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你真不愧是當律師的,馬上就猜到了。」她苦笑著。
「因為蕭豫的話讓我莫名其妙,而前天的酒宴上妳見到詹士時態度也不太對勁,所以把事情湊在一塊,就有答案了。」他冷靜地分析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隱瞞你的。」她滿臉歉疚。
唐平搖搖頭。「很奇怪,我聽完妳的話應該是很難過,但我卻不會。回想我們交往的這幾個月來,妳的確很好,但我現在才發現或許我一直沒有愛上妳,否則我應該是痛恨詹士才是,但我沒有。」恐怕他自己也並未從上個戀情恢復吧,他一直以為他可輕易忘了那個負心的女人呢……看來,他是失敗了!他的嘴角不免露出一個苦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想這應該不是你的關係,而是我自己吧!說實在的,離婚後,我並不想再輕易的託付感情,因為太傷人了,所以我們才會一直保持著平淡的交往態度。不過現在想想還好你沒有真的動情,否則我真的是愧對你。」是她浪費了唐平的時間,她不是個好情人呀!
「或許吧!不過,當不成情人,結識為朋友也不錯,不是嗎?」他喜歡宋凡妮的陪伴,因為她是個很好的友伴,隨和有趣。更何況,他們兩人都逃不過情傷,心才會無法敞開,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嗯。」她點頭,暗忖:還好唐平能體諒她,否則她會很內疚的。「嗯,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豁然開朗了起來。」她揮開陰霾,心情霎時清明了起來。
「我也是。」他溫和地微笑著,隨即又問:「對於詹士,妳的感覺呢?是否還像當年那樣愛他,如果是的話,延續這段婚姻是再自然不過;但是如果妳對他已沒有感情,那妳可要好好考慮了。」他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評斷。
「我……」宋凡妮的臉色沈了下來。還愛他嗎……想著前天他的話、他的舉止,她的臉頰頓時又臊紅了起來。
還愛他嗎?不,她不覺得,因為早在離婚後,她就努力忘懷他的一切事情。
對於他,她殘餘的感受只是很單純的情慾而已,畢竟他太瞭解她的身體……是的!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她並不愛他……
「妳不必急著告訴我答案,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妳儘管找我沒關係,知道嗎?」他看著她掙扎的面孔,搖著頭道。恐怕宋凡妮對詹士還有情感,否則怎會這麼為難呢?看來自古以來,能灑脫的擺脫情字的人一定很少呀!
「唐平,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心中只有感激。」陳渼說對了,他們兩人的確是不適合成為男女朋友,因為他們的感情實在太過平淡、有禮了。
「不,我們一直是朋友,不是嗎?」唐平溫和地淡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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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妮看向窗外白淨無塵的藍天,心中的煩躁仍不能散去。
內線的聲音傳來:「凡妮,我是陳渼。」
「嗯?有事嗎?」她有氣無力地道。
「怎麼聲音這麼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妳。」她怪異地喊叫。
「沒事的,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她簡單帶過。
「趕快恢復吧!看妳氣色不佳的樣子,辦公室的人都不好意思欺負妳了。」
「那我應該感謝上蒼讓我一時身體欠佳,好躲過被人虧的下場。」這些人真是的!她沒好氣地想。
「聽到妳可以反諷我,想必妳身體快好了才是。」陳渼輕笑。「對了,大老闆剛才進我辦公室問我,妳那個專訪的進度如何了?」
「喔!」她挫敗地低呼了一聲,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哈!看來仍是不順了?」陳渼垮下臉。
「呃……也差不多……」
「妳自求多福吧!我會祝福妳的。改天妳再跟我說妳的情況吧!我要掛電話了。」
「好,知道了。」
掛上話筒,她感到有些疲累,霎時她有些愛困地打著哈欠。
這種天氣,若是可以打個小盹,應該是很幸福的事吧!正當她準備昏睡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把她已出神的靈魂拉回,懶懶地開口:「喂?」
「凡妮?」詹士低柔瘖啞的男音,立即讓她兩眼一瞪,瞌睡蟲全嚇跑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專線電話?」她不悅地直皺眉。
「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他不以為意。
「怎麼會不是呢!我又沒告訴你呀!」這很嚴重耶,這牽扯到她的隱私權呢!
「啊!真的嗎?」他敷衍地帶過,轉而告訴她正事道:「明天是週末了,你準備給我你的答覆了嗎?」
宋凡妮突然啞口無言,既是想答,又答不出話來。
「不說話的話,我就認定妳點頭了。」他自作主張。
她急切地開口:「嘿!我才沒有這麼說!」
「嗯?那是怎樣?」他威脅的嗓音透過電話筒直搗她的心。
「咦……這個嘛……噢!我答應可以了吧!」她還是棄械投降了。早知道她會輸在他手中的,因為她沒有證據可以使他屈服,不答應又能如何呢?她可不想一輩子只當花瓶「供」在他家呢!那還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太好了。」綠眸閃著愉悅又欣喜的光芒,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興奮。
「別高興太早,我還沒說完呢!」她冷哼。
「妳還要說什麼?」他蹙著眉,不知道他這個老婆還有什麼但書。
「我想要有自己的隱私權,而且你要答應我……我拒絕你……呃……不當的索求時,你……不能強迫我……」她在另一頭,話愈講愈小聲,頭也愈來愈低了。
「舉例?」他瞇起眼。
「你自己知道是什麼啦!」她嚷叫著,俏臉倏地染上淡淡紅光。
「妳丈夫比較笨,可能不太懂妳在指什麼?」他促狹著耍逗她。
「詹士,你若是真的聽不懂我的話,我就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羞極了。
「好吧!然後呢?」她真是愈來愈難纏了,他可開始懷念以前可人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