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徹冷冷盯著他。以這人奸詐的程度,天下哪有他擺不平的事?分明是故意說給自己聽,而目的還不是為了要套出他的話。
「為何挑她,你我心知肚明就行了,少故意裝為難。」
對方揚起一抹奸詐的笑。「豈敢,承蒙您看得起,怪不得無論我派出多少大牌美女主播,都對不上您的眼,究其因,原來我一直沒找對人,果真是應了『小兵立大功』這句話。」除了調侃,他的言下之意也是為了想知道這位叫應採宓的女子,
在風徹心目中到底佔了多少份量。
打探的同時,到頭來還是不忘消遣他,高招。
風徹有些尷尬,揮了揮手。「得了,你知道就好。」
「我一定安排一個讓您滿意的結果。」
兩人繼續密談,沒多久後達成協議,談話也結束。
對方站起身,一頭青絲美麗地波動著,伴隨著高挑的身影一塊消失在門外。
風徹閉上眼,按下對講機,叫來女子繼續給他「馬一下」。
按摩真是一件舒服的事,他一個月至少要來這裡一次上孚受個令他全身通體舒暢的按摩。
按摩女郎用她那冰涼的玉手摩搓著他的肌膚,輕輕為他揉捏著臂膀的同時,也用著嗲聲嗲氣的嬌媚嗓音問道。
「先生 醬鴨(這樣壓)好嗎?」
「醬鴨好。」他發出滿足的歎息。
「釀壓(那樣壓)呢?」
「不,醬鴨好,醬鴨全身最──好。」
噢 天堂!真是天堂!女人的手,溫香玉滑,莫怪古人以「柔荑」來形容女人的手,摸在身上,爽在心坎。
「嗯……你技術不錯,好樣的……」
「多謝先生誇獎,我還有一招絕技,從沒使出過,您要不要試試?」
閉著眼,他語氣慵懶。「如果你表現得好,有賞。」
「放心,我一定讓您欲仙欲死,呵呵──」
?!
一聲驚悚的骨頭聲,來自於他被扳起的雙腿。
「哇哇──你做什麼?!」
毫無預警地,女子一個屁股坐在他腰上,而他的兩隻腿也被硬生生地往上扳起,這是一個高難度又痛苦的姿勢。
「你一定沒做過瑜伽對不對?」應採宓笑嘻嘻地問,那異常溫柔的笑語,令風徹心底直發毛。
「你──怎麼──會在──這裡?」風徹驚訝於她出現的同時,還冷汗直冒地聽著自己骨頭發出的??聲,別說叫不出聲音來,連要說話都很困難。
「大爺您跑到這裡來爽快,小女子身為記者怎能不跟來呢?」那語氣中的威脅味兒可十足了,還難掩怒氣沖沖。
適才她見到一名長髮飄逸的女子從VIP室走出來,雖然只看到背影,但光看那如瀑的長髮,就能想像那女人有多美,瞪得她妒火中燒。這個大色狼,還說要追她,卻背著她跑到這裡做全套!
一想到這裡,她的火氣更大了!
「放心,我除了會炒菜掃地洗衣服,馬殺雞的功力也是一流,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技術吧,呵呵!」
??──
「會──死──人──的!」他的俊臉早已歪得不成人形。
「放心,我絕對會讓你欲仙欲「死」,看我的奪命剪刀腳,喝!」
「不不──救──救人喔!」
※ ※ ※
慘了!慘了!慘了!她又遲到了!
昨晚賭氣不理風徹,卻自己生了一晚的悶氣,輾轉反側,害得今早爬不起來。
應採宓十萬火急地趕到電視台,眼看快趕不上今早的會議了,待會兒鐵定要被杜芝蓉總編扒掉一層皮。
新聞台為了隨時掌握大新聞及報導最新的動態,總編輯常會召開不定時會議,召集所有記者,整合每個人的任務,主要是為了立即做出一個完整且即時的報導。自家做出的新聞節目是否創新又符合觀眾口味,總編輯是一個關鍵的角色。
為了不與其他電視台太雷同,也為了展示自家新聞的特色,這時候在會議上的溝通就很重要。
偏偏,應採宓又遲到了!
當她面對杜芝蓉那張綠臉時,只能傻傻地笑著。
「早安,呵呵……」
「已經快中午了。」杜芝蓉一字一字緩緩地提醒。
「喔,午安……」
杜芝蓉的臉快變成黑色的了,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砍殺好幾次。
「應採宓,如果你對記者這份工作沒有認同感的話,我很樂意為你寫一封辭職信。」
她心一驚,吶吶地道:「我下次不敢了。」
「你還有下次?」
「不不,我是說……沒有下次了。」她的頭壓得更低了。
「記者個人下班之後的私人行動,我從來不過問,也不干涉,除非影響到白天的工作。我最近聽到一個傳言,是關於你的夜生活。」
她身子微微一震。老天,不會吧?已經傳到總編的耳朵裡?!
杜芝蓉的語氣比先前更為嚴肅而威脅。「關於你的謠言可真不簡單,有人說你每天晚上兼差打工,也有人說你迷上酒店牛郎。」
「總編,你聽到的都不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應採宓忙解釋,還舉手發誓。
杜芝蓉嘴角一彎,笑意盈盈的臉上帶著嘲諷。
「那麼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在忙什麼大事業,以至於每天頂著兩團黑眼圈來上班?」
如果能說,她早就說了,但是她又答應過風徹保守祕密,只能愧疚地低頭。
「對不起……我還不能說。」隨後又興奮地抬起頭說道:「不過總編放心,一旦時機到了,我一定會說的,我現在正在偷偷進行一個大企劃喔。」
「你口口聲聲強調獨家,聽起來似乎很不得了?」
「是呀是呀,真的不得了,絕對是獨家,一定會創下更高的收視率。」
「這麼說來,我剛才責備你就不對了,應該好好誇獎你一番才是。」
「也沒什麼啦,這是身為記者應有的責任嘛!」她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又想拿獨家新聞來搪塞!」
杜總編的暴怒嚇得她忙噤聲,劈哩啪啦噴來的口水快把她給淹沒了,應採宓只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