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魔鬼單身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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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跟我交往好嗎?」

  沒來由的一句表白,拉回了心蕊神遊的思緒,也怔住了她。

  「啊?」

  陳子紹伸出手輕輕蓋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誠心地要求。「請跟我交往,和妳相處的這段日子,我深深被妳吸引住了。」

  這表白來得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可是我……」

  「我知道現在提這個要求是早了點,畢竟妳還在唸書,但我是真心誠意的,這些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開口的。」

  他溫和、穩重,事業有成,又尊重女人,任誰都會認為他是個條件超好的男人,也符合她曾經在心目中描摹的丈夫形象,可當這完美的對象出現在眼前,她卻又遲疑了。

  有什麼好猶豫的?她該答應才是啊,然而任無檠的影子卻在她掙扎的腦海裡逐漸清晰,甚至越來越鮮明強烈。

  一個男子突地介入她和陳子紹之間,兩人不約而同地抬眼望他,是任無檠,他突然出現,神情凝重而緊繃,怔住了這兩人。

  「請問你是?」陳子紹禮貌性地問。

  「跟我走。」任無檠沒看他,只盯著心蕊。

  她只是呆呆地瞪著他,他的出現已夠嚇人的了,再加上那凜斂的神情,彷彿真是來搶她似的。

  而他,的確付諸行動了,一把抓起心蕊被其它男人抓著的手,霸氣地將她帶走,不理會一臉詫異的陳子紹。

  任無檠將她拉著,一同出了餐廳,直到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後才放開她。

  看得出來他在生氣,但他氣什麼呢?

  任無檠來回踱步,他感到心煩意亂,見不到她的這些日子裡,思念在啃蝕著他,使他忍不住在她上班地點附近徘徊等地,卻赫然見到她與那男人狀似親暱地進了餐廳,直到那男人碰了她的手後,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來。

  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干涉她,但他就是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她。

  「妳喜歡他?」終究,他還是問了。

  「不討厭。」她淡淡地回答。

  「意田是--妳跟他有可能--」

  「或許吧!」

  「不行!」他低吼了出來。

  「妳明知道我對妳--對妳--」他抓住她的雙肩,目光鷙猛而複雜,眼中凝聚的渴望是那麼強烈。

  她心跳得好快,他像是狂風巨浪,總有辦法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潮,將她席捲於驚濤駭浪之中,再也回復不了雲淡風清的心。

  他的深情震撼了她的心,令她為他的為愛癡狂而悸動,使得最後,她也不得不悄悄繳了械,對他付出真感情。

  「妳這種表情,會讓我誤以為妳在挑逗我。」那該死的迷人紅暈,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她緋紅的兩頰不小心洩漏了心事,不擅說謊的表情更是出賣了她,老天!她愛上他了,體會到這個事實,她慌亂得不知該如何自處。

  任無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沒看錯吧?

  「妳……喜歡上我了?」

  「胡說!」

  她想逃,可他不給她機會。

  「放手!」

  「不放!」他低啞地耍賴,這一刻他已經等很久了,等到望穿秋水,幾乎要絕望了,上天卻給了他奇跡。

  「心蕊,承認妳愛我不會少掉妳什麼,但我卻像是等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才等到這種結果。」

  「我才不會愛上你,你是個無賴!」

  「但妳卻深受無賴的吸引,是我的辛苦耕耘打動了妳嗎?」

  「我不瞭解你,也猜不透你,你是個壞人,假裝欺負我,讓我以為自己是不潔的,又害我和母親被趕出家門;然而,在我們最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也是你,我不懂,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如妳所言,我是個無賴。」

  「事後為我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贖罪。」

  「你……」她的眼淚再也不聽使喚,像斷了線的珍珠點點滴落,濡濕了她的胸膛,自從遇上他,讓她成了愛哭的水龍頭。

  任無檠摟著她,傾訴種種情懷。「不只是贖罪,也因為我愛妳,愛妳的堅強、愛妳的努力、更愛妳出污泥而不染的純潔,教會我生命的價值,擁有妳,是我遙不可及的奢望。」

  「你這麼霸道,想逃出你的手掌心,可能嗎?」她楚楚可憐地睜著淚眸,埋怨地向他控訴。

  「是我逃不過妳的手掌心,就是這對眼睛、這張臉,以及這永不妥協的表情網住了我,甘心為妳一輩子做牛做馬。」

  「你別為虎作倀就行了。」

  兩人相視而笑,放下隔在中間的心防後,總算更拉進了彼此的距離。

  「嫁給我,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贖罪。」他誠心地向她求婚,用那至死不渝的熾情。

  「不。」她輕輕拒絕。

  任無檠呆愣了下,瞪著她認真的表情。「為什麼?」

  「我被你整得那麼慘,哪能這麼簡單就原諒你。」她抽離被他握住的手,人也保持距離地退開三步,在望見他緊張的面孔時,卻又淡淡地笑著。

  「不過——念在你後來幫我們母女這麼多,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功過相抵了。」

  他吁了口氣,不過鬆懈的神情還維持不到兩秒,她便又補了一句。

  「所以我決定重新來過,想娶我,就重新來追我吧!」

  「呃?」

  「在我點頭答應之前,任何男人對我示好,我都不會拒絕。」

  「啊?」他瞪大了眼,看到她嘴角泛起的微笑既迷人又詭譎,不禁迷惑了。

  「這怎麼行?」他好不容易才辛苦到這步田地呀!

  「怎麼不行?是你說的,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贖罪,還願意為我做牛做馬,我等著看你的表現。」

  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不過才修了幾個月,哪有這麼容易便宜他?

  任無檠呆愣了好半晌,想不到自己也有栽在女人手上的一天,不過他是栽得心甘情願、死心塌地。

  他也笑了,再次信誓旦旦地宣佈:「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代價,我一定會追到妳。」

  「既然如此,咱們拭目以待吧!」

  她隨風而去,飄揚的長髮輕拂著如花的笑靨,有如一朵不馴的花,在歷經風雨的洗練後,依然堅毅地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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