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口氣,撿起身邊的帽子放進行李箱內。
「光頭,我問你。」她扳了塊巧克力,配著酒喝。「你覺得兩個男人壓在一起尷尬,還是一男一女壓著尷尬?」
他彷彿被雷劈中般地錯愕當場,完全無法反應。
「回答啊!」她拿巧克力丟他。
「你問這幹嘛?」他惱火道。
「我覺得兩個男的壓著尷尬。」她打個酒嗝。「所以……我們幹嘛尷尬。」
他好笑道:「你是不是有點喝醉了?」
「沒有。」她揮手示意他不用緊張。「我覺得很好。」她又喝口酒。
他過來拿她的酒。「就算你沒醉,我看也差不多了。」
她揮手打開他。「你很煩。」她喝光杯中的酒。
「你不要再喝了。」他把酒瓶拿開。
「我沒要喝。」她吃著巧克力。「光頭,告訴你一件很好笑的事。前幾天有個男的登機,我要看他的座位在哪一區,他就說:不用了,我知道自己位置,我在20丁,我愣了一下,就說,我們沒有丁,他也嚇了一跳,趕快把機票拿給我看,結果……」她開始笑。「原來上面寫的是20J。」
她一說完就笑倒在地,他也忍不住笑出聲。
「哈……」她邊笑邊捶地,眼淚都流出來。
兩人不停地大笑著,剛剛的尷尬一掃而空。
「哈……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笑……忍得好辛苦。」她一說完,又笑得全身顫抖。「哎喲……肚子……」
「你沒事吧!」他笑著扶起她,坐在她身邊。
「肚子笑得好痛……」她抓著他的手臂。「哈……」
兩人又笑成一團,過了許久才止住笑。
「光頭……」她笑眼仰望著他,美眸閃著亮光。「還有很多好笑的事……」
「一天一個就夠了。」他笑著為她順好凌亂的發。
「好吧!」她打個嗝。「光頭……」她盯著他的臉。「你的鼻子沒事吧?」
「沒什麼。」他聳肩。
她露出笑。「那就好,我那時候……太生氣了……」
「我知道。」
「有時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脾氣。」她將臉輕靠在膝蓋上,偏頭瞧他。「像火山一樣……咻……咻的……」
他微笑地看著她孩子氣地揮動雙手。
「一下子就衝到我的腦子裡。」她的睫毛眨動著,手指著自己的頭。
「你不喜歡這樣?」他問。
「也不是。」她微笑。「爸爸說我是孫悟空的一根頭髮變出來的,整天蹦蹦跳,鬧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小時候只要有人摸著我的頭說:好可愛又好乖巧,我就討厭,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後來知道了……因為我根本不可愛也不乖巧,所以他們喜歡的不是真正的我……」她打個酒嗝。
「後來,我開始變得調皮,就沒有人再說我可愛而且喜歡我了……」她皺鼻。「不過我也不希罕……」
「你小時候就這麼倔強。」他仍是笑著。
「光頭,你呢?」她揉揉鼻子。「你一定好乖好乖的,大家都會摸著你的頭說:真乖。」她笑著舉手摸摸他的光頭。
他好笑地拉下她的手,知道她大概有點醉了。
「光頭。」她突然欺近他,整張臉幾乎貼上他的,他嚇了一跳,急忙握住她的肩,稍稍推開她。
時差加上飲酒,讓她開始有些迷迷糊糊,她望著他,眨了眨眼。「我告訴你,光頭……」她突然抬手勾上他的脖子。
他僵住,只能瞪著她眨眼的雙眸。
「我怎麼看都覺得你不錯啊!」她拉低他的頸子,眼睛湊到他面前。「有眼睛有鼻子的,她們到底在嫌什麼?」她的額頭叩上他的眉稜骨。
「你喝醉了。」他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沙啞起來,老天!不能碰她真是一種折磨。
她抬起頭,吹了下額前的髮絲。「我沒有喝醉,不過……身體有點不受控制……」她不知怎麼回事的一直倒向他。
他拿出最大的自制力拉下她的雙手,她恍然。「你拉著我,難怪我一直……」她眨眨眼。「光頭……」
他沒說話,只是抓著她的手腕,內心不斷交戰,他不能趁人之危,不能在這時佔她便宜……
「我想回家了……」她打個酒嗝。「不用送我……」她搖晃著想起身。
他拉住她。「你的行李。」
她瞄了一眼凌亂的地面。「對喔!啊……我還沒給你禮物……」
「不用了。」他讓她坐在沙發上,示意她不要動,自己則動手幫她將東西塞進箱子內。
藍音涵想坐正身子,沒想到卻反而倒在沙發上。「哎喲!好痛,光頭……幫我按摩……」
他轉頭,就見她舉高右腿,窄裙撩得高高的,他瞬時漲紅臉。「你規矩點行不行!」他急忙拉下她的腿,如果她不是醉了,他會認定她這一連串的行為根本就是在挑逗他。
「我的腿很酸……」她皺眉。「站了好久……飛機上……快點……」她用左腳推他的胸口。
「你不是要回家?」他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再這樣鬧下去,他不敢擔保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對。」她點頭,她掙扎著想坐起。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臂,拉她坐好在沙發上。「我要回家了。」她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來, Kiss goodbye……」
他張大眼,正想拉下她的手,她已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拜……」話才說完,她的頭沉重地垂下,敲上他的肩膀。
歐賽奇長歎一聲。「你這個大麻煩……」他小心地讓她的頭後仰,安棲在他的掌心中。「睡得像天使一樣。」他注視她甜美的睡容,而後他終於順從自己的渴望,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你真是個危險人物,小姐。」他輕柔地撫過她的臉頰。「非常危險。」
第八章
第二天,藍音涵悠閒地在家度過一天,因為醒來時有些頭疼,所以她決定好好泡個澡,當她泡在浴缸裡吃蘋果時,忽然想起昨天喝酒的一些畫面。
「好像說了不少蠢話。」她還記得兩人壓在一起時的尷尬,她沒印象自己怎麼回來的,所以,她猜大概是光頭將她塞進車子後送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