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什麼,你說。」他挑起她下巴,溫柔的口氣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你很煩耶!幹麼一直問我!」連她都不知道的理由,她怎麼去回復他嘛!她氣惱地吼著他,才發現他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差點頰對頰地貼在一起。她仰起頭一時錯愕地呆望著他放大的面孔,忘了她要說些什麼。
他的眼睛好漂亮,像一池清澈的湖水般吸引人,睫毛好長好翹,鼻子非常的立體,唇形有一股掩不住的性感,她頭一回發現他的五官是這麼的性格,不像以前自己認為的粉味,有一種讓她移不開視線的俊美剛毅。
兩人距離近得可以感覺到他吐納的溫熱鼻息,和火熱的身軀體溫從掌心下傳來。
聶名鎖住她美麗的臉龐,目光落在她半啟紅潤的菱唇,誘人的想讓人咬上一口,她一臉毫無防備又錯愕的小臉,讓他胸口一緊。
手挑起她的下頰,拇指親密地畫過她的唇瓣,傅玉嚇得不知所措,露出迷惘又脆弱的眼神,像昨夜摟著她的感覺,挑逗著他的心,他輕聲歎息,傾身準備攫取她的唇……
「聶名。」
一個殺風景的聲音傳入房內,他挫敗又尷尬地推開傅玉,不自在的低吼。「永倫。」
他可真會挑時間,要麼他就早一點進來,要麼就乾脆等吻完再進來。
傅玉頓時紅了頰,染上女孩子家才有的羞怯,躲在聶名的背後,期望永倫沒發現她的存在。
他剛才要吻自己呢!心跳仍是撲通撲通地響,和她染紅的臉相輝映。
「你怎麼可以拋下我呢?不公平。」永倫根本沒注意到他頗為難看的面孔。
「是我不對,可以嗎?」聶名無力又急躁地撥著頭髮。
「幹麼,我只是抱怨也不行?」永倫無辜地反問,他是吃錯藥了是不是?
「沒事!」聶名深呼一口氣,壓下體內飛竄的慾望。
雖在怒意之下,但卻敏感的知道身後的人兒倚在他身旁,他的面孔不再那麼嚴肅,染上幾分柔意。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要再應付馮萍了。」
「好。」
永倫反而被聶名的一口允諾給嚇到。「嘿,你終於良心發現了,下次換你去應付她。」
「不需要,因為敬華要我們離開了。」
「呃?什麼意思?」
聶名神色一凜。「有反皇室的亂黨,知道皇子跟公主微服出宮,現在住我這裡,他們似乎想抓你們當人質。」
「不會吧!」永倫緊皺著眉。
「所以明日一早我們即刻啟程趕回京。」聶名開口,心裡卻有些高興,馮今德以後沒機會和傅玉相處了。
「好吧!」永倫皺著眉,他的假期沒了,美人也沒了,早知道要提前回京,就沿路慢慢玩才是。
「就這麼說定了,你去通知侍衛。」
永倫點頭,離開前突然瞥到一個雪白又熟悉的人影。
「咦?傅玉你何時來的?」
第六章
翌日,一群人馬匆匆從聶府出發,沒走人來人往的省道,走的是偏僻的小路。
永倫和聶名兩人分別在馬車的一前一後保護,其他的侍衛呈分散狀圍繞在馬車旁。
永倫這時才覺得敬華有先見之明,要他多帶幾個大內高手南下,有了這群人馬,加上他跟聶名,永倫才安心些。
傅玉撩起布簾,好奇地瞥著四周,怎麼會有人要來抓他們呢?好好的一趟南下之旅,真是飛來橫禍。她都還沒玩夠呢!討厭死了!
「公主,你別四處東張西望。」月兒緊張地道。
「我幫大家注意壞人嘛!」傅玉認真地四處張望著。她是該覺得害怕才是,但又還沒發生事情,要她懂得「怕」字,還真難。
「不用,有皇子和聶王爺在不會有事的。」月兒像是在安慰自己道,事實上她比誰都怕,她只是一名小小宮女,從沒遇過像這麼可怕的事,自然心生恐懼。不像公主,明明武功差得很,卻一點也不怕,還敢東張西望的。
經月兒的提醒,傅玉更是放心。永倫皇兄的武功底子很好,加上身旁又有一群大內高手在,根本不用擔心。
安心之後,傅玉的視線偷偷地定在聶名身上。
他的神情不再是輕鬆和慵懶,全身警戒著,俊美的五官頓時變得很陽剛,不像她認識許久的聶名。
打從她小時候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覺得他真的長得很漂亮,只是她那時候心情很不好。被一個比自己還要漂亮的男孩看到自己最醜的一面,又被他罵了一頓,再看到他時根本是討厭死他了。而由於父皇的關係,讓她討厭太過風流的男子,那會讓她時時想到自己是沒人照顧的孩子,對聶名的敵意才會更深。
其實,撇開那些偏見,平心而論,聶名確實是一個很好看的男子。
他是溫和的、隨性的,卻也是性感的。
前夜,他溫柔地哄著她,讓她盡情發洩大哭一場,她感到好窩心;昨夜,他如此火熱的親近她,彷彿想把她吞入腹的那種魔魅又挑逗的目光,讓她渾身發顫,腦子一片空白。
她終於瞭解為何女人會對聶名趨之若鶩,因為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展現出勾魂的一面,而女人便會乖乖臣服。
昨夜若不是永倫突然進來,她和聶名也該已經接吻了吧!
她應該高興被中途打斷,否則便會讓他佔到便宜才是,但她的心底卻有著濃濃的失望,渴望他吻著自己。
小臉一紅,霎時覺得自己好大膽,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公主,你怎麼了?」
「沒事。」傅玉連忙用雙手大力振去臉上的燥熱感。
月兒才不相信,沒事的人哪會突然臉紅,小手一探。「公主,你發燒了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會不會昨夜著涼了,今天才不對勁。
「沒有——」傅玉緊張地拉高聲音猛搖頭,萬一把永倫和聶名都引了過來,她才會羞個半死。
「真的?」
「對。」傅玉用力的點頭。
「好吧!雖然我們在趕路,但公主的身子還是挺要緊的,不舒服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