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來的,不然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失了身,也真的失掉她的心……「蘭心!」蘭心嚇了一跳地望向傅鈺。
「蘭心,你的臉色好蒼白,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御醫來?」傅鈺不放心地開口。
「不,不用。」
蘭心立即搖頭。
傅鈺看了她好半晌,才下定決心開口。
「蘭心你這陣子好奇怪,都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嗎?」「我沒有事的。」
蘭心矢口否認。
「還說沒事。
我知道了,你一定因為之前有人謠傳說什麼你在冷情家過夜的事而悶悶不樂。
這種小道消息你根本不用理會……」蘭心的臉色更蒼白了。
「你怎麼了?」她努力強顏歡笑解釋。
「我……好像受寒了,頭有些疼……」「那你怎麼不說,還任由我講話,我立即叫御醫。」
傅鈺不免暗罵自己長舌,竟沒看出好友的不適。
「傅鈺,我只是頭疼,不礙事的,你只要讓我清靜一下就好了。」
蘭心制止。
「真的?」她不放心道。
「嗯。」
傅鈺抱歉地道:「都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不舒服,還拚命跟你抱怨我的事情,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寢宮。」
「好,我就不送了。」
「不用了,就在隔壁而已。」
傅鈺起身道,最後還不放心地開口。
「若真的不舒服,就要人召喚御醫知道嗎?」「嗯。」
蘭心看著傅鈺走遠,才鬆了一口氣。
傅鈺若再不走,恐怕會發現她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那個謠言是真實的。
但是,究竟是誰說出去的!那天清早她回家時,王府裡沒有人知道她一夜未歸,只因為小情替她把了一夜的風。
或者是她從冷府的別苑出來時被人看到了!可是她是那麼地小心翼翼,難道真的被旁人看見了?如果以上二者都不是的話,問題就在冷情身上了。
但最奇怪的是,冷情在隔天就南下不在京城裡,而等到他回到京裡時謠言也沒那麼盛了。
冷情回京時,她因羞愧而刻意地避開他。
然而,幾天前,不小心在街上遇見了,他冰冷又陌生的眼神,卻讓她心涼了。
他就是那夜火熱地佔有她初夜的男子嗎?他怎麼可以擺出那種面孔對她呢!未免太過冷血了。
恍若那夜不存在似的……他真不愧被人稱為冷情王爺!然而,她的心不再平靜了,原本她努力地裝作那個謠言只是假的,卻在見到冷情的剎那間崩潰。
如果,沒人知道她留在冷府過夜,她可以當作那只是一場春夢,把那夜忘懷,但是眾多的謠言包圍著她,讓她想忘也不能忘。
今日,她特地躲到宮裡就是為了避開謠言。
宮裡有她自己的寢宮,她可以不見任何人,好好的療傷。
好累喲!今生第一次跟親人朋友說謊好累喲!蘭心合上眼睛,卻控制不了淚水的滑落。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情願今生不曾遇過冷情……
蘭王府
「快請大夫!」蘭天際氣極敗壞地大喊著。
他甫下朝就聽到蘭心今天很怪,因為她一下午未踏出房門一步,也禁止任何人打擾她休息,但他覺得不對勁,硬是闖入後,卻發現女兒的氣色不對,於是他動怒地召來大夫。
崔大夫立即被急召入府。
「怎麼樣?」蘭天際擔憂地看著寶貝女兒蒼白的面孔詢問。
崔大夫是個半百的老人,兩道白眉突然皺了起來,不敢確定地再把了一次脈,結果仍然相同,他才確定自己不是老了把錯脈了。
他起身道:「王爺,能否借一步說話?」蘭天際看著大夫難得露出凝重的面孔,便帶他到了書房。
「崔大夫,你有話就直說吧!蘭心得了什麼怪病嗎?」蘭天際已有心理準備地道。
崔大夫輕道:「公主的身子其實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寒,等會兒我會開了藥方,服下便沒事了。」
「受寒?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什麼重大的事情,害我嚇了一跳。」
蘭天際鬆口氣。
「王爺,公主受寒是小事,重要的事是她……」崔大夫突然不知道該不該說,尤其今天的對象是宮裡最受寵的蘭心公主。
他揚眉。
「難道蘭心她還有其他的病?」「王爺,這不算是病……小的很難去開口解釋……」蘭天際的心莫名地不安。
「崔大夫,我們相識很久了,你也是看著蘭心長大的,我信得過你。
如果她今天身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這個身為爹的人,也應該知道的,不是嗎?」崔大夫老眼清澈地看著他,緩緩地開了口。
「我把了兩次脈,我很確定公主她……」「她怎麼了!」蘭天際擔憂地問,崔大夫附在他的耳旁輕道。
蘭天際驟地面容大變。
蘭心在小情的告知下,才知道自己昏睡了兩天。
好奇怪,近來覺得特別的疲累和倦怠。
這次的著涼,她竟然可以連睡兩天不醒,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現下她已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坐起來了。
才坐起來,便瞥見小情端著藥進門,蘭心開門見山地道:「不,小情,別再來了,我光吃藥、吃補品,就已經吃了三天了,我不要再吃了。」
小情今天格外安靜地把藥放在桌上,神態有絲怪異。
蘭心不懂小情沉重的表情。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我爹為了我生病的事,對你發脾氣?」「不是的,公主,王爺沒氣我。」
小情搖頭,王爺不是會亂髮性子的人。
「那你怎麼了,今天天氣那麼好,你幹麼擺張苦瓜臉。」
她故作輕快道。
小情猶豫了良久才遲疑開口。
「公主……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怪怪的?」「有呀,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想睡覺。」
這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事。
「你知道原因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蘭心搖頭,連她也不解。
小情終於鼓起勇氣來道:「公主,我慎重地問你一句話。」
「什麼事這麼凝重呢?」蘭心取笑著從小跟著自己長大的小情,她從沒看過小情這麼奇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