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逃得那麼倉促,綺秋水笑得更是邪惡。
上車之後,他還故意延續剛才的話題。「你不讓我把話挑明也無妨,只要你心裡清楚就行,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今天晚上你是絕對逃不了的。」
她白眼一翻,爭不過他的徐鸞瑛,乾脆不再答腔。
反正他說他的,至於結果……可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他若天真的以為世事皆能順應人心,那就大錯特錯啦!
***************
一大清早就被綺秋水從床上挖起來的徐鸞瑛,在他的催促與誘哄之下,匆匆地刷牙、洗臉,還吃了頓很趕的早餐,而後就被他押上車,說什麼要來趟「反璞歸真」之旅。
很有趣的形容,就因為這形容引起了她的興趣,所以徐鸞瑛破例不表示任何意見,一切隨他,任他把車子開來這連地名都搞不清楚的窮鄉僻壤。
說是窮鄉僻壤一點也不為過,只因這裡的一切顯得那麼的原始,全部都是渾然天成,未經任何人工雕琢,就連車子行駛的道路也未鋪柏油。
車子行駛在碎石路上,實在顛簸的非常厲害,若非綺秋水把車速放緩,徐鸞瑛這名都會女子可能早就開口抗議了。
不過說老實話,這裡對她有幾分吸引力,雖然她因為工作的關係,足跡早已踏遍世界各地,可就是沒見過這般原始的鄉野。
放眼望去,一大片綠汕油的稻田,要間隔好遠的距離才能看到點綴於綠色田野中的灰色建築物。
也許是他們來的季節對了,只見道路兩旁開滿了個少的野花,紅的嬌艷動人,黃的清新脫儕,甚至還有徐鸞瑛很久不見的紫色牽牛花呢!
隨著吹送的微風,那些花朵就像舞者一般隨風起舞,自在、逍遙的讓人看了不山得有些欣羨。
她一臉興奮的睜大雙眼。
是牛,而且還是只活生生、能動的牛耶!
「哇!牛,是牛耶!秋水,你瞧,那邊有牛在吃草呢!」徐鸞瑛表現得就像個都市上包子,頭一次見到活生生的牛,高興得大喊大叫。
「不過就是頭牛而已,瞧你喊得那麼興奮,還手舞足蹈,你這模樣如果讓那些把你當作偶像崇拜的人看見了,豈不是要笑掉他們的大牙?」綺秋水故意調侃,可心中卻愛煞她現在這般可愛的神情。
看徐鸞瑛的表情如此純真可愛,他不由得欣慰的想著,這一趟他們還真是來對了。
「哼!管他的。」遊蕩在這樣自然原始的天地間,徐鸞瑛根本無心再理會那些雜事,「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難道這裡是你生長的故鄉不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種連地名都搞不清楚的地方,若不是他對這裡有幾分熟悉,又怎麼能進入這處桃花源呢?
露出一抹神秘的笑,綺秋水故意賣弄玄虛,不肯直接回答。「先別問,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今天這趟旅程,可是他苦心安排給她的一個驚喜,當然得暫時保密,要不然怎麼可能達到驚喜的效果。
瞧他笑得神秘兮兮的模樣,徐鸞瑛心裡更是好奇。
既然他不肯說,那就隨她亂猜。「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介紹這片原始的天地給我,對不對?」
「不對。」
「或者說……眼前的這一切根本不算什麼,前面還有更加漂亮、美麗的景色在等著我?」
「也不是。」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說他的目的不在風景,而是……「你帶我來這裡,該不會是……想把我介紹給你的家人吧?」天啊!倘若如此,徐鸞瑛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付才好。
「哈哈哈!」綺秋水仰天大笑,笑得無法自抑還亂沒形象的,不只如此,他甚至誇張的笑出兩滴淚來。
「你到底在笑什麼?」她的揣測有那麼好笑嗎?瞧他笑得那麼誇張,徐鸞瑛看了又氣又羞惱,差點想跳車算了,省得被他活活氣死。
看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綺秋水趕緊強行壓抑住滿腔的笑意,「你誤會了!我不是在笑你,而是興奮過頭,才會笑得如此誇張。」
「我不懂。」無緣無故的,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興奮?而且還興奮過了頭,這點任徐鸞瑛怎麼想也想不透。
「我興奮是因為知道你已經準備好要跟我共度一生。」這話綺秋水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靦腆,更不含蓄。
「什麼?跟你共度一生?」這話不只驚人,更是荒唐。「綺先生,你要做白日夢、胡言亂語一通可以,但請你千萬、千萬別扯上我。」
結婚!這種事徐鸞瑛到目前還沒想過,更不覺得自己行那個信心,敢把自己的一生交託在一個男人的手中,那感覺是不想不怕,越想她心裡越是慌亂。
千萬別扯上她!被她那種亟欲撇清的態度激怒的綺秋水,一個用力,狠狠地煞住車子,頂著一張極為猙獰的怒容直逼近她。「女人,你說話不算話也就罷了,竟然還妄想不對我負責,你以為天底下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
什麼說話不算話?什麼負不負責?他現在說得到底是哪一條,怎麼她聽得一頭霧水?
「綺先生,你就算要指控我有罪,也得拿出真憑實據,要不然我徐大姑娘是絕對不會接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的。」沒頭沒腦的,他對她的指責,未免有欠公允。
「你要證據?好!我給你。」要憑證,有什麼困難的?「剛才是你自己說要見我父母的,不是嗎?一般正常情況下,男女交往如果談到這個話題,就代表雙方已有互許終身的打算;再說,我們倆都已經發生超友誼的關係,單憑這點,你就必須對我負責,懂不懂?」她若還不懂的話,無妨,頂多他再說上一次、兩次,甚至百次也沒關係。
聽完他的「證據」之後,徐鸞瑛唯一的感覺就是欲哭無淚。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好奇竟會引來這場風波。「我剛才說見你父母的那件事,不過是我的揣測,至於關係的問題,我想該負起全責的應該是你才對吧?」她都沒跟他計較了,他竟然反過來要她負責,像他這麼厚臉皮的男人,這輩子只要碰上一個,就讓人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