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怎能讓我的寶貝女兒為了一個男人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而且他老是想著一個死去的女人,也未免太沒出息了。」
「別這麼說他嘛,我就是喜歡他這麼深情的一面,而且旭任其實對我很好。」
「好沒有用,要八字一撇才可以,老是沒進展怎麼行?」
惠郁低頭不語,因為被父親說中了心事而無言以對。
父親輕拍著她安慰道:「放心,旭任是個優秀的人才,我也很欣賞他,只可惜他太死心眼,放著我這如花似玉的女兒不管,老想著那個死去的女人,我非得逼他不可,而你也別太順著他,必要時積極點,想嫁他就要下點工夫,我就不信哪個男人可以對我美麗溫柔的女兒不動心?」
鄭惠郁不依地偎在父親的懷裡嬌笑,但隨即又轉喜為憂。
「爹地,那個楚湘蘋……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嗎?萬一哪天她又出現了……」
「不可能的,一年前派了那麼多人手去尋找都沒下落,肯定是因公殉職了,要是她還活著,總該有一些消息吧!放心,沒人跟你搶你的心上人。」
「嗯……」她不再問,只是輕靠著父親的肩撒嬌,雖然慶幸情敵的消失,但她同時也暗責自己的壞心,只是她真的好喜歡旭任,只要她再接再厲,相信旭任很快便會接納她的。
※ ※ ※
自日本回到台灣後的雷霆洛,雖未見到日本毒梟老大高橋先生的真面目,但已與日本青山組織達成初步的協議,至少確立了以後的合作空間,完成朱超先生交代的任務。
而在此同時,他另外吩咐手下進行一項重大任務,因此一回台灣他便立刻召來心腹,想要知道結果。
「調查得如何?」他問向心腹。
「連續一個星期的入境名單中,並沒有楚小姐的名字。」
「也許她是用假身份入境的。」
「我們找過全台北市的飯店,也拿照片到櫃檯問過,但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人見過她。」
「是嗎?」雷霆洛的語氣平淡,黝黑的眼眸暗藏著再次的失望;難道他看錯了,誤將其他女人的背影當成是她?
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已是司空見慣之事,既然查不到任何線索,報告點其他的消息總是聊勝於無吧!因此心腹又接口道:「雖然沒查到什麼消息,不過倒是聽到一件有趣的事,前天聽三重幫的弟兄說,有個老大和他三個手下被一名女人空手擊倒,而且招招要命,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哩,真有趣,四個大男人竟打不過一個女人,這話也傳得太誇大了。」
雷霆洛一對冷斂的眸子霎時精亮,立時抓住心腹的胸口問:「你剛說什麼?」
「我、我說四個男人打不過一個女人太誇大了,洛哥……我是不是說錯什麼……」突然被老大如此激越的神情怔住,讓他答得結巴而心虛。
四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擊倒?有此能耐的女人並不多見,如果是她就很有可能。想到此,他笑了,那笑令其他手下心驚膽寒,尤其是被老大抓住衣襟的那個心腹,早嚇白了臉。
也難怪他們恐懼,因為他們的老大與眾不同。平常的雷霆洛很少牽動微笑神經,除非有人惹毛了他,形於外的怒意是可以估測的,反常的笑容反而可怕,尤其當他笑意深沉時便表示有人會死得很慘,而這次雷老大莫名其妙的笑意詭譎難測,肯定是什麼事惹毛了他。
「立刻去將那四個男人給我找來,我要知道詳細情形。」
「──呃?」還呆愣在原地的手下猛然回應,以為自己聽錯了。
「發什麼愣,還不快去!」不怒自威的語氣讓手下們不敢有任何耽擱,飛也似地立刻行動。
雷霆洛有預感,那個女人和楚湘蘋有關,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她,思及此,內心深處隱藏的暗湧禁不住蠢蠢欲動著。
不消幾個小時的光景,劉一霸等四人很快便被抓來,原本氣焰囂張的劉一霸,在知道對方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死神雷霆洛之後,嚇得四肢發軟,立刻乖乖地將當天所發生的事敘述一遍,不過獨漏了強姦那段,這段情節還是不說的好。
斜靠著椅背,只手撐著側臉的雷霆洛默默地聽著劉一霸口沫橫飛地講述遇上那女人的情形,姿態雖然閒散,銳利如豹的眸子卻盯得劉一霸直冒冷汗。
「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他緩緩開口。
「報告雷老大,那女人跟男人一樣壯得像頭牛,全身孔武有力,打起架來跟發瘋一樣,連我們四個男人都打不過,可想而知她的長相了,用牛鬼蛇神形容她再恰當不過。」
「你的意思是她長得像鍾馗嘍?」
「沒錯、沒錯!雷老大形容得好,就像鍾馗一樣。」
「這麼說來,遇到這種女人,男人不退避三舍都不行。」揚起俊逸的嘴角,他笑了起來。
其他手下聰明地悄悄退避,事先隔開點距離免得等會兒不小心被雷電劈到,只有不瞭解處境的劉一霸還不知死活地陪笑。
突然唰一聲,一陣冷風掠過劉一霸的面頰,將他的左側臉頰劃出一道血痕,一把銳利的刀子嵌入後頭的門板。劉一霸呆愕住,如果那刀子再往右偏一些,他可就一命嗚呼了。這是雷霆洛發怒的徵兆。
「雷、雷老大……?」他的笑意僵在熱痛的臉頰上。
「聽說刀子射中人的眼睛,有三秒的時間人是沒感覺的,你認為呢?」雷霆洛揮揮手上待發的飛刀,眼神一個示意,兩名手下立即上前抓住劉一霸,他成了現成的靶子。
「雷大爺饒命呀!」他嚇得跪軟了雙腿。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雷霆洛的語氣輕得不能再輕了,俯睨的眼神如冰霜寒眸,笑意始終冷凝。
「我說、我說,是個年輕女人,大概二十幾歲。」
「長得像牛鬼蛇神?」
「不是,她長得一點也不像牛鬼蛇神。」
「她壯得像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