的事實卻清楚的告訴他,龍翼平正依附著一個女人的力量,慢慢走回他們所在的地方。
剛開始他是絕對不肯相信自己眼睛所見的情景,也很努力的告誡著自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只因為他知道以龍翼平那般剛強傲慢的個性,是絕對不可能在任何情況之下,對女人那種他視之無物的鄙下人種求助的。
可是隨著越來越接近的距離,眼前所看到那不容辯解的事實,讓他就算再鐵齒的不願相信,也無法不接受了。
緊接著他在心中暗自揣測著——他是不是遭到什麼危險的意外,而當時身旁又剛好沒有任何一位男子可以加以救助,在這種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也只能對在身旁唯一的女子要求幫助了。
可是諸多的猜測,倒不如趕緊近身查問清楚,「龍先生、龍先生,您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呢?」當他靠近兩人的身邊,看著龍翼平那臉蒼白虛弱的無力神情,他心中更加驚疑的追問著出事的原因。
「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雖然很想乾脆的卸下自己肩頭上的重量!但她還是先謹慎的問清楚他是否與他是同一路的比較好。
龍翼平臉上的蒼白,讓聞明圳心中著急地只能猛點著頭,算是給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迫不及待地說:「他受傷了,我現在就把他轉交給你。」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橫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移往另一副厚實的肩膀身上。
「對了!他是遭到毒蛇的攻擊,如果你這裡方便的話,那就請你盡速的幫他處理傷口。」能夠卸下肩上的重量,是丁玉心此時最急切的希望,她只求能盡快的離開這裡,好繼續踏上屬於她的旅程。
渾身雖然已經虛弱不堪,但模糊的意識卻依然能感覺得出她那股迫不及待的情緒,而對這樣的情景,龍翼平是真的打從心底的生氣。
真的是很不高興!如果不是自己的體力已經到達最高的極限,他斷然不可能這樣心甘情願的被她給推掉。
只是在知道他被人挪到另一副較為堅實的臂膀後,就只來得及在聞明圳的耳中輕輕地交代「留住她,不要讓她走。」這八個字之後,他就無力的向黑暗世界投降了。
當聞明圳從那個不知名的小姐手中接過龍翼平的身子之後,龍翼平那不清不楚的交代,他聽得是迷迷糊糊、完全不懂。
心中只是奇怪的想著,什麼?不能讓她走掉?這算是什麼呢?
不過雖然他心中有著一大籮筐的疑問,但眼前最迫切的還是先救治龍翼平的毒傷為主。
他馬上招來幾個身強體健的男子,就這樣把龍翼平送到他們臨時搭起的醫療帳棚,而他也因為不放心,緊跟著他們一起離去。
因此,他大意的忽略了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更忘了龍翼平的交代。
看著一群人抬走了她的麻煩之後,丁玉心未等任何人的招呼,就安靜的轉身離去。
在這大家都手忙腳亂的時刻裡,誰也無法分心去注意那抹悄悄離開的倩影。
???
「什麼?你讓她給溜走了?」一清醒就急著找那個傲慢女人的龍翼平,一聽到聞明圳的報告之後,馬上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怒目的瞪視著在一旁的他。
「我不是吩咐你要把她給留下來的嗎?為什麼你沒有照著我的交代去做?」看他那不言不語的委屈模樣,龍翼平更加的生氣。
冤枉啊!大人。「當時的情況,大伙已經被您受傷的事給怔愣住,怎麼還有心思去注意那個默默無聞的小姐呢?」唉!真是奴才難為啊!也不想想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真的是應驗了一句台灣的諺語:「有功無賞,打破要賠。」這教他怎能甘心呢?
看著他那副無辜的模樣,龍翼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此時心中的不服。
算一算他跟著自己也已經有二十幾年的時間;從懂事至今,一直都是他伴著自己成長;也是他伴著他一路走過辛苦的歷程,努力達到今日的地位,所以只要一瞄眼,他就能知道他心中到底想些什麼,這也是他們倆之間的默契。
「算了!她走了就走了,我多怪罪於你也已經於事無補。」不想多責備這個跟自己已經有大半生的知心朋友,他也只能無力的搖了搖頭,輕易的放過了他。「不過——你現在就加派幾個人手,連同你自己在內,一起到我們北邊的樹林裡去找一找她的行蹤,如果找到她不要為難她,只要把她的人請到我的面前,現在馬上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