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煙逕自走在前頭,完全不理石野雷夫。老遠的,她就看見阮少洋在吧檯前「把妹妹」,她朝著阮少洋走過去,所有的妹妹一見「黑色精靈」來了,全識趣地一轟而散。
「黑色精靈,你可出現了。」阮少洋一身勁裝,小平頭染得金黃,耳朵上還掛了個銀色耳環,他熱情地擁抱嵐煙,將臉貼過去想親吻她。
「不,有人親過你了。」嵐煙伸手阻擋他的下顎,瞇眼瞧著他頰上的口紅印,只允許阮少洋擁抱她。
「好吧,好吧。」阮少洋聳肩。
「跳舞吧。」嵐煙親熱地對阮少洋說,當石野雷夫不存在似的,拉著阮少洋進入舞動的人潮中;她故意丟下石野雷夫,相信他很快就會覺得乏味而離去。
「怎麼了,你有心事啊?」阮少洋問,隨樂聲扭動身子。
「哪來的心事。」嵐煙不想把「相親」一事說出去,那會笑掉人家大牙的。
「跟你一起進來的帥哥是誰?」阮少洋問道。
「什麼帥哥,我沒瞧見。」嵐煙撇得一乾二淨,火熱地舞動。
過了許久,就在她跳得渾然忘我,也忘了石野雷夫之時;舞場的另一端傳出勁爆的鼓動聲,一群人猛打拍子,打得震天響!
「好像有人飆舞。」阮少洋引頸探望。
「去瞧瞧。」嵐煙要阮少洋蹲下身讓她坐到他肩膀上觀望,阮少洋無異議地扛起她,走向圍觀人群。
嵐煙看到了,一雙美眸不可思議地瞪大了。
石野雷夫卸下西裝隨手一拋,頎長的身影靈活的舞動,一身黑色高領衫令他看來矯捷無比;而她的死對頭莎莎正和他飆舞,她用她慣有的撩人舞姿和他的魅力性感較勁,恍若蛇蠍美人和神秘夜神的纏鬥。
蛇蠍美人魅惑地環住夜神的頸,試圖引誘他走進她的世界,想趁他迷亂,以尾巴可怕的毒液滲入他的意識……
但夜神似乎早已預料,他若即若離、欲擒故縱,蛇蠍美人無法得逞。
兩個舞動的身子似傳達某種慾念,看得圍觀群眾燥熱莫名。
突然夜神忽然把住蛇蠍美人不斷扭動的腰肢,將她凌空架起,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摩天輪」!
眾人皆發出驚呼聲。「哈!」
最後夜神饒恕了蛇蠍美人的引誘,結束了這難得一見的飆舞大賽。
分出高下後眾人又鼓噪起來,期待第二回合,一時間石野雷夫成了舞場中的紅人。
「你是我遇過最強勁的對手。」莎莎醺然欲醉的「倒貼」進石野雷夫肌肉叫結的胸膛喘息,像水蛇似的纏住他。
「是嗎?」石野雷夫淡笑,差點把莎莎「電」得昏死過去。
「是什麼狀況啊?」阮少洋扛著嵐煙根本什麼也沒瞧見,但他好奇得直想知道。
嵐湮沒空回答,她簡直看傻了眼,這石野雷夫……可不是等閒之輩呢!怪她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出乎意料之外了,失敬失敬!
石野雷夫攝人的眸掃過全場,立刻看見「高人一等」的嵐煙。
他放下了懷中的莎莎,手指向嵐煙,驀地場中所有的人目光全落到嵐煙身上。
「黑色精靈,黑色精靈……」鼓噪聲四起,嵐湮沒想到他竟向她下戰書。
「怎麼了?」阮少洋扛得太久,有點體力不支地問。
「放我下來。」嵐煙預備去和他較量較量。
當嵐煙雙腿落的那一剎那,所有人全主動讓出一條路來讓她通行,莎莎不情願地退出舞場,經過嵐煙身邊還挑釁地想以肩膀撞她,但嵐煙機靈地閃過,驕傲地昂著下巴走向石野雷夫。
低回的樂聲再度大鳴大放,火熱的舞曲席捲了圍觀者的心。
黑色精靈用她俏皮卻詭異的舞步擾亂夜神的自信,她不讓他有機會觸碰她,美妙的轉圈,讓身上的飾物飛揚起來阻撓他的接近。
但夜神老早預知來者不善,與精靈同步轉圈,各領風騷沒有接近她的意思。
就在精靈稍稍放鬆戒心,夜神攝人的眸對她放射出奇異的光圈,黑色精靈重心不穩,還差點跌跤!
這是個陰謀?
黑色精靈還弄不清夜神的意圖,纖細的腰肢已落入夜神的掌握之中,精靈瞧見夜神可惡的嘲弄眼色,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轉出他的箝制,但沒想到夜神魔力無邊,緊揪著她的手不放,精靈靈機一動,欲揚起長腿揮過夜神頭頂示威,卻被他扣住腳踝!
「呼!」場中所有的人皆為這「新奇」的舞姿歡呼。
夜神看見精靈臉上的驚愕,甩開她可愛的足踝,收手將她扯進懷中,下腰讓她躺在自己的胸膛上,瞬間又將她推開,高舉過肩在空中轉圈。
主控權全在夜神的手上,他的力量及矯健令黑色精靈心驚莫名,深怕自己被轉糊塗了,像那個不知恥的蛇蠍一樣倚偎在他懷裡。
可是她真的感到好暈眩啊,和他「ㄍㄚˋ」舞感覺簡直就像坐雲霄飛車!
終於他肯放下她了,拍子正好落在舞曲終了。
「哇呼!哇呼!」眾人的驚叫聲、口哨聲四起。
嵐煙早已暈頭轉向,若不是石野雷夫摟著她,她一定會跌倒的。
「原來你這麼會玩!」嵐煙這麼說,自己都混淆了敵人和朋友的分野。
「還要跳嗎?」他問。
嵐煙搖頭,眼珠子昏眩地轉著。「我想吐。」
「那快走吧。」石野雷夫拾起地上的西裝,灑脫地披在肩上,單臂環住嵐煙,在人們艷羨的目光下離去。
嬌嬌女莎莎坐在吧檯前,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俊帥的成熟男子居然摟著她最討厭的黑色精靈相偕而去,美眸噴出嫉妒的火花。
「那男人是誰?」她問一旁張大嘴巴的阮少洋。
「我不知道。」阮少洋也感到相當吃驚。
「你的馬子跟人家跑了,你都不知道。」莎莎嘲笑。
阮少洋最看不慣莎莎的大小姐架式,乘機吃她豆腐。「我的馬子那麼多個,沒差嵐煙一個啊,你可以補這個缺啊。」
「你少來。」莎莎才不喜歡他這毛頭小子,她的目光追著方纔那成熟男子的背影,但他已消失在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