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兒!是色情笑話別當真嘛!"艾林笑叫著。
"不是色情,是黃色笑話!"鍾士晨更正,並暗示艾林別瞎和。"我知道你們南部人比較保守,北部人只是比較開放嘛,又沒惡意。我也是受害者呀!"
"是嗎?笑得最大聲的人不知是誰!"氣呼呼地睨了他一眼,剛才樂得被當男主角的人此刻卻辯稱自己是受害者,誰相信呀!
鍾士晨跑到她前面擋住去路,苦苦哀求地解釋:"我怎麼知道你聽不懂,還以為你聽得津津有味呢?"
"你、你還說!"她羞赧地抗議。"反正我就是笨嘛!"她聽不懂的傻樣是當時最大的笑點。
"男人通常喜歡笨女人,那種笨不是每個女人都裝得出來的,我想這是你身上絕無僅有的特點。"他的眼神轉為柔情,對她的善良單純忍不住想捧在手心呵疼。
對他說話納悶了會兒,她倏地明瞭,抗議道:"你罵我笨!"
"這不是罵,笨有很多種,讓人生氣的笨叫『蠢』,笨到不可救藥的是『白癡』,笨得令人發笑叫『笨蛋』,笨得可愛叫『呆子』,憨厚老實的笨則叫'傻瓜',而你嘛 則是融合以上這幾種特質,所以是絕無僅有的。"
她思忖了下,用懷疑的眼光瞪他。"總而言之,你還是在罵我笨!"
"咦?你不笨嘛!"
"鍾士晨!"
兩人一路追打,他在前頭笑著逃跑,而郝伶兒則氣得臉紅追打。在別人看來還以為是兩個打情罵俏的情人。
在方毅的眼裡,這成了刺眼的畫面。他的女人居然和別的男人如此親熱!而且又是那小子!
"鍾士晨,你別逃!"郝伶兒揚著拳頭威脅。
"來抓我啊!小呆瓜。"
才正打算要卯足全力追打時,一個高大的黑影罩在她上頭,郝伶兒疑惑地抬頭看向來人,那張兩個月未見的臉孔乍然不可思議地出現在眼前。西裝筆挺的方毅偉岸卓絕地出現在校園裡,絢麗的陽光在他身後罩上金黃的亮輪,莊嚴地如神祇一般,雙眸隔著墨鏡鎖住她驚訝的圓眸。如此英挺卓絕的男人出現在清一色學生校園裡,立刻引來各方的側目和驚歎。
摘下墨鏡,那對冷凝的眸子在見到久違的枕邊人之後,透著柔和的眸光。
"好久不見。"
"方先生!"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去紐約了嗎?記得莉莉說他要去三個月的。
"很訝異是吧?"
"我記得......你說要去紐約三個月的……"
"臨時提前回來。"
"伶兒,這位是---- "鍾士晨插入他們的談話。
方毅轉身直視他,兩個優秀的男人目光相對,天生潛藏的競爭升起,方毅冷凝沉穩的眼神和貴族般的氣度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在氣勢和迫力相較之下,鍾士晨明顯地被比下去,但他愛慕伶兒的心可不會就這麼輸了。
這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任誰都看得出來,郝伶兒卻遲鈍得沒感受,整個腦子還在"他為何會出現"的問題上打轉。
鍾士晨率先開了口。"我是伶兒的同學,叫鍾士晨,請問這位'大叔'是......"
大叔?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叫他大叔,想挑釁他的脾氣?還呢稱伶兒的名字。
"她是我的女人。"方毅冷冷吐出六個字。
郝伶兒心頭一顫,臉色唰地慘白,他……他到底在幹麼?光天化日之下,同學又在看!
"你說什麼?"鍾士晨也是一臉愕然。
"他是開玩笑的!叔叔……他是我叔叔。"伶兒慌亂地解釋,但不擅說謊的她卻是欲蓋彌彰,引得其他好事者更加注目。
她這般著急掩飾的橫樣,引得方毅怒火中燒,她是他花錢買來的情婦,居然不給他面子,說他是叔叔!
"原來是'叔叔',真是失禮了。"鍾士晨訕笑著,話中的調侃明顯可知。
兩個男人的目光擦起了火花,方毅冷眼眸睥睨這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再看向身旁臉色蒼白得跟死人一樣的伶兒,連嘴唇都泛白了,這不是適合她的顏色。冷不防的,將她攔腰摟入懷中,托起她的臉準確無誤地吻下那兩片芳唇。
霎時四週一片靜肅,鍾士晨、程艾林、同班同學、以及路人甲乙丙丁……等等那些聊天的、經過的人,全都定格在原位。
光天化日之下,一位醒目的社會紳士,熱情地擁吻懷中的女學生,完全不避諱旁人的眼光,此等大膽之行為,實為全台灣眾所大學校園裡之創舉。
至於郝伶兒本人,早已呆若木雞,只覺得天旋地轉,任由他您意妄為而忘了抵抗。
事後她將發現,這一生一次的初吻,是多麼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第七章
"伶兒!那個人是你男朋友?"
"你真會保密,居然已經有男朋友了,聽說他在校園裡當眾吻你,是真的嗎?"
"看她那麼清純保守,作風卻那麼大膽,人真是不可貌相!"
"原來她已經有男友了,居然還勾引鍾士晨,看不出她天使般的面孔下,那麼水性楊花!"
"腳踏兩條船,對方還是社會人士,她可真厲害!"
"鍾士晨真可憐,被她耍得團團轉!"
"大白天的,當眾擁吻都不在乎,那男的還說她是他的女人,看樣子已經上床了!"
住口!住口!住口!郝伶兒嚇得直冒冷汗,四週一片寂靜,凌晨三點鐘,她又從夢中驚醒。才兩天的時間,方毅吻她的事情己傳得人盡皆知,中傷的流言此起彼落,這還不打緊,最令她難過的,是鍾士晨看她的眼神,含著不敢相信以及受騙的責難。
當時方毅霸道地吻她,不顧眾人的驚愕擄她離去。
"你是我的女人,吻你有什麼不對,不准用受傷的眼神瞪我!不准再和那男的接近!"
這就是他當時的解釋!根本不顧她的立場和顏面,在昨夜狂野要了她之後,又如從前一般消失無影。
唉......她深深歎了口氣,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陽台坐在椅上。天氣太寒,她一向怕冷,尤其北部的濕冷更令人不舒服。但此刻她卻希望冷風可以吹散她紛擾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