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微笑道:「我哪有爹忙呢!宋焰他們約我到城郊賞景,我大概會晚一點回來。」
「宋焰、聶名和……冷情對吧!」「嗯。」
他神色複雜地望著愛女。
「你最近和他們走得很近。」
「沒有呀!只是偶爾會出去而已。」
蘭天際不免想著:一周見個兩次未免太多了。
他是聽到風聲才特地回來一趟,否則以他公事繁雜的情況,也不會拋下公事只為看她是否安好。
「蘭心,你知道我一向不反對你交朋友。
只是宋焰他們三人的名聲不太好,我想你還是盡量少單獨和他們出去。」
這是他身為父親的擔心。
「為什麼!宋焰他們你也認識,為何要禁止我和他們出遊。」
蘭心不解地大聲嚷著。
「他們的名聲不好,宮裡的人都在傳聞你跟他們的事了……」蘭天際耐著性子道。
「我不管謠傳怎麼樣,我會自己判斷他們是否值得我去結交。」
她突然也氣了起來。
她只是單純地想見冷情,這樣又有何不對了!蘭天際安撫地道:「丫頭,我是關心你呀。」
「我知道,可是我們只是朋友呀!」她委屈地撇撇嘴,幾乎快哭了。
她已經很努力強迫自己不要動心、不要跌入了,大家還要她怎麼樣呢!難不成他們連當個朋友都不行嗎?「對冷情也是?」他一眼看穿。
蘭心撇過頭,痛苦地閉起眼。
「……是。」
「丫頭,你喜歡他。」
是直述句。
因為他已由她的反應中知道答案。
當初為何是冷情救了蘭心一命呢?命運真是奇怪,不該有牽連的人硬是被扯在一起。
「沒有!」她閃躲爹的視線。
蘭天際輕歎著。
「心兒呀,你太久沒回京了,對冷情認識還不深,還是小心冷情這個人。」
他不相信冷情。
他人太冷了,雖然賞識他,卻不代表信任他。
「為什麼?他救了我那!當初他可以不必要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但他出手了,表示他的心地是善良的!」她情不自禁地替冷情說話。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是知道你的身份才救你的。」
蘭天際提醒著她。
「爹想太多了,他不是這種人。」
她不能忍受爹這樣批評冷情,爹不是個愛批評的人,卻把矛頭對向他。
看到蘭心難過的反駁,蘭天際突然有些心涼。
「我知道此刻的你已聽不進我的話,不過,我仍希望你能睜大眼看看冷情。
我跟敬畢談過,他也要你小心點。」
「為什麼你們都要阻止我和冷情當朋友,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蘭心負氣地跑開。
她知道不能和冷情有任何牽扯,可是她沒辦法,她喜歡他呀……「蘭心迷上你了。」
聶名開門見山地陳述。
冷情優閒地坐在躺椅上,沒有答話。
「現在怎麼辦?你想做什麼?」宋焰皺著眉,他越來越不懂冷情的心。
「你們猜?」「我建議你收手,趁一切都可以挽回的時候撤手。」
聶名沉聲。
「要報復冷府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需要借由蘭心。」
宋焰勸著。
「我自有分寸。」
「敬畢現在盯上我們三人了。」
明顯地意在保護蘭心。
「我知道。」
冷情聳肩,他一直知道敬畢盯上他。
他們實在是想太多了,他不一定真的會借由蘭心來掣時冷府,雖然他不是沒想過……冷情的黑瞳更沉了。
蘭王府
「公主,有一封你的信。」
丫環小情遞出一封信給蘭心。
「誰送來的。」
她漫不經心地道,這麼晚了還有誰會發信給她。
敬畢哥和永倫哥近來因外患頻仍又難纏,兩人同時到邊疆共謀策略,讓她無聊死了。
「不知道,公主要看嗎?」「給我!」蘭心好奇心被勾起,沒有署名是哪家的信箋,好古怪。
接過手,她快速地閱讀,心中一驚。
她突然開口。
「小情……爹有說他今天會回來嗎?」「我先前聽總管說王爺今夜住在二王爺府邸,所以不會回來了。」
最近爹爹相當忙,看不到人影是正常,想必也是為了戰事頭疼著。
蘭心把信收好,拿起外出服。
「我出去一下,晚一點回來。」
「公主,你現在要出門?不好吧!王爺知道了會生氣。」
小情勸阻。
蘭心反道:「那你就不要讓人知道我離開了。」
「但是公主……」小情頗為難地皺起眉。
「有一個朋友臨時有急事找我,又不方便露面,所以要我立即趕過去,我去去就回,若被發現我人不在家,就說我去……宋王府。」
她胡扯。
「宋王府?哪個宋王府?」京城這麼多姓宋的,公主指的是哪一家呢?蘭心已爬出和大樹聯結的窗戶外。
小情看到幾乎昏倒,何時公主又開始爬樹了。
「公主!你怎麼可以爬樹!」「小聲點,你準備要把全府的人吵醒嗎?」她睜大眼噓著小情。
「我……」小情無辜地閉口。
「放心,我朋友有備馬接我,你警覺心高一點,別讓人發現我溜出去了,知道嗎?」蘭心一說完就跳下樹,三兩下就不見人影。
「公主!」小情懊惱地瞪著空無一人的庭院,看來她今夜別睡了,公主不知道要溜出去多久呢!她的公主真是太活潑了些!哎!
冷王府別苑
蘭心經由一個侍衛的帶領,由窄門穿過中庭,到達一座樓宇。
侍衛道:「冷王爺正在裡頭著公主。」
自從王爺在冷府和冷老王爺發了一頓火後,王爺脾氣暴躁不已,把裡頭的人全轟了出去,所以沒人敢親近王爺的樓宇半步。
「好,謝謝你的帶路。」
蘭心道謝後,自己推門進去。
樓宇內燈火通明,她一步一步的走,發現一樓沒有半個人影。
緩緩地步上二樓,走到最裡頭,推開門--徐徐微風撲上她冰冷的臉龐,她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窗根邊,也看到了她想見的人影。
蘭心解下厚重的外衣擱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接近躺椅,不解為何發函邀請她來的人卻睡著了。
「冷情?」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