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一再的重複著,讓她不禁哭出聲。「不要……不要討厭我……」
低沉的嗓音由遠而近的安撫。「沒事了!別哭了!」
她仍然一直哭,直到一個溫熱的軀體緊緊地抱著她,輕拍她的背哄著,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吻去她像珍珠般的淚水。
好溫暖喲。
不像她夢中儘是冰冷和痛苦,溫柔的感覺流入她的心扉。
她努力掙脫夢魘的束縛,虛弱地睜開眼,看到東方焰開心又焦慮的神色,激動地低語。「焰……」
「我在這裡。」
她不自主緊緊地抱住他,哽咽的乞求。「不要討厭我、不要離開我……」
一個幾近歎息的聲音回答她。「我沒有!別哭了!」
得到一個她渴望至極的答案,她露出一個欣慰又滿足的笑靨依著他。
東方焰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知道她又睡著了。
從昨晚起,她都是昏昏沉沉地哭著醒來和疲累地睡去。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替她蓋好棉被,看看時間,也該去打個電話。
一天沒去公司,不知道他不在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瞥了她熟睡的臉龐,才下樓。
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吵醒她,緩緩地睜開酸澀的眼睛,腦袋一片空白。
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躺在床上。
刻意壓低的輕細男音,陣陣的傳入她的耳中,是從陽台上傳來的。
她沒看到人,卻知道那副低醇的嗓音是屬於誰的。
東方焰為何在她的陽台外?
伸出手,才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坐起來,渾身的力量像被人抽空了一樣。
正微驚自己的虛弱,陽台的落地窗霎時打開。
東方焰手上拿著大哥大和文件進門,意外地望進她睜開的眼瞳,微愣地看著她清晰而不再迷濛的眸子。「妳醒了。」
「什麼意思?」羽霓呆呆看著他走近,看見他不再顯得陌生的冷漠神色,她儘是驚愕、疑惑。他怎麼突然又跟她說話了?
「妳發高燒,一直昏睡著。」大掌直接碰著她的額頭。果真沒那麼熱了,看來她退燒了。
「我發燒?有嗎?」羽霓無辜地望著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東方焰深深地瞥她一眼,眼中有著放心地轉身道:「我去弄些東西給妳吃。」
聽見他溫柔的話語,她的心中是又驚又喜。
他真的沒在生氣耶!
她的心在跳躍著,尤其他端來一碗稀飯,更讓她吃驚。
他坐在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沙發椅道:「我只會煮這個而已,妳將就點吧!」
她連忙搖頭。對於他這個標準的君子遠庖廚的人竟會為她進了廚房,已是感動不已,不管他煮出來的是什麼,她都滿心歡喜的接受。
吞了一口,發現還不錯。「嗯,好吃。」
「多吃點。」她雖退燒,但臉上還是有些許的疲累,是這兩天生病的後遺症。
「嗯。」羽霓嘴邊噙著幸福的笑靨。她只記得自己在辦公室昏倒,其它的都沒印象,但光為了他肯再和她說話就窩心極了,生這場大病也算是值得了。
看她吃得一點也不剩,又服了藥,他滿意的摸摸她的頭。「嗯,很好。」
羽霓覺得自己像是聽話的小孩得到父母親的讚賞而高興,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享受著被他寵愛的感覺,從父母身亡後,這是她很久不曾有過的感受。
她的心中漲滿了溫熱的感動。
揉著眼睛,一股疲累席捲她的腦子,眼皮不聽話的合了起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她快陷入黑暗前在她耳畔輕輕說著:「我會陪著妳--」
於是,她安心地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外頭早黑鴉鴉地一片。
本能地在室內搜尋著,沒看到他時,她心頭一慌。
莫非先前的景像是她在作夢!
她頓時有些搞不清楚了,連忙下床,卻因動作太快,讓她頭一疼,低吟了一聲便往前倒……
一陣暴怒聲傳來。「妳在做什麼!」
羽霓靠著一副再熟悉不過的身子,適應了剛才的昏眩後,她緊緊抓著他。「我害怕你不見了……」
「傻瓜!」東方焰又是一吼。
「你不要生氣嘛!」她怯怯的拉著他的衣服,委屈地瞅著他。
她以為自己在作夢嘛!但當他的開心溢於神色時,她知道這是真實的,手心下的他有一副溫熱的軀體,這是真的,她不是在作夢!
「妳……真令我擔心!」東方焰吐了一大口氣,把她擁進自己的懷中。他又被她嚇了一次,這是第二次了,看來他得看緊她才行。
「對不起……」
「不准有下次!」東方焰又恢復到以往的霸道命令她。
「嗯。」她微笑的應和,她還是比較習慣他的大吼大叫,真是太好了!
東方焰看著懷中嬌羞的她,身軀一緊,他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告訴他--他要她,但是她身體還那麼虛弱,承受不起他的索求。可她自清醒後,一直用無辜又誘人犯罪的美眸勾引著他,讓他心癢癢地再也忍不住的吻住她的小嘴,一飽他內心的渴望和悸動。
火辣的吻,讓羽霓頭昏目眩的嬌喘不休。
他低吟了一聲,一把抱起她,不走向床,反而走向浴室。
當她坐在浴缸旁,看著東方焰的舉動感到不解時,他卻開始扒掉她的衣服,她羞紅了頰。「焰--你在做什麼?」
「脫妳的衣服。」東方焰動作快速的脫掉她身上因流汗而濕透的衣物。
「為什麼!」她驚呼一聲,被他抱起來走向浴池,她的臉則紅透地埋在他的胸口上,也藉此掩住自己赤裸的身軀。
「妳兩天沒淨身了,應該洗個澡才是。」他帶她沉入圓形的浴池中。
「我可以自己洗的,你放手啦……」兩手推抵著他,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妳太虛弱了,還是由我代勞好了。」東方焰灼熱的目光直直鎖住她。
「焰……」她被他的目光看得渾身輕顫。
「怕什麼!妳的身體我早看過了。」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哪有!」她訥訥地反駁。
「妳昏睡時,我就幫妳換過三、四次的衣服了,該看跟不該看的全看了。」他邪笑的睇著她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