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姚麗雯這麼一說,陳聖芝眉頭一擰,知道這事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然後呢?」
「然後,我當然是沒敢坐上車啦!哪知,我擠公車,那何先生竟也放著自己的車子不開,跑來跟我一起擠,擠得我滿頭大汗不說,還害我出糗,跟著一下車,我就想一定要趕在同仁們還未來上班之前甩掉他,哪知,我跑得快,他走得比我更快,我跑得汗流浹背,他走得輕鬆自在,這還不算什麼,到最後他竟然壞心的在惠鈴以及曉萍的面前,拿出手帕替我拭汗,我會有什麼反應,相信我不說,陳姐你也明白。誰知,我躲得越是厲害,情況就越糟,所以說,一切都該怪那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聽完姚麗雯的說法之後,陳聖芝心裡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我問你,在這之前,你是否認識何先生?」
「拜託!」
白眼一翻,姚麗雯一臉怕怕的說:「我會認識那個大瘟神?我再怎麼倒霉也應該沒倒霉到那種程度吧!」
「要不然,何先生為何會無緣無故的以整你為樂?」這話可就說不過去了。
根據陳聖芝對何篤生的瞭解,她知道他向來以和為貴,就算真缺女伴,也絕對不會招惹事務所的女同事;因此大夥兒才能和平共處,只因機會平等嘛!
「陳姐,你現在的意思是說,何先生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整我?」這可能嗎?
她跟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為什麼要整她?難道說……她曾經得罪那個小人而不自知嗎?
陳聖芝看她被自己的一番話嚇得臉色發白,便拍拍她的小手安慰她說:「當然這一切也可能是何先生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這麼做的也說不定。」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她長得嬌俏可愛,身材又好,辦事的能力也一級棒,這種內外皆美的好女人,可不是天天都能夠碰到的。
「吸引我的注意?」
天啊!如果他是整她,她尚可接受,只要找到他為何整她的原因,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但若是他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那她可就無法接受了。
不只無法接受,她還怕得要命。
試想,若無端惹上這般恐怖的男人,她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他玩哪!
「陳姐,怎麼辦?你說我是不是現在辭職會比較好?」辭了職後,一切麻煩自可免除。
這一想,姚麗雯還真覺得沒錯,倘若能夠解除一切的危機,那這工作不要也罷。
「事情都已經演變到這樣的地步,你想辭職真能解決所有麻煩嗎?再說,你就算真想辭職也得通過何先生那關,他真可能讓你這麼好過嗎?」陳聖芝很清楚也很殘酷的告訴她這個事實。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想到此,姚麗雯還真是有點頭疼,「陳姐,教教我,我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
涼拌啦!還能怎麼辦?
誰教她誰不去招惹,偏偏招惹到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下就算真想脫身,也難啦!
*** *** ***
為避免中午的情況再次發生,這天下班,姚麗雯可是看清楚何篤生離開,她方才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下班。
哪知一踏出事務所的門口,竟然又意外的碰上那個大瘟神。
一看到他出現,姚麗雯臉色刷地一白,直覺的轉身便想逃回事務所裡去。
何篤生一看那膽怯的女人又想逃,長腿一跨就擋在她的面前開口:「你不是已經收拾好東西要下班了嗎?幹嗎還往事務所裡走?」
「我、我……」
被他逼得冷汗直流的姚麗雯拚命的想著,就希望能趕緊想出一個借口逃出他的魔掌。
「不用在那邊我啊我的,來,我幫你拿皮包,我們先去吃個晚餐,然後再搭計程車回家。」
說著,何篤生一把搶走她的皮包,也不怕她不跟來,身子一轉即先一步往前走。
所有的家當都放在皮包裡頭的姚麗雯,皮包被人搶走,該怎麼辦?
除了跟著他走之外,她還能怎麼辦?
「何先生,求求您,別這般為難我好嗎?」為了免除日後的麻煩,姚麗雯只好不顧尊嚴的開口討饒。
「為難?」
雙眸一瞇,何篤生反問:「是誰說我在為難你的?」
「不用別人告訴我,何先生今日這般反常的舉止,我若還看不出您在為難我的話,那我豈非與笨蛋無異。」
呵呵,這話可有趣了。
何篤生雙手交抱於胸,一臉優閒的對她開口:「告訴我,你有何根據,認為我所作的都是在為難你呢?」
「這還需要根據嗎?您明知我剛到事務所工作,多少會受到一些同仁的排擠,再加上您這般特殊的待遇,您想我在這裡的日子會好過嗎?」姚麗雯說得神情激動,那模樣看來真有幾分委屈。
「嗯、嗯,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可是你若說我是故意在為難你,那可真是冤枉了我。」
就算何篤生真是故意在為難她,他也不可能當著她的面承認。
「你的話很矛盾,何先生。」姚麗雯一臉正經的指出他話裡的漏洞。
「哪裡矛盾?」何篤生反問。
「您說我的話有理,又說我這話是存心冤枉您,這樣還不矛盾嗎?」
「我不覺得我自己的話有何矛盾之處。」要論口才,何篤生是絕對不輸任何人的,黑的他也能把它給說成白的。
「我贊成你的話有道理的原因是我確實是疏忽了你的立場,沒考慮到你與同事之間相處的問題,這確實是我不對。但我可沒說自己所作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找你的麻煩喔。」這點可得說清楚才成。
「好!就算您之前真沒考慮到我的立場,而今我既已把一切開誠佈公的對您說明,您應該也瞭解了才是,您是否可以從此放過我,別再找我的麻煩了,好嗎?」之前的一切,她可以不跟他計較,可之後呢?他是否願意就這麼放過她呢?
「不好。」他狠心地拒絕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