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曉楓沒能抓住他的心,她也沒信心自己是否抓住了這男人,只能籍著試探來覓得答案。
官青痕勾起她的臉,語氣含著眷寵。「你不也是被這樣的我吸引?」
「但是……我想更瞭解你。」
「你想瞭解什麼?」
「你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話……我……」她的嘴被他溫柔的唇給封住,舌頭輕輕撬開芳唇,滑入與之纏綿,待他的唇離開後,她像是被下了蠱,忘了言語。
「幫我跟侍者要杯龍舌蘭,這是我最喜歡的酒之一,瞭解嗎?」
崔云云暈陶陶地點頭,聽話地離開,官青痕斜靠在會場的台階柱旁,深如黑潭的眼瞳裡,映照著甄柔媚的笑顏。每當見她施展勾引男人的媚功,心底就不太舒坦,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天底下有那麼多笨男人?
繼官青痕之後,韋丹瑞也興起共舞的念頭,想趁此機會在佳人面前展現他精湛的舞藝,畢竟會跳交際舞的富商不多,這也是討女人歡心的招數之一。
禿頭?禿頭?真是禿頭?
甄柔媚無法抑制自己直盯著韋丹瑞的頭,官青痕的話嚴重影響了她,如果韋丹瑞真是禿頭的話該怎麼辦?她無法忍受頂上無毛的男人,更怕看見禿頭上眩人的油光,寧願相信這是謊言。
可是,她的疑心催促著自己求證事實。
「你身子怎麼突然硬邦邦的?」
「可能是有點緊張。」
「難怪會踩到我的腳。」他苦笑。
「啊,對不起。」她完全沒發現韋丹瑞的腳正慘遭她高跟鞋的蹂躪。
「你表情怪怪的,還好吧?」
「沒……沒事。」才說著,沒跦穩的高跟鞋突然滑了一下,人也往後栽下去。
美女當眾跌倒是大忌,幸好她經驗老道,早已練就一身隨手抓物維持平衡的功夫,這點小失誤還難不倒她。
然而,好不容易站穩之後,眾人響起一陣驚呼聲,她愕然地瞪著手中毛茸茸的黑髮,再看看韋丹瑞亮得發光的頭頂,心也涼了一半。
老天爺!她做了什麼呀?
官青痕搖搖頭揉著疼痛的眉心,這女人一跌倒,哪兒不好抓,就只會抓男人的頭髮,這下麻煩大了。
所以說,男人會禿頭,女人要負最大的責任。
這可不關他的事喔,真的,不關他的事。
一大早,庭大姊降妖伏魔的唸經聲,環繞在這二十坪大小的公寓裡,無需立體環繞音響,她那宏亮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內,讓人無所遁逃。
「早警告你不要跟男人址上關係,這下可好了,得罪了韋丹瑞,還上了新聞頭條,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扯下了財神爺的頭髮!」
「我怎麼知道他戴假髮?」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那些政商名流錢財多得可以砸垮我們這家小經紀公司,韋丹瑞又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人家要的是面子、是形象,現在被你搞壞了,韋丹瑞不氣死才怪!」
甄柔媚嗚嗚咽咽地趴在床上痛哭,聲聲泣血,揪疼心肺,庭大姊與她共處這麼久,從沒見她哭得如此心力交瘁,一堆斥責的話全吞了回去,終究不忍心再數落她什麼。
她深深歎了口氣,勸道:「男人沒了事小,可以再找一個,以你的條件,肯定會遇到比韋丹瑞更優秀的男子。」
「我……不……不是哭他。」
「不然你哭什麼?」
「那沒良心的章丹瑞停止了代言人合約,害我的錢飛了,享用不盡的化妝品也沒了,形象更是徹底瓦解,人生至此還有什麼意義?我的心好痛哪!」痛捶心肝,她再度放聲大哭。
庭大姊一臉灰暗,死到臨頭還要錢,真是的,哭死地算了!
門鈴聲響起,床上的人兒哭得熱烈,哪管誰來按鈴,庭大姊搖搖頭,五子哭墓都不會比她大聲,搞不好是有人以為這裡出事,所以來敲門。
打開門,令她意外的,來人竟是官青痕。
「官先生,稀客、稀客!」
「我找柔媚。」
「呃……可是她……」
「我知道她在房間裡。」她的哭聲方圓五百里都聽得見,不等庭大姊回應,他逕自朝房間走去,好似這是他的地方。
人還沒踏進房裡,一個枕頭迎面奶來,被他接個正著。
「你來幹麼?來嘲笑我是不是?」
官青痕揚了揚眉。「挺有精神的嘛,不如外傳的死去活來。」
又一個東西飛來,是蘋果。
「這麼客氣,謝了。」他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簡直欺人太甚!她氣瘋了,也不管東西值不值錢,抓了便往他身上丟。
官青痕一邊吃蘋果,一邊使出十八般武藝,不但準確無誤地接住所有東西,還不忘擺出最帥的pose。
「我就不信你接得到!」她一次丟出兩瓶香水,總有一瓶可以K中他。
喇咧兩聲,一瓶在手,一瓶則夾在他兩腿中間,空出的一隻手還可以比出V字形。「罩得住。」
哇太過分了!
她捶打著床放聲大哭,她恨死他了!竟然這樣欺負她!
一旁的庭大姊早看傻了眼,這……怎麼說呢?好像兩個小孩在吵架,柔媚真正的性子她早知道了,不稀奇,但是外面傳言官青痕性格冷斂、舉止斯文有禮,又貴為最大傳播公司的總監……現在一看,怎麼好像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別難過,財神爺跑了可以再找。」他把枕頭放回床上擺好。
「我把你的鈔票撕碎,然後告訴你錢可以再賺!你覺得如何?!」大顆的淚珠,滾滾滑下她氣鼓鼓的雙腮。
「我又沒叫你拉他頭髮。」他把東西一一歸位,順道整理一下。
「你不雞婆,我又怎麼會出這種糢?全是你害的!」濃濃的鼻音阻礙了她罵人的氣勢。
東西全放好後,他蹲在她面前遞上一盒面紙,單手撐腮瞧著坐在床沿的她,這個角度正好將她哭花的一張臉盡收眼底。
「擦擦鼻涕吧,已經流出來了。」
柔媚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面紙盒,自己抽了一疊來擤鼻涕,對他的好意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