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叫出來,是打算實現當年你對我的承諾嗎?」這筆帳定她好幾年前為了她面前的那面鏡子而欠他的。
這筆帳她已經拖得夠久了,久得令他以為她有賴帳的打算,現今看來,他錯估了這女人的信用。
「沒錯,我確實是為了實踐當年對你的承諾才召喚你出來,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答應我一個條件。」若不,就算會因此毀了自己的信用,依梅莎也在所不惜。
「喔!」細長的眉往上挑,幻王綺秋水一臉訕笑的提醒她,「本王記得當初我們的約定是一物換一物,現在你又額外要求交換條件,這樣的交易對本王似乎不公平。」
「是不公平。」這點依梅莎很清楚,心裡對他也有些愧意,但還是堅持己見。「你怪我不公平,我沒話說,不過請你在埋怨之前,先回想一下千年前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才被我師父囚禁於鏡中世界。」
千年前的綺秋水原本是這世界的平凡人,只因太過貪婪,妄想得到永恆的青春;又因太過好色,不知害了天下多少女人,才使得依悔莎的師父設計施法將他囚禁於鏡中世界。
他雖然擁有永恆的生命與不老的青春,卻注定一世孤獨,只能從鏡中旁觀歷史的演化與變遷。
一提起過往,綺秋水不由得變了臉色。
原本撫媚動人的神采轉換為可怖的陰霾,細長的眉緊緊深鎖,大大的眼瞇成一條細縫,性感的豐唇緊抿成線,令人感覺更加強勢,讓人有置身冰天雪地的錯覺。
他想殺人!
倘若眼前這女人是他所能動之人,綺秋水第一個想殺的就是她,只因她讓他想起那段令他又愛又恨的風流歲月。
如果沒有那段過往,他又怎會被人獨鎖於鏡中世界,雖擁有永恆的生命與不老的青春,卻注定孤獨一生,除非……
想到此,綺秋水不得不壓抑住滿腔的憤怒,妥協地道:「好,說出你的條件。」為求解脫,他雖怨懟不甘,卻也不得不屈服於她。
太好了!他答應了,依梅莎心裡的負擔減輕不少。「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一切順天由命,不許你強取豪奪,更不容你使計要壞。」也就是你情我願,一切但憑真心。
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條件啊!「好,我答應你。」綺秋水回答得很爽快,還明顯的鬆了口氣。
聽他承諾得如此爽快,依梅莎還真有幾分詫異。
經過一番思付,她突然頓悟,「看來當初我師父將你囚禁於鏡中世界時,所開的條件也和我相同,對不對?」若不,以綺秋水那惡劣的脾氣,哪有可能讓她如此奸過?
「哼!」對與不對她全都說了,他何須再多費口舌,回答這個根本不具任何意義的蠢問題。「本王已經答應你的條件,現在也該是你表現誠心的時候。」
「當然。」話落,依梅莎隨即伸手往與他交易得來的鏡子一揮,鏡面隨即顯現一名女子的影像,一名非常美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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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國際機場
出入境的旅客來來往往,歸國與出國皆有,接機者與送機者穿梭在機場中,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情,悲哀與歡喜的極端差異。
一對甫從國外歸來的阿公、阿婆,才踏入機場便嗅出一股非常不一樣的氣氛。
喧嘩、鼓噪的氣息充斥在機場內,感覺就像大過年拜拜似的,偌大的機場好像平空多出很多人。
再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機場嘛!本來就是有一大堆人會出現的地方,人多才是正常的現象,但……還是很奇怪!
至於哪裡奇怪?這……
對了!就是接機的人潮嘛!仔細一算,好像比平常遺要多出兩二倍,而且都是一些年輕的男女。
只見他們有人頭綁白布條,布條上寫著「我愛水仙」這幾個字,也有人拿著一張張超大型的美女海報,大聲尖叫著:「Nardssus,I Love You!Narcissus,I LoveYou……」
聽不懂英文的阿公、阿媽難免犯嘀咕,更感覺莫名其妙,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像瘋子一樣,直喊拉什麼東東也就罷了,還叫什麼愛老虎油的!
這些年輕人的時間既然那麼多,為何不多多利用在課業上,多看點書,才能多長些智慧。
記得有句話說,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這句話老人家總該沒記錯吧?
哈!那些猛叫Narcissus、掹喊I Love You的年輕人哪有空閒去管什麼「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的小問題。
此時那些年輕人的心裡、腦裡、嘴裡全都只有Nardssus這朵迷人的水仙花,一雙雙眼睛盼的就是能親眼目睹她那迷人的風采。
就在眾人瘋狂的大叫大喊聲中,一名身著白衣白褲的美麗女子,踏著優雅的步伐,從群眾歡呼的夾道聲中緩緩走過。
細緻的柳眉、含情脈脈的水汪大眼、精緻的高挺鼻子、微笑的櫻唇,窈窕婀娜的體態可媲美美之女神維納斯。
啊!她真的粉美、粉美。
沒錯!雖然天下美女何其多,可她的美就是要命的與人不同,她美得有自己的味道,而那種說不出的味道,任何人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不冷不熱、似遠似近,讓人覺得捉摸不定,這朵花是天下最美的名花——水仙花,也就是混世六魔女中那個最為自戀、自私的徐鸞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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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臉最美麗的笑容,徐鸞瑛強壓住滿腔的怒火,用招手與點頭的方式回應那些被警衛隔離的熱情群眾。
Narcissus,Love You!Narcissus,Love You……
聽著那一聲聲吶喊、嘶吼的水仙,眼看那些人為她哭、為她笑、為她做盡一切瘋狂的舉動,徐鸞瑛臉上雖帶有燦爛的笑容,心裡卻完全不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