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涵搖頭。「想到這個就傷腦筋。」
「你不是在幫他找女朋友?這也是很好的禮物。」藍郁涵很高興話題自她身上抽離。
「是沒錯,可我今天下午聯絡了其他人,大家一聽到光頭,都興致缺缺。」藍音涵不高興地雙手扠腰。「真是氣死人了。」
藍郁涵理解地微笑。
「咪咪還說我的品味很特殊,特殊?」她哼地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想說『怪』。」
藍郁涵識時務地沒有搭腔,說實話,她也覺得妹妹的品味……嗯……跟平常人不太一樣,這讓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音涵,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喜歡……」她習慣性地推了一下鏡架。「忘記他叫什麼名字了,就是隔壁的隔壁……後來搬走的那一個……」
「豬太郎。」
藍郁涵笑道:「你每次都亂叫別人的名字,是朱泰良。」經妹妹這一提醒,她就記起來了。
「豬太郎聽起來比較可愛。」藍音涵堅持。
「他……你喜歡他是因為他長得像發財。」藍郁涵說,發財是她們家的豬。
「對啊!」她因回憶而笑。「他的鼻子很像發財,連吃東西的時候也跟發財一樣咕嚕咕嚕的。」
「其他小孩都笑他,說他是豬八戒、醜八怪。」藍郁涵繼續說。「結果你拿掃把打他們。」
「對啊!」藍音涵點頭。「他們太過分了。」
「音涵……」她頓了一下。「很少人……喜歡豬,我是說……長得像豬的人。」
藍音涵皺眉。「你是在說我的品味怪嗎?」
「不是,我是說……跟別人不太一樣。」她小心地選擇措辭。
「可是我後來不喜歡豬太郎了。」藍音涵辯稱。
「那是因為他喜歡上蜘蛛精……我是說秦茱芷。」可惡,為什麼長大後都只記得綽號?
「所以,你還是在告訴我我的品味怪。」藍音涵皺眉。
「不是,我是說……」藍郁涵想著該怎麼解釋。「光頭……歐賽奇,可能是第二個豬太郎。」
她看著姊姊,還是有些不明白。「他怎麼會是豬太郎?他跟豬太郎長得又不一樣。」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藍郁涵想了一下。「他可能對了你的胃口了。」
藍音涵恍然,這不懂了。「你是說……」她迸出一聲笑。「姊,你想太多了,你們怎麼老愛把我跟光頭想在一起。」
「你不是覺得他不錯?」
「不錯是不錯啦!可是……」她聳肩。「我完全沒有這種念頭……」
「為什麼?」藍郁涵問。
「沒為什麼,我現在一個人好好的,幹嘛沒事找個男朋友?」藍音涵嗤之以鼻。「再說,男人可靠的太少。」
「不會啊!還是有的。」她莫名地紅了臉。
「姊,你不會在說楊漢成吧!」藍音涵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在說誰。
「沒有,我沒說誰,我是平心而論。」藍郁涵努力控制流到臉頰的血液量。
藍音涵正想好好糗姊姊一頓,電話卻在這時響起,藍音涵走到床頭,拿起話筒。「喂?我就是,又來了,什麼時候?」
藍郁涵一聽對話,便知道不是找自己的,於是邁步回客廳,繼續觀賞Discovery。
☆☆☆☆☆
「拿去!」詩人將紙袋遞給休旅車內的五個人。
歐賽奇伸手接過,視線沒有離開前頭二十公尺處的餐廳門口,有線民提供線索,今天晚上兩大黑道松滬幫與川門──頭子會在這兒談判,為免到時發生擦槍走火事件,所以他們奉命到這兒盯梢。
「再這樣吃下去,連我都要得胃潰瘍了。」坐在司機位置的赤蛇拿出漢堡,做出噁心的表情。「我們這樣出生入死的,伙食費就不能提高一點嗎?」他撕開黑胡椒鹽倒在漢堡上。
坐在駕駛座旁的楊漢成咧嘴而笑。「我會記得跟上面提的……讓我想想他們上次是怎麼說的,你們想要把經費花在防彈衣上,還是沒用的食物上。」
「叫他們來吃吃看,我他媽的再吃這些東西,就要得痔瘡了。」粗壯的馬星元咒罵一聲。「昨天我才在馬桶上蹲了半個小時,就不能買一些蔬菜水果嗎?」
眾人隱忍地笑著。
「我有瀉藥,如果你想用的話,可以說一聲。」外號醫生的男子有張蒼白的臉,戴了副黑框眼鏡,身材高瘦。
「男士們,我很不想提醒,但是我們在用餐,可以文雅一點嗎?各位。」詩人露出痛苦的表情。
馬星元露出大熊般的笑容。「啊!我忘了詩人的神經跟女人一樣細。」
眾人又是一陣笑。
突然,楊漢成感覺手機動了一下,他按下通話鍵。「喂……」他頓了一下。「我已經說過了……很抱歉,吳小姐,我還是那句話,無法接受採訪,抱歉。」他簡短地結束通話。
坐在他身旁的赤蛇問道:「她還不死心。」
「嗯!」楊漢成塞了兩根薯條到嘴裡。「這些記者是怎回事,聽不懂拒絕嗎?還有,她怎麼拿到我的電話的?」他瞟向某人。
「你別看我。」詩人微笑。「可不是我說的,我沒有跟記者打交道的興趣。」
「你有不良前科。」歐賽奇瞪他一眼,他的電話就是他告訴藍音涵的,話畢,他腰側的手機震動地顫抖著,他拿起機子,按了通話鍵。「喂?」
「光頭,是我,你在幹嘛?」
熟悉的說話語氣讓歐賽奇不用多想半秒也知道是誰。「我在執勤。」思緒忽地跳至昨晚她酒醉的可愛模樣……
「你現在可以說話嗎?」藍音涵機警地問。「有危險嗎?」
他非常高興她打斷了他的遐思。「沒有。」一講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能感覺到車裡每個人都在專心聽他講電話。「我是說……有點危險。」他急忙改變說詞。
「怎麼反反覆覆的?」藍音涵一頓。「算了,我晚點兒再打給你,拜。」
歐賽奇還來不及問她打電話來幹嘛,她就掛電話了。「真是。」他咕噥一聲,這女人老這樣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