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內等坐了良久,她不免慶幸快入魏家前,隨行的丫鬞早體貼地先拿點心給她解饑,否則照她等了一個晚上來看,她準會先餓昏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唐棻經過父親的死亡和一路的奔波下來,已累得睜不開眼睛,於是,她小心地依在一旁小歇。
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喔,不對,我該改口稱夫人了,我是綠兒,你醒了嗎?」
待唐棻幽幽地清醒,見到來人,她臉頰一紅,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似乎睡著了。」她睡得並不安穩,因為頭上的鳳冠頗重,弄得她十分不舒服。
「沒關係,我是來服侍夫人先入睡的。」綠兒必恭必敬地開口。
「咦?那……」按照禮俗,應是新郎會來她房間拿下頭巾的呀,難道她的夫婿仍在外頭招待賓客?
「主人還在忙,一時趕不過來,所以交代綠兒讓夫人把鳳冠拿下來先歇著。」
「喔,好的。」她並不在意禮俗,但以為所有的新郎應會照禮俗做的,看來她的夫婿並不是那種傳統的人,那其實也無所謂,因為戴著鳳冠實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也體貼他的用心。
唐棻卸下了頭上的鳳冠,讓綠兒換了衣著入寢。原本一顆慌張的心也因為知道她的夫婿一時間還不會進門,顯得安心了不少,便疲累地睡去。
火紅的蠟燭在燃燒了良久的時間,火勢趨小。
魏武處理完公事,原本打算回房入眠,卻在江雲平的提醒下,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剛娶了新媳的準新郎,說著說著,便把他硬拖去喝酒,大肆慶祝一番。
成親,對他而言,是件麻煩的事,若不是為了復仇他才興起這個念頭,否則他還不想娶呢!但如今他又有些後悔,去娶了一個自己恨了半輩子的仇人之女,是否是一件相當不智的行為?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而他卻將唐玉青當年奪劍譜一事,算在他的家人身上……可唐玉青是罪魁禍首,若非他,自己也不會遭到家破人亡的慘痛,所以就算拿他們全家的命來抵都不過分,何況他也算仁慈了,沒輕薄她而棄之不顧,反而讓她當上了魏家的女主人,算起來,他還太便宜她了。
算了!有個妻子當擋箭牌也好,省得有些人老想和他說親,煩都煩死了。
反正他也不想那麼快回房,便順著江雲平的意,好好大喝了起來;而江雲平卻乘今日這個機會,猛力灌他酒,壞心地想讓魏武爛醉,反正一生一次,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灌大哥酒,他當然不會白白放過。
魏武想到經過那麼久的時間總算把當年的血債算清,他心上的牽掛總算了了,不禁多喝了幾杯。不知過了多久,魏武雙眼略帶醉意地看著大廳一片凌亂,見到已有不少人醉倒在大廳內,而此刻最清醒的莫過於是頻灌自己酒的江雲平,這小子分明故意想將他灌醉而自己卻沒喝幾杯,算是頂狡猾的。魏武豈會不知道他的用意,當下便阻止江雲平遞來的酒杯,搖了搖頭,不想再喝了;逕自起身走回自己房間。
待他歪歪斜斜地走回房間,推開房門時,在漆黑的房內隱約可看到一個人躺在裡頭,他醉得倚在一旁,想了良久才想起來她是誰──他的新婚妻子,也是仇人之女。
室內的燭火,因為他開門灌進了冷風,把燭火吹熄了,頓時一片昏暗。
他微晃地走過去,懶得費事的點燈看她的容貌,畢竟一個只供自己洩慾的女人,長相如何對他來講都無所謂。胡亂地褪下衣衫,他知道自己就算不想碰她也得碰,因為遵照習俗,明日管家一定會派人來檢查床巾是否有落紅。
睡得不怎麼安穩的唐棻,被一雙冰冷的手碰觸了身子,她嚇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模糊地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壓著自己,且那人還得寸進尺地解著她身上的衣物,她雙手掙扎著。「呀!不要!你不要碰我!」這個人是如何進來的呢?外頭不是有值夜班的僕吏嗎?
魏武一聽直皺著眉,他雖然醉了,但還沒那麼醉,還記得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你不要什麼?我是你的丈夫,你憑什麼說不要呢?」這個女人真該好好教訓一下。
「你是……喔,抱歉,我誤會了……」喔,老天!她誤會了,以為有惡人想輕薄自己,原來惡人就是自己的夫婿?
魏武的手仍沒有停歇,唐棻在鬆了一口氣後,意識到他的舉動才又想起來,他正在解自己的衣服,她紅著臉,一臉尷尬地阻止他的手,慌張又害怕地道:「你在幹麼?」
「脫你衣服呀!」
唐棻瞧他講得很自然,她的臉更不自在了,結結巴巴地道:「你……為何要脫我衣服?」
「不脫你衣服,我們怎麼圓房呢!」魏武眉又糾緊了。這個女人怎麼問題這麼多呢!
「圓房!」唐棻驚呼了一聲。她知道成婚的人要圓房,但她可一點都不懂呀!母親早逝,哪來得及告訴她這些閨房之事,而迎親的媒婆也沒說,況且,她也不好意思問呀!所以她是根本不知道何謂圓房。
魏武不耐煩地咕噥了一聲算是回答,扯下她的衣物,只想快點完成這項義務。
唐棻感覺到褻衣被他抽掉了,她顫著聲道:「我的衣服……」
「不用理它了!」魏武被她的手碰觸覺得格外的溫暖,甚至有股清爽的感覺流過心中,她有雙纖細的心手,摸起來格外舒服。
唐棻惶恐又無助她感受到他整個人正親密地貼在自己的身上,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只聞到濃濃的酒味。「你喝醉了?」
他咕噥了一聲,反正他還沒有醉到不能跟她行房,大手拂過她的身體,唐棻僵著身接受著他的動作,一臉不知所措。
「你在幹什麼……」唐棻被他冰涼的太手碰得起了小小的疙瘩,奇怪的是又有種奇異的感受,但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覺得他好高大偉岸,而自己卻顯得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