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疑問,有誰能為他解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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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賀得蒙一身白的出現在荒蕪的空地時,入目的便是插上了伊西雅的心臟,望著眼前這殘酷的一幕,賀得蒙瘋狂了。
他倏地撲向那個殺了伊西雅的女人,用最詭異的手法、最殘忍的報復手段,結束了那個女人的性命,然後就這麼怔忡的站在原地,不敢接近,只因他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是他一心呵護、傾心相愛的女人,她是他連一點點的傷害都不敢給予的女人,竟這樣在他面前,軟軟的傾倒在地。
「不要啊!伊西雅!」悲天的哀號,喚不回逐漸流失的生命,他奔向她,一把將她緊擁在自己的懷中,恨不得用自己的溫暖保住她逐漸流失的體溫,「伊西雅,撐著點、撐著點,求你、求你……」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的他,已是滿臉的淚痕。
奄奄一息的伊西雅看到賀得蒙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漾起一朵最動人的笑花,伸手輕撫他佈滿淚水的臉,氣息微弱的開口:「別哭!能在臨死之前看到你,就是老天給我最大的幸福了,我……」
「不!不要說話,保持自己的體力,我救你,我保證一定救你。」
他看到插在伊西雅身體上的利刃,但不知如何處理。
想拔出它,又怕讓伊西雅流出更多的血,不拔出它,又不忍伊西雅痛苦的神情,這時的他忍不住心焦地再次大喊:
「伊西雅!」
可無論他如何的呼喚,也喚不回香消玉殞的生命,伊西雅就這麼滿臉幸福的閉上了眼,在他的懷中走完她人生的旅途。
「伊西雅……不要,不要!不要這樣殘忍啊!啊……」
驚天動地的大喊,他無法自持的釋出自己體內的能力,震撼了整個泰多王國,乍然,狂風怒吼,飛沙走石,讓眾人穩不了身子,張不開眼睛。 「啊……」他抱著她,無法停止的大喊,他的淚水更是無法控制,他心死,他悲嚎,他恨所有的人,全都毀滅吧!「全都毀滅!」
就在場面幾乎無法控制時,一個人影悄悄的出現在賀得蒙的身邊,賀得蒙一感到身邊出現的熟悉氣息,他立即抬頭焦急的開口懇求:「救她,立刻救她,求求你!」
此時的賀得蒙再也找不到那倨傲的神情,他滿臉的悲慼就像恨不得死的人是他,而不是他懷裡的伊西雅。
「唉,你這蠢蛋!忘了嗎?你自己的血,就可以救你懷中的女人。」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的提醒,讓賀得蒙黑暗的心靈出現一絲絲的光亮,他立即抱著伊西雅冰冷的身軀狂奔起來。
而被單獨留下的他,喃喃自語道:「何必那麼麻煩呢?在這邊一樣可以救她的。」
呵呵,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看來這個算是已經圓滿的解決了,族群所面臨的危險也算是解決了一部分,算來這件事的最大功臣,該是非他莫屬了。
可真實的情況,真能如他所想的這般順利嗎?
第十章
當伊西雅從死神的手中脫困回到現實的世界時,張眼所見的是一張盈滿關懷的臉,她伸手想撫平他緊蹙的眉頭,可一隻大手卻比她更快的先握住了她。
「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不曾用過自己的血去救任何人,雖然她傷口已癒合,但他依然為她擔憂,就怕她的身體排斥他的血,而出現任何不適的感覺。
「我……」伊西雅對他所提的問題,有點迷惑,「我感覺很好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很好?那你胸口也不痛了嗎?」搞不清她所謂很好的定義,讓他乾脆直指問題的重心,焦急地追問。
「胸口?」他的話提醒了伊西雅,讓她想起了一切。
記得那女人手中的利刃已經穿過她的身體,不是嗎?為什麼現在的她一點也感受不到痛的感覺?
緊跟著,她想起賀得蒙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那個女人的生命,她驚呼:「你不是人!」
他結束那女人生命的畫面,迴盪在伊西雅的腦海,她震撼,更有種渾身發冷的恐懼,他當真如她最初的直覺:不是人!不,應該說他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對!我不是人。」他回答得沉重,更心痛的發現到她的恐懼,「正如你記憶中的畫面,我是一個以血存活的吸血鬼。」
「吸血鬼?」從這三個字就可以斷定眼前的他是一個以血為生的鬼魅,「你會吸好人的血嗎?」發現事實的真相之後,伊西雅反而不怕他了,此時她只衷心的希望,他不是一個隨便奪取人命的厲鬼。
「好人壞人的定義我不知應該怎麼拿捏,不過我可以回答你,我只吸我看得順眼的人。」他的回答很真實,同樣也呈現了他最真的一面。
「順眼?」這是什麼回答?「不要!不要傷害任何善良的人,如果你真的需要血才能維持你自己的生命,那就吸我的血吧!就算吸乾了我體內所有的血,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她的話,是這樣的動人;她的表情,更是真實得讓人無法懷疑,這樣一個集善良、美麗、驚奇於一身女人,是屬於他命定的新娘人選。
對這樣天大的幸運,賀得蒙應該要覺得滿足的,可另一層顧慮卻讓他的心不安。
「如果我吸了你的血,你就會成為我族的一員,這樣你願意嗎?」如果他能忽視那層顧慮的話,那吸她的血只是遲早的事,如今她體內已經有他的血液,眼前差的就是臨門一腳,跨出了那一腳,她就會完全屬於他。
但他必須把一切的狀況對她解釋清楚,他不想讓她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成為他的族人。
他的提議,伊西雅根本是連考慮也不用,「我當然願意,這還用問嗎?」
「不!先不要回答得那麼肯定,有某些情況,我必須先跟你說清楚。」
她肯定的回答,並沒有取悅賀得蒙,相反的讓他的決心更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