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夜後風雪更強烈,窗戶隱約傳來的呼嘯聲令人驚悸,室內的暖氣似乎起不了作用。
夢寒一連設計好許多令自己驚喜的婚紗,但手指早已冷得快僵了,她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她伸伸細瘦的腰,收好畫本,很想快點泡到溫泉裡去紆解疲勞。
她搓揉著快結凍的手指,直接進了浴室,放滿一池熱騰騰的溫泉,修長的腿跨進浴池裡。「好燙!」她驚呼,慢慢的熟悉水溫後才緩緩將身子也沈浸進去。
溫泉令人全身舒暢,昏昏欲睡,她纖臂交疊地靠在池畔,小臉枕在臂上像條悠閒的美人魚,享受這難得的輕鬆時刻。
突然之間燈光忽明忽滅,接著居然熄滅了!
她心底有點驚異,難道是停電了,還是……寒峻斯在惡作劇?
不,不可能,他不會那麼無聊吧?!
她警戒的從池裡起身摸黑想取浴巾……糟了,沒有浴巾,她昨天不在旅館,所以侍者沒有送新的浴巾來。
她驚慌地將門開了一條縫,外頭也是一片漆黑,而且溫度異常的低,她可以聽見房外的走道上起了陣陣騷動聲,許多人在說:「怎麼停電了?」
原來,真的是停電了!
她心急地走出浴室,手忙腳亂地在漆黑的房裡摸索,找到榻榻米上的行李箱她立刻翻找睡衣,水珠在她身上及發上,教她益發覺得寒冷。
驀地!套房的門被開啟了,寒峻斯拿著手電筒,抱著棉被及熱水袋走了進來,光束正好落在她一絲不掛的完美曲線上!
夢寒驚詫的側過臉,時間在這一瞬間僵化了。
寒峻斯鎮定地關上手電筒,很快地結束這份尷尬,但黑暗中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卻閃著驚艷的光芒。
她美麗的裸露已完全盡收他的眼底,她優美的身影就像夜惑天使,長及腰的黑髮像神秘的羽翼,身上的水滴如同墜落的星辰……倉促中他的目光甚至捕捉了她胸前顫動的柔波。
原來她是這麼的……誘人!
「停電了。」他平淡無波的語氣沒有透露一丁點心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夢寒很快的找到睡衣,手指打顫地穿上。
此時她已分不清是寒冷使她顫抖,還是他灼人的目光使她顫抖,她真恨不能挖個地洞鑽下去。
「你別擔心,旅館有發電機,我問過了,他們說很快會恢復電力的。」寒峻斯逕自又說,緩緩走向客廳,把被子放到榻榻米上。
「冷嗎?這裡有個熱水袋,我向老闆娘要來的,給你用吧,我放桌上。」他放下熱水袋,她卻遲遲沒有回應。
「我睡了。」寒峻斯伸了伸挺拔的腰桿,展開被子躺了上去。
「你……不冷嗎?」夢寒仍跪在地上,遙遠且小聲地問。
「不冷。」事實上他是渾身燥熱,秀色可餐的美女當前,他可是血性男子啊!
「你真的不用熱水袋嗎?」她需要那個熱水袋,但她卻沒有勇氣過去拿。
「說過了不冷。」他簡短地回應,閉上雙眼。
「謝……謝。」她困難地起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裡小心翼翼地朝客廳走過去,也許她太緊張,居然「砰」地一聲撞到相隔的門板。
「怎麼了?」寒峻斯張開眼睛問。
「沒……什麼!」她揉揉疼痛的前額,摸索著走進客廳,而很不幸的她竟再度踢到一個硬物,狠狠地撲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
「呃!」寒峻斯發出低沈的「哀叫」!伸手取來一旁的手電筒,開了電源,突來的燈光令兩人都睜不開眼。
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夢寒發現自己並不是倒在地板,而是整個人壓在寒峻斯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連忙想退開,但他的大手卻扣住她的纖腰。
「這是你的預謀嗎?」他瞇起性感的雙眼,她柔軟的女性胴體強烈地刺激著他的感官。
「什麼預謀?」她滿臉驚悸,急欲推開他。
「誘惑我。」他漂亮的唇型劃開一線邪魅的笑痕,一轉身將她反壓在身下。
「沒有。」她搖頭否認,但他的目光充滿玩味、挑逗及……審判意味,令她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令人難以相信。」他的大手不客氣地順著她動人的曲線往下游移。
「住手!」她心驚膽跳地阻止他。
「在你撩撥了我的視覺後又主動投懷送抱,現在卻想吊我的胃口?」他不疾不徐地邪笑。
「我沒有!是你突然進來,而我……」她想解釋自己只是要拿熱水袋,沒想到會冒犯了他,但他卻冷酷地打斷她——
「我以為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原來不過是一丘之貉。」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眼底輕蔑的冷光令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不會不懂。」他不由分說地捕捉住她顫動的唇瓣,灼熱的舌侵入她的口中,徹底擾亂了她的心。
她生氣地反抗,除了受辱,沒有其他的感覺。
但他一點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大手探進她的衣下撫觸她的肌膚,她驚愕得腦子唰地成了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麼複雜的局面。
就在這緊急的一刻,她看到伸手可得的手電筒,她顫抖地取了過來握在手中,使勁地往他頭上敲了一記。
手電筒裡的電池掉了出來,光束瞬間消逝,四下又陷入漆黑,而他並沒有因此放開她。
「你真狠!」他慍怒的聲音如同惡魔夜吼,令人膽戰心驚。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她奮力掙脫出他的箝制,倉皇地想奪門而出,可是黑暗中他敏捷的身手捉住了她。
「你說什麼?」
「放開我!男人才是一丘之貉,除了自大狂妄就只懂得欺騙……」夢寒驚喘,無助地掙扎,淚水激動的奔流。
「我不承認你所說的,你得為你所有不當的行為道歉!」他強勢地命令。
「你為什麼不為你自己不當的行為道歉?」她曾受傷的心被他無情地撕裂。
「我有什麼不當行為?」他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