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已經好了。」娜娃微笑。「我只喝一點點。」
「喝完這杯就好。」藍音涵叮嚀。
「嗯!」娜娃贊同地點頭。
☆
稍晚,當歐賽奇回家,一打開門時,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小米酒味,緊接著是一聲叫喊,「臭光頭──」
他抬頭,震驚地發現藍音涵竟然蹲在儲藏櫃的上面,他還沒搞清楚她在上頭做什麼,她已經大叫一聲跳下來。
「哈……」她在下一秒鐘撲到他身上。
歐賽奇完全沒有時間多想,雙手接住往下跳的她,藍音涵撞到他身上,呻吟了一聲,歐賽奇則是退了一步。
「嚇到你了吧!」藍音涵高興地舉高雙手,隨即打聲酒嗝。
歐賽奇聞到她身上濃厚的酒味,也聽見一旁偷笑的娜娃。
「這是怎麼回事?」歐賽奇皺眉。
「音涵姊姊有一點兒喝醉了。」娜娃假裝懺悔的低下頭。
「我沒醉。」藍音涵反駁她的話。「只是有一點飄飄欲仙。」她又打個嗝,興高采烈地地張開雙手。「光頭,你幫我轉圈圈,我就可以飛起來了,觔斗雲,來也──」
歐賽奇好笑地道:「你真愛鬧。」
「快點!」她拍他的頭。「快點,光頭。」
「不要鬧。」他抓她亂打的手。
「你就轉一下,哥哥。」娜娃在一旁幫腔。
「快點,光頭。」她攬住他的脖子。「快點──」她大叫。「飛吧──」
「你真是……」他又好氣又好笑。「轉圈會讓你吐。」
他試著要放下她,她卻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他開始覺得有些尷尬,她全身的曲線全壓在他身上,實在讓人……難以忽視……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認知到她是個女人,雖然她的行為一點也不像。
一說到吐,藍音涵忽然覺得有點不舒服。「光頭,我有一點想吐。」她嘔了一聲,剛剛真不應該跳下來的,一定是撞到胃了。
「該死──」他的反應快速無比,急忙抱著她往廁所沖。
「嘔──」藍音涵以雙手摀住嘴,她撐不下去了。
當下一波無可避免的壓力衝上喉嚨時,她以最快地速度拉開他胸前的口袋吐在裡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口袋不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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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藍音涵盡力忍住笑,但有幾個音總會冒出喉嚨外。
「嘻嘻……」一旁的娜娃有相同的境況,兩人坐在沙發上,盡力裝出悔改的模樣。
歐賽奇面色鐵青地從廚房走出來,雙手各拿一杯特製的飲料,他已經換下被她吐得一身的衣物,順便快速地沖了個戰鬥澡。
「把它喝下去。」他壞脾氣地說。
「哥哥,我沒醉,我只喝兩杯而已。」娜娃不用大腦想也知道那是什麼。
「喝下去。」歐賽奇的聲音顯示出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娜娃為難地接過杯子,藍音涵晃著腦袋說:「那是什麼?」
「解酒的。」歐賽奇示意她接過。
藍音涵扁嘴。「我不喝,那種東西沒一個好喝的。」
「知道就別喝醉。」他嚴厲道。
「我沒喝醉,吐過之後更清醒了。」話畢,她忍不住笑出聲,卻打了一聲酒嗝。
這薰臭的酒味讓歐賽奇的眉頭打結。
「我要回家了。」藍音涵宣佈,隨即站起身。
「哥哥,你送音涵姊姊回去。」娜娃立刻道。
「不用,我好得很。」她只不過是有些不穩而已。
歐賽奇放下杯子,抓住她的手臂。「我送你。」他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這樣回去。
「不用,不用。」她揮手,打上他的胸口。
他在她差點絆倒自己前抓住她。
「我去拿音涵姊姊的東西。」娜娃非常高興能拋下解酒飲料,走到自己房間去。
「你實在很會惹麻煩。」歐賽奇抓緊她讓她站好。
她仰望著他。「光頭。」她突然抬手捧住他的臉。
他沒法掩飾自己的訝異,整個人瞬間僵掉。
她瞇起眼睛。「我還是喜歡你沒有頭髮的樣子……你的照片,有頭髮的,很好笑……」
他不知要說什麼,所以只是沉默地凝視她。
「你是個好人,光頭,你放心,我會幫你的……」她因打嗝而斷了話語。
「幫我什麼?」他不解地問。
「幫你──」
「好了。」娜娃拿著音涵的購物袋與外套走出來,當她瞧見兩人有點曖昧的姿勢時,整個人停在原地不敢動。她是不是打斷了什麼?她應該晚一點出來的,娜娃懊惱地想著。
歐賽奇拉下藍音涵的手,說道:「我們該走了。」
「嗯!」藍音涵點頭。
娜娃將袋子遞給哥哥,動手幫藍音涵穿外套。
一分鐘後,兩人搭著電梯下到停車場,當歐賽奇將她抱進吉普車時,她已經顯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光頭……」她打個呵欠。
「嗯!」他坐上駕駛座,關好車門。
她沒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皮。
他拉起安全帶,俯過身為她繫好,她笑看著眼前的光頭,抬手敲了敲。「光頭嗎?」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拉下她的手。「又不安分了你!」
她換另一隻手敲他的頭。「扣扣扣,光頭光頭,無毛不愁,頭上抹油,滑滑溜溜。」
他忍不住笑出聲,她也笑。「你真是……」他抬手為她順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劉海。
她笑著又敲了敲。「光頭光頭,扣扣扣,木魚木魚,扣扣扣,姑娘見了嘻哈哈,笑他不是和尚卻剃頭,我的小光頭呀!不要怕羞,跟我回家種蘿蔔,冬天為你織帽子,夏天幫你遮烈陽,來年生個小光頭。」
不期然地,他的臉升起一陣臊熱,藍音涵看著眼前的他,好玩地摸摸他的光頭,笑得很高興。「後面……還有,可是我忘了……」
「你做的?」他清清喉嚨。
「小時候我們村裡一個伯伯教的……」她皺眉。「後面是什麼呢?」她打個呵欠。
他凝視著她幾乎要閉上的雙眸,挺俏的鼻子,粉艷微張的雙唇,他能感覺血液裡蔓延著一股衝動。
「好聽嗎?」她呢喃。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也不在乎,只是盯著她,她可能是少數喝醉時比清醒時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