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告訴你,要我們離婚——不可能!」這點他絕對堅持,不然他不是白費功夫娶她了。
麥克朗瞪著他。「你既不願意放手,那為何又要那麼羞辱她?她是你的妻子呀!」
「如果你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那請你記住一句話:朋友妻,不可戲!」龍正欽仍對他們的事有疙瘩。
「龍正欽,我承認我曾愛過她,但那已經過去了,你沒有必要因為我的關係而這麼待她,我不會碰她的。」
「那天你們在一起吃飯又怎麼說?」麥克朗那天還親密的餵她吃飯,他現在想想仍是怒火中燒。那時若不是有公事在身,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拉開他們。
「朋友不能一起吃一頓飯嗎?而且在你那樣傷她時,我當然不放心她,但那是基於對你及對她的一份友誼。」麥克朗簡直不敢相信,龍正欽真的是因為他而在吃醋,且還是吃了一大桶,他在知道這樣的事之後差點失笑了,不過此時並不適合笑。
龍正欽沒答話,他雖然心裡明白麥克朗不會碰她,但他仍不舒服,只因為麥克朗曾追求她,而照他所知,麥克朗可不會追她這麼久,而不偷得一、二個吻,這才是關鍵。
「我從沒看過你發這麼大的火,而且導火線竟然還是我。」麥克朗不敢相信,他真是為了自己在吃醋。
龍正欽僵著臉道:「不完全是你的關係。」
「那是為什麼?」
「現在我不想說。」說什麼?難不成要他承認當年她根本不願嫁他的事實,他的臉更形陰沉。
麥克朗偏著頭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產生這麼大的爭吵,但想了半天也沒結果,他只是輕歎了一口氣。「正欽,以一個朋友的立場,我可以保證我跟她的事早過去了,她對我從來就沒有那種感情,就算你們沒結婚,我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我很高興你結婚了,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希望你們幸福,但你們的情況若不改善,你總有一天會失去她的!她不是那種小女人,她有獨立、自由的個性,你不能老是這樣對她。」
龍正欽聽到這番話後,心頭亂紛紛的,他會有失去她的可能?不!他不要。
「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她,但傷害她,只會把她推離你更遠,這些話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那就太晚了。」麥克朗只能言盡到此,他瞭解他,知道他不會承認這點,但站在朋友的情誼上,他有必要點醒他,也為了不讓樊曉薔的臉色更蒼白下去,他起身。「她過得很不好,這陣子臉色都很蒼白,我真怕她會倒下去。」在看到龍正欽眼神閃過憂心的光芒,他滿意地點點頭走了。
男人有時是最笨的動物,明明就在乎,卻又死要面。
她的臉色很蒼白嗎?他不知道。從上回吵架後,他有多久沒看過她了?一個星期,還是二個星期?他算算日子,似乎有兩個星期了?
是的!他是故意冷落她的,因為他在報復她以往的種種,所以他故意讓人以為他很花心、很風流,是想氣她!當年他受的痛苦,可比這個不知多了幾百倍,但為何他仍是沒有報復後的快樂呢?
擁著各式各樣的美人時,他為何心裡只想看到樊曉薔的容顏?愈少看到她,似乎只讓他更想念她的人、她的一切。
一想到她,他幾乎想立刻看到她,走到門口時,卻突然打住腳了。如果他立刻去,不是正好讓麥克朗在一旁偷笑死了。他剛才一定是故意這麼說的,但他上回在餐廳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現在想想她的臉色真的是比較蒼白了點……
他心裡矛盾得可以,掙扎了半天,仍是不願承認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她不會有事的。他根本沒有必要特地去看她,那只會讓她更得意他仍對她有情。
他告訴自己他沒必要去,是的!一點必要也沒有。
樊曉薔今天很累,這陣子她都是如此,在工作上和自己求好心切的雙重壓力下,她每天上班都戰戰兢兢,尤其和龍正欽的關係,一點都沒有進展。
本來她嘗試性地想再找他談談,特地打電話去他公司請李敬幫她傳話,回來的消息都是千篇一律:「總裁在開會」、「總裁人不在公司」、「總裁人……」
樊曉薔聽得出來李敬在應付她,最後李敬不忍心看她每天打電話來,只好委婉地告訴她。「他說過了,他不會再見你的,你就死心了吧!」
那句話傷得她好深,他竟然這麼告訴李敬,她只想跟他談出個結果,可是他不回家,也不肯接她一通電話,難道要她厚著臉皮站在他公司門口攔他嗎?
她沒去試,因為她知道那不會有用的,所以她放棄了,也不再參加任何宴會,因為她不想見到他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也不想知道在宴會後龍正欽在哪裡,因為那只會讓自己更傷心。
他的懷抱並不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早知道這是一樁交易性的婚姻,為何她還要把自己的人及心賠上了?而他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她這顆心的存在,她是個傻瓜。
精神上的壓力比實際上的壓力還大,近來一顆心都沒有什麼生氣,每天都病懨懨,既是累、又是疲乏的。
龍正欽到了凌晨才回到家中。整間屋子是昏暗的,他並不意外。
因為林媽向來在十點半前就會入睡,而樊曉薔的習慣是在十一點左右就會就寢。
由於走廊及大廳會留盞小燈,所以他順著幽幽的燈光走上樓。他沒先進房間,反而先去書房拿一份資料,才到臥屋裡。
他很小心地不弄出聲音來,慢慢地坐在床沿,藉著床頭旁的燈,在一旁注視著她。
燈不是很亮,但看得出來她的氣色果真如麥克所說,並不是很好。
他眼底有掩不住的心疼。
他不禁在想,這樣的折磨到底是誰在折磨誰?他希望恨她,卻又在報復的過程中享受不到半絲的勝利,反而為她蒼白的臉龐感到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