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她會抗拒,但她卻緊緊地扣住他的頸子。「我怕……」
他勝利地邪笑。「怕什麼?」
「怕跌倒,地板好滑。」她低聲說,夢樣的水眸寫著驚懼。
他失笑地放開她,此刻他恨不得再次站到蓮蓬頭底下,讓冰冷的水凍住他的感情。
感情!這兩個字揪住了他的心!
浪子無情不是嗎?他何來的感情?他深深地瞥著她星辰般的眼眸,得到了答案。
若不是對她有情,他是不會平白為一個女人挨子彈的,救她的唯一念頭是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她可是他完美的「收藏品」。
「我幫你沖水,我們快離開這裡好嗎?你瞧紗布濕了,若是傷口發炎,那我會過意不去的。」夢寒輕聲地對他說。
「只是過意不去嗎?」寒峻斯寓意深遠地道,但他沒說明,也許連他也不明白自己還有什麼「額外」的要求。
「沖水吧!」他命令,希望能藉此衝去心裡的煩擾。
「是。」她細心地調了水溫,為他淋浴,害羞地完成了這項艱鉅的「工程」。
「睡了。」寒峻斯把浴巾甩在肩頭率先走出浴室。
夢寒再度打開水龍頭,讓微溫的水從頭頂淋下,盼望水流能散去惱人的燥熱,卻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許久她進了房間,發現他已入睡,她悄然地走向客廳,打算睡在沙發上。
「去哪裡?」寒峻斯低沈的聲音卻響起。
「我去……」夢寒話還沒說完,他就直接下令——
「到我身邊來,哪兒也不准去。」
她緩緩地朝他的床走去,狂跳的心早已分不清對他是感恩還是情意,但她為何要對他有「情意」呢?
她內心紛擾地上了他的床,他立即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臂擁她入懷。不知為何她竟覺得他的臂彎如此安全且舒適,而她就像疲倦的小船,找到了安穩的停泊處,很快地沈沈睡去。
寒峻斯摟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看著她美妙如詩的小臉,滿意地勾出一抹笑,嗅著她的香甜入夢。
第六章
可憐的雲衣從夜晚等到白天,一直不見夢寒。
她從餐廳回來,驚訝地發現她們的房間成了「案發現場」被封鎖了!
她從封鎖線外看見桌旁留有血跡,萬般擔憂地跑去問櫃檯服務人員,卻問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好心地幫她挪出一間同等級的房間供她使用。
但夢寒去了哪裡?她受了傷嗎?是誰傷了她?
雲衣頂著兩隻黑眼圈,失眠地在房裡踱步,直到中午她終於體力不支的倒在床鋪上。
「叮噹、叮噹——」門鈴聲像招魂似的響起,雲衣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的第一個念頭是夢寒回來了!
她跌跌撞撞的跑去打開門,果然是夢寒,她抱住她激動的哭了起來。「夢寒你去了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和寒峻斯在一起。」夢寒擁住雲衣平靜地說。
「寒峻斯?」
「小露拿槍要殺我,寒峻斯救了我。」
「那個壞女人?!」雲衣愕然。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夢寒安撫著。
「不,你有事瞞著我,你和寒峻斯究竟是什麼關係?」雲衣疑問。
「我是他的……女人。」她終於說了。
「什麼?」雲衣驚叫。
「我已經搬進他的住處。」
「你和他同居?為了得到這個年終大展嗎?」
「我是自願的,也許我愛上他了。」
「我不信!」雲衣推開夢寒,審視她不會說謊的雙眼。
夢寒眼簾低垂。「是真的。」
雲衣一下子從雲端掉進黑暗的地獄,她沈默地放開夢寒走回房裡,癱倒在床上,自責的哭泣。「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要你來參加這個大展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你是名門望族的千金,怎麼可以……」
夢寒坐到床沿,撫著雲衣柔柔的髮絲。「我說了,我是自願的。」
「是我害你的!」雲衣苛責自己。
「不是,你別哭,他沒有虧待我。」
「我將一輩子良心不安。」雲衣心好痛。
「別這樣。」夢寒輕輕地拭去雲衣的淚,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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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寒峻斯醒來,發現夢寒並沒有在他身邊,他在別館找尋她,但她也不在,傷口的疼痛令他煩躁,沒見到她更令他煩躁!
他坐到沙發椅上從菸盒裡取了一根菸點上,面有慍色地望著大門。
他足足等了一個鐘頭,她終於回來了。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他在煙霧中低吼。
夢寒脫下高跟鞋,佇足在門前瞥著一臉陰鬱的寒峻斯。「你並沒有說不能外出。」
「你站得那麼遠做什麼?怕我吃了你嗎?」她若即若離的態度令他傷神。
夢寒困難地走向他,站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距離,他瞪了她一眼,彎了身把菸扔進煙灰缸裡,順勢扯住她的手,讓她跌進他懷裡,強壯的手臂箝住她的柳腰,語氣森寒地問:「去了哪裡?」
「我去看雲衣。」夢寒低聲回答。
「和你同行的那女孩?」
夢寒點頭,但寒峻斯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悅地斥責道:「那也得等我醒來,我說過我不喜歡醒來落空的感覺!」
「你……這麼說過嗎?」她不記得。
噢!寒峻斯有點懊惱,他竟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算了,反正你得記住。」他專橫地命令。
「嗯。」夢寒點頭,怯怯地瞥著他眼中的怒濤。「這值得你那麼生氣嗎?」
他沒有回答,深邃地瞥著她,她柔軟的臀激發了他雙腿間的鼓脹,他的怒意開始轉移,她心悸他所傳來的侵略訊息。
「是你惹火了我,你得想辦法消火。」他戲弄地說,沒理她願不願意便掀起她的白色毛衣,拉下她的胸衣,含住她細緻如玫瑰的花瓣,輕輕嚙咬上頭小巧的蕊心。大手探進她的窄裙內拉下她薄弱的防線,順著她修長的腿登上她絹絲般的丘陵,款款游移……
她溫潤的情絲由深谷中渲流,交纏在他的指尖,他克制了一整夜的慾火又開始為她狂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