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答應?」威脅的面孔逼至她眼前。
「我--」她被他的氣勢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都是你害我輸了賭注必須掃廁所,你敢不答應,嗯?」
「那個……」
「有種你說個不字。」
被逼到牆角的她感到全身發毛,這男人說變臉就變臉,前後判若兩人,好、好可怕!
「我……答應。」她脫口而出,乖乖點頭。
「很好,乖孩子,一切交給你,我去睡覺了。」送她一個燦爛友好的笑容,單馭辰對她揮揮手,伸個懶腰。這下沒他的事了,不用洗廁所真好!
織星一臉呆愕,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指著單馭辰的背影瞠目結舌地瞪著韓斂。「他、他……」
韓斂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下舞動,笑嘻嘻地說:「這是他表現好感的方式,歡迎你加入魔剎俱樂部,以後大家是同事了。」
「小心,你會被操死。」邵更旌握著她另一隻手寒暄。
在交給她一支掃把後,兩人各自回房休息,她一臉錯愕又莫名的留在原地,終於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誤上賊船嘛!
第三章
什麼叫禍不單行?不單行就是不只一次的意思,有一就有二,二的後頭便跟著三嘍!
織星忐忑不安地站在經理辦公桌前,牆上的鍾過了十二點又零七分,她被足足訓了一個小時。
「那個……」
「什麼?」一臉刻薄相的財務經理狠狠地瞪著她。
「不是我要插嘴,已經十二點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喝--早上遲到兩個鐘頭的人,居然還有臉跟我說休息時間到了?你犯的錯我還沒數落完,竟敢打斷我!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一直很努力……沒有混耶……」
「你敢挑我的語病?!」
「咦……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看你!別人的帳目都做得一清二楚,你的偏偏錯誤百出,虧你還是商專畢業的!你是不是念錯科系啊?」
「您怎麼知道?我本來要念家政科的,可是志願填錯了號碼,不小心掉到會計科,到現在還很懊悔呢!」她很認真的解釋,並哀怨地歎口氣。
「這麼說,你進公司也是很無奈的事嘍?」
「是呀--啊不是。」
經理噴火的雙眼瞪得她心驚膽跳,不敢多說話。
霎時經理怒火熊熊,像隻獅子般地咆哮道:「你當我這兒是收容所啊!回去給我重新更正,要是再有錯誤就叫你吃下完兜著走!」
啪哩啪啦被趕出經理室,重重關上的門撞得她一屁股,連帶打散手上的文件飄落了一地。
「糟了!」她慌忙地蹲下身去撿,要是少了一張經理絕不會饒她。
但想不到人在倒楣時連風兒也要戲她一戲,一張文件隨著窗口吹進的微風飄向遠處,她三番兩次撲了個空,最後文件停留在一隻鞋下,被人準確無誤地踩在上頭。
「哇--別踩呀!」她哀嚎著,等著鞋的主人把腳栘開,但是腳下沒動,上頭卻傳來耳熟的嘲笑聲。織星抬起頭,在看到來人後緊抿著唇,戒慎地盯著對方。
「你真是本性不改呀,老是出錯。」吳次基,拋棄她的第十七任男友,正高傲地睨著她,一旁還跟著其他男同事,他們正要去吃午飯。
「請把腳移開。」趴在地上的她有些狼狽。
「你後頭還有一張。」
「啊、是嗎?」
她轉過頭四下張望,沒見到呀,回過頭卻發現腳底下的文件已在吳次基的手中。
「你怎麼還是那麼好騙啊,隨便說一句就相信了。」
「請還給我……」面對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她有不祥的預感。
「讓我猜猜,肯定是又被經理訓了一頓,是吧?」
「不要你管。」
「喲,凶我?枉費我先前對你那麼好,過河就拆橋了。」
什麼跟什麼!明明是他喜新厭舊甩了她,卻反過來誣賴她!
「我要回去工作了,請還給我。」
他作狀地看了看文件,搖頭取笑著。「連帳都算不好,難怪老被別人算帳。」這話引來其他男同事的笑聲。
「還我!」她羞紅了臉,有些氣急,伸手要搶回,卻怎麼也構不著,就這麼被他耍得東跳西躍。
突然他放開了手,文件不偏不倚地往窗口飛去。
「不--」她驚呼,眼巴巴地望著文件隨風飄搖,宛如一片渺小的葉子落入都市叢林中。
吳次基聳聳肩,沒戲唱了。
「大家看到了,是她推我的,可不關我的事,走吧,真掃興。」
另一名同事推著他道:「喂,好歹也是你的前任馬子,幹麼這麼狠啊?」
「我狠?看看我頭上的包,到現在還沒消咧!全是她的傑作!」
「誰教你硬上。」男同事們偷笑著。
「要不是看上她還有點身材,誰會跟她這種土包子在一起啊?竟然自命清高,還沒上壘就被她用電話砸得滿頭包,想到就有氣!」
「少來了,你是盜壘不成被出局,才會惱羞成怒報復她吧!唉,明明想追的是和她同部門的李香艷,摘了牡丹花卻連旁邊的小草也要沾惹,太貪心了吧?」
「誰教她自作多情,一釣就上?跟她交往吃虧的是我哩!那種脫線的女子哪個男人受得了?她該感謝我才是。」
嘲諷間雜著笑聲,一點也不忌諱地傳人她耳中,織星泫然欲泣,促突然想起單馭辰對她說過的話,她不是被甩,只是碰到一個不適合自己的男人罷了,於是思緒轉了個彎,吞下想哭的衝動,心情便稽稍開朗了起來。
然而她隨即再次歎了口氣,飛走的文件得找回來才行,她想,也許她真的不適合從事這一行。
傍晚時分。
織星累得趴在辦公桌上,她花了許多時間找回文件,整個下午都在趕進度,又加了半小時的班才好下容易將帳目表交出去,此時總算可以稍作喘息。
哎……她已累得頭昏腦脹。
「織星呀,聽說你今天又被刮一頓了。」
微高帶些嬌嗲的音調來自同部門的李香艷,她手持乾濕兩用粉餅,不停地在臉上補妝,聽似好意的關心,其實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