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馭辰開始後悔將她變漂亮,才讓她放個幾天假就不安於室,到處跟男人約會,還笑得那麼開心,簡直可惡至極!
不行!他不能太衝動,也許是搭便車,也許是純粹吃頓飯,也許他想太多了,也許……
但是第四天、第五天--
哇咧--
一個禮拜後。
手上的傷口癒合了,只留下些微疤痕,織星恢復了晚上的兼差,雖然這個星期韓斂找了工讀生代替她,但工讀生畢竟沒有自己專業,多少有些地方打掃得不夠徹底。今兒個是禮拜六,白天沒上班,於是她提早過來大掃除。
韓斂不在,俱樂部裡只剩邵更旌和單馭辰。
「喂,織星,幫我縫一下扣子好嗎?」邵更旌拿著西裝襯衫從房間裡走出來。
「好的。」她爽快地答應。
「不准!」單馭辰沒來由丟出一句,兩人同時望向坐在沙發上的他。
「為什麼?」邵更旌一臉莫名地問。
「她是我專屬的女奴,只有我可以指使她。」
織星差點沒跌倒在地,唉!真不知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馭辰對其他女人向來溫柔有禮,卻獨獨對她呼來喝去毫不客氣,此時也不曉得他哪根筋又不對了,從她一進門就見他坐在那兒,不理會人也不說話。
「別理他,交給我,你不是還趕著幫人打官司,快去吧!」
「謝了。」邵更旌提著公事包離去,屋裡只剩下兩人。
織星收下襯衫後先掛在衣架上,絲毫不理會單馭辰刺人的怒光。那傢伙今天不知是哪裡吃錯藥,整天都這副德行!她拿著拖把繼續拖地,不管了,工作!工作!單馭辰不屑地盯著她正生龍活虎地東掃掃、西擦擦,頭上還綁條毛巾,頭髮凌亂、衣服又亂看,十足的黃臉婆樣!可是……為什麼他卻覺得挺美的呢?
織星小心翼翼地走過他面前,不明白那傢伙為什麼一直盯著她瞧。
「請問,有事嗎?」她很友善地問。
靜默了一會兒,他終於冷冷地開口:「沒事。」
她又繼續做事,不明白那人的心思,難測得可怕哩……
單馭辰看著看著突然心有所感,口中喃喃地念著:「掃把星……拿著掃把的織星,呵呵呵,真是恰如其名……」
瞄到那詭異的笑容,織星更加小心遠離他。只見單馭辰一會兒嚴肅地盯著她,一會兒又對她笑,織星心中只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一直被盯著挺怪的,她注意到不管自己走到哪,那目光始終尾隨著她。好,加快速度!
拿著拖把,她「咻咻咻」的拖到東,又「唰唰唰」地拖到西,忽爾趴到地上擦地板,又突然跳到櫃子上刷天花板,身形俐落、箭步如飛。
單馭辰狐疑地瞪著她,這傢伙在要猴戲嗎?沒見人這樣上天遁地打掃的。
織星皺緊了眉頭,他到底在看她什麼呀?實在甩不開那懾人的目光,她不由得開始心慌意亂,暗忖著該如何跳脫這窒人的氣氛。
由於陷入沉思,不小心踩了個空,她的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她瞬間花容失色,眼看身子就要摔到地上,少不了一塊塊黑紫瘀青。
單馭辰火速躍上前將她接個滿懷,臉色一陣發青。
「你……一定要這樣嚇死人嗎?!」他的心臟差點停了。
「謝謝你,呵呵……」
「虧你還笑得出來!」
她摀住口,心虛地瞄他,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說!休假的這個禮拜,下了班你都上哪去了?」終於還是忍不住質問她。
「這個禮拜……啊,這個禮拜呀!」又是一陣呵呵地笑,為了緩和嚴肅的情緒並營造輕快的氣氛,她開始念著。
「星期一,織星穿新衣;星期二,織星肚子餓;星期三,織星去爬山,星期四,織星去看戲--」
「給我正經點!」他吼了出來。「別想打馬虎眼敷衍了事!」
織星連忙搗住雙耳,一副無辜、委屈又可憐兮兮的模樣。
「幹麼那麼凶嘛!」
「說!和你出去的那些男人是誰?」
「咦?你怎麼知道?」
「我的耳目眾多,這點小事還瞞不住我。」他的眼神充滿妒意。
她又沒有要瞞他,真奇怪,他那麼生氣幹麼?
「我和男人出去,關你什麼事呀?」
他頓了下,一時語塞,不一會兒理直氣壯地罵道:「怎麼不關我的事?不知是誰當初遇人不淑想要自殺,自殺不成差點壓死我,而且哭得稀哩嘩啦還要我來安慰,怎麼不關我的事?」
原來是這樣呀!她失笑地安撫他。
「不會啦,我現在很小心的,不會再遇人不淑了。星期一那個是我國中同學,最近才有連絡;其他是朋友介紹的,有經過篩選,安啦!」
「你喜歡他們?」他心頭緊了下。
「我覺得每個人都很有特色。」滿意的神情浮現在她臉上。
有特色引單馭辰詫異地瞪大眼,她的眼睛到底長在哪裡呀?那幾個男人根本沒有特色可言,不是他以貌取人,那些人的長相真的不怎麼樣,以她現在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你至少也找個像樣點的。」選他不是更好?
「他們長得不錯啊!」織星納悶道。
「那叫不錯?你有沒有審美觀啊?」一個絕頂大帥哥天天在她身邊,可她非但不心動,還老看上一些既沒品又無顏的男人,她的審美觀實在很差耶!
織星不服氣地反駁。「那你倒是說說他們哪點不好?」
「拜託,難看就是難看,這還需要證明嗎?別說他們眼睛小、臉上凹凸不平了,你沒看到那鼻子還大得不成比例嗎?」
「我就是看上他們的大鼻子呀!」
「什麼?」他怔愣住。
「大鼻子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好丈夫,顧家又勤奮,而且……還很會生呢!」最後一句話使她雙頰羞紅了起來,露著淺淺的笑意。
「誰說的?」他沒好氣的問,瞧她的眼光極為怪異。
「我外婆說的,家鄉的鄰居也都這麼說。」
「那我呢?」他指著自己,有股不該問的預感,怕問了會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