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候不到新娘,新郎倌歐凱鑫緊張兮兮地走進來催促。
「典禮快開始了,妳還在磨蹭什麼?津津、阿星,你們也快點!」
「知道了。」童三媄努努嘴,任老公牽著走出休息室。
袁津津本欲跟上,站立在門邊的黎煦星卻刻意移動身軀,將信道整個擋住,讓身材嬌小的袁津津一時不察,柔軟的身體硬生生撞進黎煦星寬闊的胸膛裡,讓她吃疼悶哼了聲!
「你做什麼?故意的啊你?」袁津津揉著泛疼的額,大眼凶巴巴地瞪他。
黎煦星露出痞痞的笑容。「妳像火車頭一樣衝過來,我來不及問。」
「少來!黎煦星,我認識你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我還會不知道你有多惡質嗎?」袁津津雙手插腰,纖細的食指一下下用力地點在他結實勁瘦的胸膛,卻暗暗叫疼。
這傢伙的肉一定是鐵做的。好硬!
「就像我知道妳有多凶悍一樣。」黎煦星不慍不火地反唇相譏。
「你……」袁津津一手按在胸口,雙眼暴凸,被他氣到說不出話來。
黎煦星揚唇一笑,大手欺上她軟嫩的臉頰,使力一擰。「妳這樣子真醜,枉費我幫妳化了今年最流行的妝。」
「哎唷!你幹麼?」袁津津皺起秀眉,拚命拍打黎煦星欺侮人的大手。打不過他,索性踮起腳尖,抬高玉手,學他使勁捏住他兩邊臉頰。
兩人妳瞪我、我瞪妳地對峙著,就像孩提時代那樣玩鬧,僵持不下。
黎煦星先鬆開手,先是揉揉自己被她捏紅、發熱的臉;瞥她一眼,見她鼓脹著雙頰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低聲輕笑。
忽然間,袁津津瞪大她本來就明亮有神的大眼,死瞪著他的脖子,把他瞪得摸不著頭緒。
「為什麼那樣看我?」黎煦星有絲不解。
袁津津強忍著胃裡拚命翻攪的酸意,以極壓抑的口吻,道:「黎煦星,你艷福不淺嘛!隔天就要當伴郎的人,前一天居然還跟人亂搞?」
黎煦星因她酸溜溜的口氣而皺起濃眉。「什麼意思?」
袁津津冷笑一聲,突然上前一步,扯開他的襯衫衣領,瞪著那些吻痕,不禁咬牙切齒地道:「哼!你的女伴未免也太飢渴了吧?居然在你的脖子上種了一堆草莓?她一定啃得很用力哦?看這些草莓紅的!」
啊∼∼她好想罵髒話!氣死她了氣死她了啦!袁津津在心底抓狂大叫。
總算弄清楚她在酸什麼,黎煦星露出過分詭異的笑容,那抹笑裡頭,包含了在他身上少見的邪氣,和在他臉上許久不曾出現的孩子氣。
「笑什麼笑?」他笑得令她發毛!
「妳不妨再多說一點妳對我脖子上這些吻痕的評語。」他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笑瞇瞇地建議。
「哼!說就說!」袁津津傲慢地揚起頭,毫不留情地批評道:「你的女伴嘴巴應該挺大的,瞧這些草莓,比進口的品種還大!」
「妳想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嗎?」他微勾嘴角,笑得愉悅。
袁津津額冒青筋,忿忿地道:「是誰?」
她的確很想知道!她想把對方做成小草人,再拿根又長又粗的釘子來刺死對方!真是氣死她了!
「是妳。」他淡淡地說完,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
他一吐出答案,袁津津整個人都呆了﹗她怔怔地問:「什、什麼?」
「昨晚妳喝醉了,記得嗎?妳說要告訴我一個秘密,要我靠近妳,結果妳二話不說就摟著我種草莓。妳的力氣好大,我無法反抗。」他聳聳寬肩,見她哭喪著臉,他心裡悶笑得快得內傷。
「你唬我的吧?」她絕望地問。可是腦海中似乎隱隱約約的又依稀有著印象--
嗚嗚,不會吧?﹗
「證據妳都看到了。」黎煦星攤開兩手,一臉無奈。
「哇!我沒臉見人了啦!」袁津津難為情地摀著臉,恨不得瞬間蒸發。
虧她剛剛發揮毒舌功力,把自己的傑作徹頭徹尾地批評了一番……嗚嗚……好糗……
見她難得羞窘的模樣,黎煦星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還笑?」袁津津壓根兒不敢正視他,臉頰燒得火燙。
黎煦星斂起放肆笑容,清了清喉嚨,道:「走吧,婚禮就快開始了。」
* * *
從開始到結束,典禮進行得都很順利。
當證婚儀式結束後,眾人簇擁著這對新人來到教堂門口,嚷著要新娘拋花束,童三媄和歐凱鑫互看一眼,兩人突然綻出詭異笑容--
「津津,妳也去。」童三媄頂頂身旁為她提著婚紗裙襬的好友。
袁津津指著自己,直覺反應是搖頭拒絕。「我?不需要吧?我還沒到達乏人問津、或者急著想嫁人的程度。這個機會還是讓給別人好了。」
「別囉唆!去,快去。」童三媄不由分說,一個前推動作,把嬌小的津津往台階下送。
「哇--」袁津津一不小心,腳下踩到過長的裙襬,她瞪大眼、低呼一聲,眼看就要從五層高的階梯上栽下。
倒霉﹗這下糗了!
站在歐凱鑫身邊的黎煦星,眼看情況不對勁,瞬間跨出長腿,長臂一伸,及時撈住袁津津不盈一握的纖腰,為津津免去了一場皮肉之苦。
黎煦星彎低腰,在袁津津耳邊低聲冷嘲。「笨蛋﹗」
天知道他剛剛一看見她失足,心臟差點沒停止跳動。這傢伙能不能小心一點?
袁津津驚魂未定,一雙手緊緊地揪住黎煦星胸前的襯衫,聽見他沒同情心的嘲諷,她才意識到自己猶被他摟著腰,遂不自在地推開他,撇頭輕哼。
「關你什麼事?雞婆!我有叫你救我嗎?」
「袁津津,妳不道謝就算了,還嫌我雞婆?我真該讓妳嘗嘗跌下台階的滋味。」黎煦星漂亮的眼睛隱隱冒著火光。
「你說那什麼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救我一下會少一塊肉嗎?小心我跌破皮,我爸媽、黎爸黎媽鐵定會找你算帳!」袁津津滿臉得意。
他們只顧著鬥嘴,根本沒注意到週遭觀禮眾人好奇的打量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