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男孩子似的短髮,黝黑健康的皮膚使得那雙眼睛更加明亮靈活,充滿野性美。行為怯生生的她對他家的一切東碰西觸、到處嗅聞,又馬上跳開,深怕碰壞東西,且深深著迷於家中的一切,即使如此,她臉上永遠都掛著桀騖不馴的神情。
她真的好可愛,任何東西都能讓她眼睛一亮,充滿反應,他不自覺的受她吸引,像個生物觀察學家,毫無理由的讚歎著迷她的特別。
看著這只內心孤獨的小狼因母親嫌棄的動作而大大受傷害,他同樣為她心疼。
至此,她自認學到教訓,不肯踏入傅家一步,對人充滿戒心。
不被瞭解的小狼獨自勇敢的面對生活……遭遇許多挫折,尋找它自己的幸福。她像她童話書中的小狼。
等到他發覺自己對她投入太多時,他已深陷其中,放不開手。
假如她知道自己劉她的喜愛,一定會很訝異。
他這個父母引以為傲的好兒子、師長眼中品學兼優的學生、受學弟妹愛戴的好學長;為了他的小狼,多次在段一軒面前下馬威,私下挫他銳氣,用盡計謀毀壞他的名聲,不假自己之手的讓師長對他厭惡。
而這一切只因為段一軒想接近她。
驀地,他才驚覺,在自己溫和的外表下,原來也住著一隻表裡不一、陰險狡獪的狼。
比起段一軒的狠,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之間的不同在於段一軒要錢,而他要人。
三年前,他是故意假藉酒意佔有鼕鼕,他不能等了。體內的狼性嘶吼著想接近她,他一刻都無法忍耐,他不想一輩子都當她的大哥,他要當她的男人,在人生旅途上相伴而行。
誰知他的小狼嚇壞,躲了起來。
他得從長計議,慢慢的等待,再慢慢溫柔的吃掉她。讓她無法逃離,只能依附著他。三年的正人君子真是當得太久,他又蠢蠢欲動的想吃她了。
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會心軟。
傅衡生露出奸笑,深深吻上她的唇。
第四章
傅衡生再次睜開眼,已是早上十點鐘,他到盥洗室梳洗一番出來,才發現桌上有一張「請自便」的字條。
他莞爾一笑,從衣櫃取出量身訂做的深藍色西裝、絲質白襯衫、領帶、襪子,一一的穿戴上身,再戴上眼鏡,鏡子裡出現體態修長健壯的男人身影,一股非凡風範躍然臉上。
他滿意的抓起車鑰匙,下樓開車,前往快被他遺忘的公司。為家裡的事奔波忙碌了一個月,公司的事全丟給夥伴處理,雖說放心,但總會有些愧疚。
衡濤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立於一九九五年初,至今已有七年的時間,公司專門販售電腦系統。所售出的系統從用料、製造、品質檢定、測試,到售後服務,都比其他公司優良。
產品的用戶除了家庭外,還包括政府部門、學校、電視台、出版社、建築公司、律師行……涉及各行各業,最近業務更積極的擴大到全球,在國內是一家上櫃公司,員工兩、三千人上下,是一家前途看好的公司。
傅衡生和兩位大學同學因為志同道合,在就學期間就精心籌備創業。他不想步父親的舊路當醫生,他喜歡自己創業開公司。
當時網路正在起步階段,他們洞燭先機,踏出正確的第一步,從此開始了他們的事業。
傅衡生抵達公司時,夥伴正在會客室跟客戶談生意。他放心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先處理堆積一個月的雜務。
不久,有人敲門進來。
「終於回來了。」說話的男人身材壯碩,身高近一八五公分,聲音渾厚低沉,笑聲貫穿屋子,他豪爽不拘的坐到辦公桌前,笑吟吟的望著傅衡生。
「再不回來,公司就快易主了。」第二個走進辦公室的男人語帶譏諷,聽在傅衡生耳裡卻不覺得刺耳。
同窗多年,又是生意上的夥伴,個性自己摸得一清二楚。當洪濤笑著問你時,其實是在無形的逼問你。而賀之光語氣習慣夾雜諷刺,那也是一種友誼的表現,否則他根本不搭理你。
他們三人是感情深厚的朋友,親如兄弟,公司交給他們萬無一失。
傅衡生從公文堆中抬起頭來,恭維回去,「有兩位在,公司固若金湯。」
賀之光嗤笑一聲,「哪天被賣都不曉得。怎麼樣?你妹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面有難色,「一年刑期。」
「那渾蛋呢?」洪濤握著拳頭打另一隻手掌,恨不得手刃他口中的渾蛋。他也認識馨蕾,尤其他是標準大男人型,認為女人是生來疼的,最看不得嬌嬌柔柔的女生受苦,更別說還是知交疼愛的妹妹。
「我以退為進,讓他跟馨蕾離婚,接下來又爭取到幼梅的撫養權。事實上,他根本不要女兒,正合我意。」傅衡生說話的同時,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無後顧之憂後,我才能好好的大展身手,整垮他啊!」
回到台灣時,他已著手推動他計謀的齒輪。
相信不久之後,會看到段一軒死無葬身之地的慘狀。
洪濤撫掌哈哈大笑,「我絕對相信,當初他不是被你整得沒法畢業,還傻呼呼的請你跟教授美言幾句?」
傅衡生卻挫敗的搖頭,「失策!當初要不是馨蕾百般求情,看在她肚子裡有孩子的份上,他早就不知是哪個海灣的無名屍了。其實也怪我大意,沒盡到保護馨蕾的責任。」當時只注意到他有意追鼕鼕,就沉不住氣的想殺人。
賀之光覺得他又開始自責,眼睛一轉的對洪濤使眼色,要他轉移話題。
洪濤收到他的訊息,馬上開口,「算了,戀愛是盲目的,你怎麼擋都擋不了。對了,那幼梅呢?我好想看看那個小可愛。」
「在鼕鼕家,我拜託鼕鼕照顧她。」
「不會吧!?你明知道鼕鼕對馨蕾其實還未——」洪濤發難。
不愧是三人中的軍師,賀之光雙手環胸,間間丟來一句,「你還不懂?衡生當然是刻意安排這種狀況。」眼神卻也很不恥的瞥視笑得很賊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