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夜',五年來我一直以'夜'的化名行走江湖。那個巡撫會找上門根本就與你無關,別把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武承暘勾起她的下頜,含笑凝望著她,"更何況,二娘從來就不曾有過我的生辰八字,我倒是挺懷疑她到底拿了什麼讓人批,也或許,她根本就不啻做過這樣的事,懂嗎?"
這番話來得太過於震驚,商秋襲停住了哭泣,怔怔地看他,腦中紊亂一片:"你怎麼會是'夜'?你又怎麼會知道二娘她……"
"財伯說的。至於'夜'的事,說來話長,以後有空再說了。"武承暘一笑,趁著她呆愣時,將她的柔荑握於掌中,輕柔玩弄,"二娘若關心到會去記我的生辰八字,五年前也就不會下這個毒手了。"將她的手舉至唇畔,輕輕嚙咬。
指尖傳來的酥麻感覺讓她紅了臉,商秋襲害羞地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著。
"我離開親愛的娘子五年了呢,讓我握一下又何妨呢?"武承暘沉沉低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牢。
他怎麼會知道她是他的旗子?!"你恢復記憶了嗎?"顧不得他的挑逗,商秋襲急急問道,"還是財伯跟你說了?"
"財伯?我還沒跟他算帳呢!竟幫著你瞞我。"武承暘不悅地哼了聲,轉頭看向她,隨即漾起了溫柔的微笑,"我對你的感情並不亞於你對我的,雖然記憶別抹去,可我的心卻還是牢牢記得。"他執起她的手,用她的指尖點上心口,"這兒,記得你帶給我的每一絲悸動的感覺。"
他柔滑如絲的語音在耳畔環繞,商秋襲渾身一震,被他的話撼動得心漏跳了一拍,彷彿他心中的悸動透過她的指尖傳遞給她的。
"誰都還沒對我說,我就感覺出你是佔據我心頭的那個人了。"唇角溫柔地揚起,武承暘俯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除了你以外,我誰都不要,秋襲,我只要你,只要你……"
那天在木場小屋他就已對她深情地呼喚了,是她傻得以為瞞得住他……商秋襲感動地閉起了眼,淚水滑落腮際。
"二娘和曄弟已經離開熾焰堡,那個假冒你的徐桃紅也狼狽地逃了回去,今後沒有人會打擾我們了。"武承暘重又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低笑道。
"你不會把二娘他們給……"商秋襲麗容一白,掩唇低喊。
"怕你心軟,會一直被罪惡和不忍羈絆,我沒將這事鬧上官府,只是將他們驅出熾焰堡,剛好尚書大人在洛陽有個住所,就讓二娘他們在哪兒住了下來,每月撥放固定的月俸,經歷此事,諒他們也不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了。"果真被他料中了!武承暘挑眉輕笑,在她頰上偷得一吻。"跟我回去吧,我等不及要和你一起重新構築屬於我們的記憶了。"
你和暘兒相剋啊--王氏的話又浮現腦海。"可是……"商秋襲躊躇咬唇。雖已明白那些全是二娘謊稱的,可連番的巧合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啊!
他剛說的那些解釋竟敵不過二娘的謊言?武承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一時間只覺哭笑不得。天!二娘到底灌輸了她什麼根深蒂固的思想?!
"好。既然你還是認為你我相剋的話,我一返回熾焰堡就自刎了結生命,如果真如你所說,沒有你在我身邊帶來厄運,我絕對不會死,就讓我來試試深踞你心頭的想法到底可信度有幾分!"他陡然鬆開對她的環抱,起身下榻,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這怎麼能試?!商秋襲睜大了眼,急忙下榻捉緊他的衣擺,不讓他離開。"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你會受傷的!"她狂亂搖頭,怕一鬆手,他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驚慌的她,沒發覺在他一臉正色之下,潛藏著淡淡的笑意。
武承暘轉身,手背輕緩地撫過她的頰側,凝望著她:"你若不在我身邊,就算丟了命我也不在乎。"若這深情的表露再喚不回她,那他的未來就真的猶如槁木死灰了,缺少了她的記憶,一點都不值得保留。
他溫柔的觸撫呼喚著她,商秋襲咬唇輕泣,回不回去的抉擇揪扯著她的心。
"別咬唇,我見了心疼。"武承暘輕撫她的唇瓣,低柔道,"回熾焰堡吧,房裡那盆松沒人照顧,都快枯了呢,我沒有你的陪伴,也快枯了……"
這樣的男子,她怎麼放得開呵!商秋襲倏地緊環住他的頸項,失聲痛哭:"我想你五年了,五年了!每天睡醒我就好怕,怕會傳回找到你屍首的消息,那種擔慮的感覺折磨得我好苦,好苦好苦,我不要再離開你了,我不要離開你了……"聲至語末,她已激動得泣不成聲。那時知道他安然無恙的狂喜還來不及體會,二娘的話就狠狠地封住了她奔騰的情緒,無法宣洩的苦將她抑壓得更加心痛,,直至此時,才完全地釋放。
熾烈的喜悅充滿胸臆,武承暘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像要將她揉入體內那般用力,"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永遠不會,我們還有好長的路要攜手走過,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不要再丟下我,我不要再等五年了,答應我!"商秋襲抬眼看他,淚水不住滾落,她卻恍若未覺,只執意要一個答允。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已沒力氣再去經歷了。
"我答應你,只要你不為了任何說辭輕易就離開我。"武承暘伸手拭去了她的淚水,溫柔一笑。
"恩……"商秋襲激動得無法言語,只能拚命點頭。
"我們回熾焰堡吧,我還要對你說這五年來,我發生了哪些事呢!"武承暘環住她的腰,帶她往房外走去,"沒有你存在的回憶,我要完全地和你分享,包括我為何成了'夜',為何盜取官銀,為何結識了尚書大人司敬之,對了,還有,我還受人之托劫過一名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