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搶婚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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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一室的喧囂,少了三姑六婆後立即轉為冷清,病房回復了該有的寧靜,而被窩這一頭,依舊無聲無息。

  官青痕偉岸的身子落入病床旁的座椅上,目光盯著床上的人兒,無語。

  約莫等了一分鐘,依然靜悄悄,被子裡的人連頭都縮進去了,包得密不透風。

  她要「裝睡」到幾時?

  「喂。」

  沒反應。

  「喂!」

  還是沒反應。

  搞什麼?他蹙起了眉頭,他來可不是為了瞪她的身形發呆。

  又過了一分鐘,她聽到房門打開又關起的聲音,心想,他走了?這才大大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暫時得以紆解,然而,一種落寞的感覺佈滿心頭。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走掉?一點誠意也沒有!

  一顆頭毫無防備地伸出來,接著,兩隻眼毫無防備地對上璀璨火眸,他的臉,就在她正上方咫尺處,近得連彼此呼吸都可以感覺到。

  她張大嘴巴,卻「啊」不出一個字。

  「為何裝睡?」他質問,用著不容敷衍的語氣。

  「才、才沒……沒有!」

  有鬼喔,答得理不直氣不壯的。

  「沒有才怪,我叫你為何故意不答?」

  他是她的誰呀!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反駁了,但在兩方氣息如此接近的情況下,心跳很難平穩,尤其兩天前那一吻,將她所有的思緒全打亂了。

  照X光還比暴露在他透視的目光下好,即使她力持鎮定,卻無法像平常那樣面對他,臉上的肌膚突然變得敏感起來,光是感受到他呼吸的氣息,便似一股電流透過全身,不由得輕顫。

  官青痕細細審視這張素顏,對她不同以往的沉默感到玩味。她沒有頤指氣使地與他鬥嘴,也沒有蠻橫的對他潑婦罵街,異常的安靜反而令人懷疑。是因為手術過後的影響、還是她尚未恢復體力,抑或她根本懶得理?

  他可是百忙之中抽空而來探望她的。

  「怎麼這麼安靜?我記得醫生是割掉你的盲腸,而不是聲帶。」

  「哼,要你管。」

  老天!他可不可以不要靠這麼近,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偷偷拉高被子遮住一半的臉,免得被他看出自己的羞赧。

  「我如果不管,有人恐怕當時是被擔架抬進來,而不是被公司的高階主管光榮地抱進來,為了你,連我都上了報紙。」他一邊沒好氣地說著,一邊拉下她遮住臉的被子。

  小姐的話閃入她腦海,害她羞得連耳根子都是燙的。

  「當你欠我的,不就得了。」她又偷偷拉高被子。

  「我欠你?大小姐,應該是你欠我吧!」被子再度被他拉下,非要她好好解釋不可。

  「對啦、對啦,我欠你啦!」他的嘴巴好性感,真要命!被子又再度拉上。

  「光說有什麼用,我可沒那麼好敷衍!」扯下被子,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不好好正視他?無名火又沒來由的被她燃起,索性一手抓住被子,一手定住她的臉,逼她看著自己。

  「幹麼不看我?我幫你那麼多次,你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你很奇怪哩!」

  她感覺到被他手掌碰觸的臉頰好熱,努力想掙脫,卻徒勞無功,被他逼急了,忍不住將實話脫口——

  「奇怪的是你!」

  「我哪裡奇怪了?你說啊!」

  「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卻吻我,你說你奇不奇怪?」

  在憋了兩天兩夜之後,她一股腦兒地豁了出去!如果不搞清楚,她會夜夜失眠,不得好睡。

  這一回,輪到他沉默是金。

  「怎麼不說話,你說啊?」以指點著他的胸膛質問,誰怕誰呀!

  「當時情況特殊,我是迫不得已。」他倒了一杯開水,狀似無事地喝著。

  甄柔媚氣憤地坐起身。「什麼叫迫不得已,你給我解釋清楚,還有你幹麼轉開臉?」既然逼她,那麼她乾脆就與他對簿公堂,把事情講清楚、說明白!

  「你還是保持安靜好了,這樣我比較習慣。」

  「姓官的,少給我打太極拳,我的唇可不是隨便讓人白吻的!」

  「只是一個吻而已,何必大驚小怪。」

  只是一個吻?只、是、一、個、吻?!

  他真是她見過最傲慢無禮的花花公子,也許女人都將他當成神祇般崇拜景仰,但可不表示她也會是盲目的一個。她喜歡釣男人,但不代表人盡可夫,別人可以誤會她,但絕不能輕薄她,更不允許有人看輕她。

  別開臉,她故作不屑。

  「說的也是,只是一個吻,技術真差。」

  「什麼?」

  「還以為你有什麼通天本領,把每個女人搞得服服貼貼的,看來也沒什麼。」

  她知道自己在打虎鬚,只要是男人聽到這話不氣瘋才怪,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在他這麼侮辱人之後,就別妄想得到她的尊重,管他是公司總監還是什麼大人物,在她眼裡,他是個可恨的男人!

  「和那些我交往過的男人相比,你的技術實在上不了檯面,既粗魯又敷衍,頂多騙騙小女孩——」她倒抽了口氣,因為他突然的逼近而噤口。

  官青痕兩手放在她身子兩側,將她因在雙臂之間,鼻息幾乎要與她貼合,凌厲的目光像要吃了她一般地交織了威脅與危險;而她因為這股猛烈的氣勢不由自主地退縮,直到上半身躺回床上,再無後路,只能眼睜睜地瞪著他灼灼的眸光。

  他從未如此憤怒過,她知道自己終於惹火他了,他會打她嗎!會嗎……她沒把握。

  「你不可以打我,我是病人。」她的聲音洩漏了自己的心虛。

  「如果你這張嘴巴也跟你的人一樣懂得裝柔弱就好了。」很輕、很輕的語氣,藏著探沈的火氣以及無比沉重的威脅。

  她能逃走多好,可惜剛開完刀,哪兒都不能去。他現在的樣子好嚇人,她怕得又想拉高被子遮住自己的頭好當只鴕鳥,不過她連這小小的願望也無法達成,因為被子早在他的鉗制之中。

  他笑了,不由得令她美目驚瞪。

  這是物極必反、氣過頭所產生的反常現象嗎?他果然是喜怒無常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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