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月會去一趟。」赫士達溫柔地應著。
「我會等你的。」
這樣噁心的對白!還有那女子的聲音好像在哪兒曾聽過呢?妮可闖進客廳,正好捕捉到一個養眼的鏡頭,赫士達和一名風華絕代的女人擁抱。
她悄然退回房裡去,震驚的心情無法平復,忽覺胃酸過多。原來不是作夢,昨夜她是真的聽到了他們在說話,那麼之後發生的事可想而知了,那位女子肯定是他的情人。
妮可忽然就像顆消了氣的球,她坐在雪白的籐椅發起愣來,事實上那正好符合她的想法啊,他喜歡那一類型的女人。
叩叩!沒有闔上的門板傳來輕叩聲,她回眸,赫士達的笑臉仍然陽光,可是她的心頭卻佈滿烏雲。
「坐在這裡做什麼?開飯了。」他立在門邊問。
「噢!管家來了嗎?」她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隨口說。
「他開車送我妹妹去機場了。」
妹妹?鬼才信!她酸澀地想。
赫士達發現她沉默得「詭異」,便走了進來,蹲在她身前試問:「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她衝動地說。
「一定是認床了,來吧,吃完早餐後再去睡一覺。」他笑著撫撫她的頭。
呃!妮可眼眸陰鬱,恨他又拿她當小孩看,生氣地伸出雙手推他,但她萬萬沒想到一使勁,竟使得完全沒設防的七尺大漢跌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赫士達臉上的笑容驟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暗沉。
妮可也大吃一驚,急忙道歉。「對不起。」她匆匆往前一步,想拉他一把彌補自己的過失,很不幸竟踢到他的腿,身子瞬間往前傾去!「啊——」她兩隻手臂像螺旋槳似地拚命空轉,想維持平衡,卻仍抗拒不了地心引力,就這麼慘烈地撲倒在他身上,膝蓋壓迫著他的重要部位!
呃——要命!他發出慘澹的心聲。
而她的唇也狠狠地壓上他的唇!妮可都愣住了,她完全感受到他的強壯體魄,鼻息間滿是他臉上誘人的男性古龍水味,而他懾人的黑眸正朝她射出警告的光芒。
她驚懼,後悔,想逃,卻已來不及,一股狂猛的力量把她整個人翻過一圈,掃到地上,且壓住了!
「你會不會太魯莽了一點?」赫士達低沉的聲音像幽靜的夜風迎面掃來。
「我……也這麼覺得。」妮可被他強大的力道驚嚇,也被他深不可測的黑眸震懾,更被他壓迫得喘不過氣來,她心亂如麻,滿眼無辜。
但赫士達再也不被那張天使臉孔,和無辜眼神的模樣給蒙騙。「你的野蠻舉動簡直是幼稚。」
「我知道。」都是事後才有知覺!但她辯駁。「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遇見你就克制不了自己的衝動!」她一股腦地說,說了才發現這句話有「可議」之處。「我指的是……蠻力。」她小臉轟地紅透,尷尬地說明此「衝動」非彼「衝動」也!
「你一直都想激怒我?」赫士達瞪著她不安的雙眼。
「不……不是的。」妮可連忙搖頭。
「那究竟是怎樣?」這次可不輕易放過她。
「我真的不知道,我對別人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是真的。
「那你對我真是夠特別的!」他邪惡地一笑。
「你又要把我綁起來嗎?」她心底一駭。
「懲罰的方式不只一種。」他半瞇的黑眸邪佞地瞅著她。
「你……你……你想怎樣?」她惴慄不安地蠕動小嘴。
「想有什麼法子可以釋放你的衝動。」他低沉的聲音像帶著魔力,暗夜般莫測高深的眸緩緩接近她,性感的唇緩緩地壓上她的,帶著煙草味的舌糾纏住她的青澀。
妮可彷彿看見七彩炫光,頓時天旋地轉,他竟然吻她,就像作夢一樣,只是她一點也分不清這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赫士達頗為訝異,小野貓竟全然沒有反抗,溫馴得教人意外,而她的滋味竟是甜甜,一點也不火辣,害羞又疑惑的舌輕輕與他廝磨,令人渴望的溫柔讓他不只想淺嘗即止。多年來他都當她是個孩子,再次見面她卻已是個美妙的少女,除了責任,更存在著佔有的慾望,他絕不只想要馴服她而已,但他可不想驚嚇她。
他緩緩地放開她,接觸到她迷濛的眼波,看見自己的笑意映在她眼瞳底。
「你這是在欺侮我?」妮可囁聲問。
「我相信你不會不懂這是一個真正的吻。」他暗啞地說。
「你幹麼吻我?」她咬住唇,困惑的問。
「你剛剛不也『吻』了我,我們算是一比一平手。」面對她的「冥頑不靈」,他無法說明「心意」。
「放開我。」妮可叫著,原來他只是在嘲諷她,有點可惡,也令人失望傷心。
唉!兩人之間似乎有道無形的鴻溝,赫士達一躍起身,伸手給她;妮可嘟起唇不接受,自己爬起來往浴室走去。
「你不去吃早餐要去哪裡?」他問。
「去刷牙!」她氣呼呼地進了浴室,把他隔絕在外頭。
而關起門後她渾身的氣焰卻倏然消失,無力地靠在門板上,雙手掩著臉,忍不住無聲地哭了,熱淚滲出她的手指。
他奪走了她的初吻,卻只是想嘲諷她,教她的心好痛好痛,也好羞恥啊!可是剛才她怎會忘了抗拒,任由奇妙的火花延燒進心底才發現是個錯誤?都怪他的吻太溫柔,像個誘人的陷阱,讓她一頭栽下去。
「我在餐廳等你。」赫士達在浴室門外說。
妮可不回應,發生這樣「重大」的事,他竟還能吃得下,真是太沒良心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脆弱和傷心,更不想讓他知道她早就喜歡著他!旋開水龍頭,把臉埋進冷水中,掩滅愛上他的證據……
餐廳裡赫士達邊喝咖啡邊看著手提電腦的螢幕,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卻還是等不到妮可,上午公司有個重要會議等他主持,無法再等,只好留下字條先行離去。
妮可故意在房裡晃到三十分鐘後才進餐廳,沒看到赫士達,只見到一張字條,還有一個年輕的印尼籍男管家在收拾餐具,他身著雪白的衣服,皮膚略黑,笑容憨厚,見了她有禮地問候。「早安小姐,我叫阿辛,你要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