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原來是關心這個,害得她嚇出一身冷汗!
「不哭、不哭,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們放心。」淚悄悄地滑下可淳的臉龐,她左一個右一個的摟住他們,安撫他們;她捨不得離開他們,對他們也有所隱瞞,卻也是情非得已,但至少她盡了最大的努力和孝心。
今後,她只能自己看著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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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晚風吹拂著酷野面無表情的臉,鬱結的一顆心終於舒展開來,親眼看見可淳安全到家,他總算鬆了口氣。
她像一陣風般的離去,淒冷的模樣令他於心不安,他追出去,她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他一顆心懸在當下。
世間怎會有這樣矛盾的女子?她看似無邪卻也有極複雜的心思,看似無助卻有出賣自己的勇氣。
他想一眼看穿她,卻又覺得她飄忽不定得令他傷神。
但他又何必傷神?她只是自己花錢買來的一個「情人」不是嗎?
也許他該做的只是回飯店好好的休息,擺脫掉惱人的她。他這麼想,但心卻違背了自己,他仍想著她,想探索她,她的影子在心底無法移除……怎會如此?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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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間七點。
可淳堅持不讓父母送行,自己搭車到機場,人海茫茫中她很快發現五十嵐酷野;他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書,沒發現她已經來了。
可淳將隨身行李甩上肩頭,故作瀟灑的走向他。「嘿!我的機票呢?」
酷野抬起臉,瞥著她清麗的小臉;今晚她穿了一件白色毛衣,牛仔褲,長髮恣意的披瀉,看來年輕飛揚。「幫你預訂了,去拿票吧!」他說完,合上書,放進公事包裡,起身逕自走向航空公司櫃檯。
買好了票,付了機場稅,他們立即出關,在候機室裡等待。
離搭機的時刻愈近,可淳的心愈恍惚,她開始想念台灣的生活點滴,許多來不及道別的好友,包括學姐曼曼;她更想著不知的未來,遙遙無期的「囚刑」,情人是不是都被養在深閨,只等著臨幸?或者得天天待在他身邊?可以有點自己的自由空間嗎?
她心底毫無頭緒,更不信他會讓她完成學業。
「你會提供住處吧!」她低聲問,絞扭著手指,內心茫然無助。
「我在日本各地都有住處,你喜歡住東京、伊豆還是北海道?」酷野正色的問。
「我住在富士山上好了。」可淳語無倫次的打哈哈。
酷野不語,只用清冷的目光瞧她,令她暗自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擅自發言。
許久他才說:「我會安排,你用不著操心。」
可淳初次感到失去了自主權的可怕,她連住哪裡都需要他安排!她下意識的撫摸行李袋,她只有一萬元不到的錢,如果用完了,該怎麼辦?
「我可以外出打工嗎?」她問。
「不需要。」酷野盯著她閃爍不定的眸光,一口回絕;當他的女人還需要打工,那豈不是笑話!
可淳暗吃一驚,意思是她被包養了嗎?「那以後……我會天天無所事事嗎?」
「不可能。」他要她進一流的女子大學攻讀園藝。
「那……那……」她那不出來,心想這下完了,除了「服侍」他,恐怕她就只能天天在屋裡數時間了,她一向閒不住的啊!
登機的時間恰巧到了,他也沒有再理她,拎著自己的公事包,走向登機門,可淳只好加緊腳步,跟了過去。
飛機很快的起飛,可淳望著窗外台北的天空,悲傷忽湧上心頭,她卻只能暗自在心底說,別了台北,別了爸媽,別了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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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日本時已是深夜時分,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寒意襲來,日本的冬天可比台灣冷多了。可淳並沒有帶外套,雖然身上穿著毛衣,仍感到那股冷勁一直透進她的身子裡。
酷野親自駕車到達位於東京近郊的豪宅,令人意外的是,氣派典雅的大屋裡空無一人。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嗎?」可淳脫了鞋,隨他從玄關走進寬敞舒適的客廳。
「嗯。」酷野點頭,放下公事包,走進客廳一角的吧檯裡,從冰箱取出兩瓶生啤酒。
「那你的家人呢?」可淳四下張望,好奇地問。
「我沒有家人。」這句話伴隨著啤酒罐開啟的聲音,震懾了可淳。
她抬眼凝視正率性喝啤酒的他——看來他不願回答,那她只好識相地閉嘴。
「我要跟你住在這裡嗎?」這他總該回答她吧!
他思索了下,點了頭。
瞧他那麼勉強,可淳不禁頑皮地問:「會不會妨礙你呢?」
「妨礙我什麼?」酷野放下鋁罐,開了另一罐走出吧檯遞給她。
可淳接了過來,冰冷的啤酒把她原本就寒氣十足的手心給凍僵了。「如果你另有情人,那會不會『強進』啊?」
說沒有情人是假的,他可是個正常的男人,但他懶得回答她。愛笑不笑地瞅了她一眼,提起公事包,走上樓,只拋給她一句——「喝完再上來,樓上不許吃東西。」
這是規定?而他竟然又沒有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可淳生起悶氣,感覺體內有把火在燒著,她大口大口地喝著手上的「飲料」來消火,喝完後腳步沉重地上樓去。
二樓也有個小客廳,走道兩邊分別有兩個空間,她走過去,往一道敞開的門向裡探,發現是書房,而酷野正在裡頭,端坐在豪華的皮椅上看電腦。
「請問,我住哪個房間?」可淳立在書房外問。
「對面。」酷野頭也沒抬地說。
可淳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拎著行李,走進對面的房間。關上房門後才發現,這是間十分男性化的臥房,以藍灰色系為主要色調,傢俱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顯得十分深沉,一點也不羅曼蒂克。
她四處觀望,裡頭還有一間偌大的更衣室,衣櫃裡全是西裝、襯衫、領帶……這分明是酷野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