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她拿著乾糧,珍惜地吃著,第一次覺得食物的珍貴。
聶名才露出寬心的一笑。
翌日,聶名吃了藥丸後,兩天下來的氣色不再如剛到時的蒼白,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因為他的傷仍一樣嚴重,氣息虛弱得像只小貓,動彈不得。
傅玉趁他休息時,去外頭看看有沒有人煙,結果大失所望,這裡根本就沒人嘛。
怎麼辦?聶名的藥丸只剩一顆,明天之後他怎麼辦?
而且他們的食物也快沒了,她又不會打獵,更別說弄到吃的。
她挫敗地步回木屋裡,覺得很奇怪。既然四處沒有人影,又好像沒有出口,那怎麼會有一間小木屋,有屋子就應該會有人才是嘛,但她怎麼找也找不到半個人。
聶名吃力地下了床,靠著牆壁支撐重量地走著。
他一醒來,喚了半天博玉,卻沒有回應,嚇得他不顧一切地起身。
她該不會到處亂跑吧!萬一出事了,那怎麼辦?
「你在幹麼?為何要起來?」傅玉一進門看不到他在床上,差點嚇死,幸好看到他人在一旁,連忙奔過去扶著他坐回床上。
「你跑去哪!害我擔心死了。」他眉皺得很緊。
「我……」
「我不是說過,不准亂跑!」
她咬著唇。「但是你的傷口需要人治療呀。」
「我覺得好多了。」
「你別安慰我了,你一點都不好,有時候還是會吐血。」就因為如此她才更擔心。
「那是正常的。」他偏過臉。「別亂跑,我怕你會遇到壞人。」
「你不用擔心,我去看過了,這個鬼地方根本沒有半個人!」她氣呼呼地講著。
話才剛落,砰!一個聲響,門被撞開。
傅玉立即瞪大眼,有人!怎麼會,她明明查過地形了,根本沒看到半個人影。
她連忙靠向聶名,該不會是要追殺他們的人吧!天要亡他倆了!
「你們是誰?」一名老年人穿著樸素的衣服,不悅地質問著。
剛才在外頭就聽到聲音,知道有人佔據了他的木屋,老人不怎麼高興的道。
「你是要來殺我們的?」傅玉害怕地開口。
「傅玉——」聶名阻止,這老人不像是個殺手,倒像個淡泊的老人家,但眼神卻精明得很。
老人沒理會傅玉的話,看著躺在床上的聶名說:「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從沒想過有人會出現在此地。
聶名解釋道:「我們被人追殺,從懸崖上掉下來。」
「喔。」老人上下打量著他,掉落在這種懸崖下還能平平安安的,他的武功想必不差。
老人會如此問,表示了他是這幢屋子的主人,他們未經人家同意便闖入,心裡已過意不去,自不會強佔而居。「抱歉,我們強佔了你的屋子,但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立即走——」
傅玉驚呼地搖頭。「聶名,你不能走呀!」他傷的那麼重,能走去哪裡呢!
「沒關係。」聶名硬是起床,胸口一悶,又吐了一口血。
「你傷的很嚴重。」老人眼明的道,聶名的面色像是失血過多的模樣。
「不礙事。」聶名深呼一口氣,要傅玉幫他拿藥過來。
老人看到他手中倒出來的藥丸,伸手攔截了它,他瞇起眼。「誰給你的藥?」
傅玉錯愕不已,沒想到這個老人竟搶了聶名最後的藥。「喂,你把藥還來呀。」
「傅玉!別無禮。」聶名古怪地看著他,不懂這位前輩的舉動。
她又道:「但那是最後一顆藥,如果失去的話,你不就……」
「他沒有惡意,你別擔心。」聶名望向老人回答。「是我朋友給我的,他怕我出事應應急。
「老人將藥遞還給他,利目一掃。「你是宋焰的朋友?」
這下換聶名吃驚地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老人擰著眉頭沒說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傅玉一旁驚呼。「你在幹麼?」
「丫頭別吵!」老人隨便一斥。
傅玉瞪大眼,正想發作,卻見聶名對她搖頭,她只能著急不已地站在一旁。
老人沉吟。「你傷了心肺,還有一口氣在,全靠這藥丸支撐著。」
他苦笑。「您說對了。」
老人隨手往懷裡一掏,拿出幾顆藥丸。「吃下。」
「聶名——」傅玉不放心道,這個老人身份不明,人不知道是好是壞,萬一他拿的是毒藥怎麼辦?
聶名看著老人清澄的眼後,毅然決然地服下,如果他被騙了,就算是他的命該絕吧!
傅玉則在一旁急得直跳腳。
老人轉過聶名的身子,雙手替他運氣,幫助藥效加速發揮,也是替他保命。
一刻鐘後,他扶著聶名躺下。
傅玉奔到他身旁,見他流了好多汗,問:「他怎麼了?」
老人瞥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便往門外走。「別吵他,讓他休息。」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他才懶得理會。
「他……」傅玉才要追問,老人已走了。只能心焦地站在一旁,看著聶名合起眼休息的面孔。
良久後,聶名調息好,才一睜開眼,便見到傅玉擔憂含淚的模樣,不禁輕喟道:
「你怎麼又露出這種表情?」
「你都沒有在動呀。」她努力地眨著眼,上下打量著他,他的氣色似乎比先前好多了。
「我在運氣。」
「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老人的藥很有效。」胸口不再那麼疼了。
她歡喜地大叫。「真的?他真的會醫人?」
「嗯。對了,他人呢?」老人一看藥就知道是宋焰,想必兩人有些淵源。他立即聯想到宋焰已退隱的師父邱一世。
「不知道,他要我別吵你後,就逕自出去了。」
「是嗎?」他起身想出去。
「你可以走了?」
「嗯,全身比先前有力量了。」服了藥,加上老人輸送真氣給他,讓他感覺沒那麼虛弱不堪了,但離恢復體力還有一段距離。
「我扶你。」傅玉還是不放心道。
兩人走到外面,已看不到半個人影。
聶名有些失望。「他走了,我都還沒跟他道謝呢!」
「說不定他根本不要你道謝。」她皺皺鼻頭,回想那名老人的態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