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止了動作,一臉鐵灰地瞪著,這女人非得在氣氛美好時搞破壞嗎!
「快去。」懊惱的揮揮手,真是氣到無力。
逮到機會溜至廁所的瑪莉可是大大地鬆了口氣,拉起袖子細瞧,怪怪!舒服到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幸好沒被他發現,不知怎的,竟莫名地覺得不好意思讓他發現自己這種反應,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怦動的心夾雜著緊張和不安,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只好藉「糞遁」之名逃之夭夭。
凝視鏡中的自己不由得低呼,脖子右側竟被他咬出了淡紅的痕跡,她試著用沾濕的紙巾擦拭看會不會好一點。
驀地,從鏡中驚異地發現一位闖入的陌生男子,從對方手持繩索的舉動看來,立即明白又是一個突襲著。
不過這次可不只一人,不知何時背後多了另一人用刀抵住她頸項,低聲要脅。「閻手黨的東西在哪,快交出來。」
怎麼又是閻手黨?「我不懂你說什麼。」
「不說?沒關係,帶你回去再慢慢拷問。」冷不防地用一塊布摀住她的口。
在被迷昏之前,她使出身上預先藏好的武器,對方立刻受到電擊癱軟在地上。自從上次遇襲之後她早有準備,隨即又朝另一個人射出麻醉刺針,雖然對方俐落地閃開,不過也給自己有逃脫的機會。
她所研究的武器是不以傷人為原則,主要目的是阻礙敵人的追捕,並製造逃命的機會。
不明白自己為何再度受襲,唯今之計先逃再說,不過事情沒有她想像那麼簡單,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原來不只兩人,總計有八名突襲者,電擊、迷你麻醉槍、煙霧強光棒,能用的武器她全用上了。
「該死的,這妞兒不簡單!」其中一名男子低吼著,隨即拿出短口徑的靜音槍,為了抓到她,即使打斷一條腿也在所不惜!
不過他根本沒機會開槍,因為不知何時自己的太陽穴已被另一支槍口抵著,男子驚異地看向來人。「砰」地一聲,來不及反抗便無聲倒地。
不消多久,黑格桀便解決了這八個男人,冷眼睨著癱軟在地上的陌生面孔,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喬瑪莉的照片,並發現這些人全來自香港紅籐幫。
終於找來了,微瞇的雙眸透著森危險的殺氣,看來事情變得愈加複雜化了,不盡早解決不行。
不過現下有另一件事讓他非常惱火,那個笨女人居然放棄向他求救而選擇自己逃之夭夭,不可原諒!實在有辱他男人的自尊,這女人需要抓回來毒打一頓,然後好好教育,否則他總有一天會被她活活氣死。
* * *
他該不會在飯裡面下毒吧?
瑪莉偷偷瞧著他詭異的怒顏,不明白自己是哪一點惹到他,趁他到廚房的空隙,偷偷拿起一根銀針插入飯裡測試。
冷不防地背後傳來一句:「我如果要殺你,你早就死了,不會還坐在這裡吃飯。」
她被嚇了好大一跳,難不成他有輕功,每次出現總無聲無息像個鬼魅似的。
「你在氣什麼?」她小聲的問。
「妳不知道?」
微揚的語音顯示她的回答必須小心翼翼,否則火山隨時會爆發。
她是真的不知道嘛───一臉的無辜,將不敢講出的回答寫在表情上。
「為何遇襲之後沒來找我求救,卻往別的地方逃?」
要不是他及時找到她,還不知這女人會跑到哪裡去,說不定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我不想拖累你嘛。」她是好心耶,這人怎麼搞的,跟女人一樣也有二十八天週期,動不動就生氣,原來是為剛才遇襲的事不高興。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我沒否認啊!」
「我也說過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哦,謝謝。」她很正經地道謝,但卻換來更嚴厲的銳光。
「我想你沒搞清楚,身為我的女人卻不向我求救,這對意大利男人而言是一項絕大的侮辱。」
哈───原來如此,搞了半天他氣的是這一點。
「沒那麼嚴重啦!你想太多了。」她笑笑地打哈哈,卻被他瞬間逼近的氣息給噤口。
「我不是開玩笑的。」
沒見過他神情如此認真,不由得心口一陣怦動,為了安撫他也為自己脫困,她解釋道:「當時情況危急,我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逃命,根本搞不清方向,當然也沒想到要求救───」還沒說完的話突然被趕來的若冰打斷。
「瑪莉!我收到你的求救訊號,發生了什麼事!」
看吧,人果然不能說謊,真是自食惡果,從他盛怒的表情,這下子她是什麼也沒得說了。既然說不得便得找個擋箭牌,一溜煙的衝到若冰身邊,拉著她先脫困再說。
「什麼!你遇襲!」若冰緊張的問。
「嗯,對方大約有八個人。」
「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外地來的口音,好像是香港。」
「他們說了什麼?難道是為了你的科技,該不會是他們找到了你!」
瑪莉霎時神情凝重,若冰是唯一知道瑪莉過去的人,她和瑪莉之所以相識,是在五年前調查一件跨國的人口販賣組織的案子時,她循著線索來到東歐並潛入地下犯罪組織,意外發現了這個組織正在進行一件有史以來最大的買賣,而他們交易的物品───也就是人口販賣,價格比以往高出百倍。
當時若冷以為眅賣的人物一定不是簡單之人,也許是哪一國的元首或政要人物,想不到竟是個年輕的女孩,這是她初次見到喬瑪莉的情況。
之後她救出了瑪莉,才明白原來瑪莉是東歐政府雷伯納將軍覬覦的天才科學家,她帶著瑪莉逃到美國,為了脫離有心人士,輾轉來到台灣。直到今天東歐政府還一直以為她在美洲地區,殊不知她早已改變身份,喬瑪莉的名字也是來到台灣之後才取的,從此便隱居在這偏僻的山中。
「放心,他們不是雷伯納將軍派來的。」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