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爹是冷情吧!」驀地,蘭心啞口無言。
「我去要他負責。」
「爹,不要。」她拚命的搖頭。
「那你自己去跟他說。」
他退了一步折衷地說。
「我……」她為難著。
「今天這個局面已不是你單方面的要不要而已,倘若冷情不娶你,那就把孩子拿掉吧!」蘭天際堅決地看著女兒。
「爹--」她沉痛地閉起眼,她要孩子,就一定要成親……但冷情會肯嗎?忽到要去求他,蘭心頭一回感到很難堪,她堂堂一國公主,竟還要去求人娶她,淚水無奈地流下。
美輪美奐的殿宇,在大殿上坐著一名嬌氣的女子。
冷情冷冷地看著她,不知道為何傅鈺指名見他,他和她並不熟捻。
「五公主,你要見我?」「我?我怎麼可能要見你呢。」傅鈺冰冷地問答,眼中帶著怒意。
「莫非是……」冷情立即明瞭是誰要見他了。
蘭心撥開幌絹,輕聲地開口。
「是我要傅鈺幫我,約你在這裡見面。」
冷情不解地輕皺眉頭。
「我在門外等你,有事的話就喚我,知道嗎?」傅鈺不放心地看著蘭心,直到得到她的承諾,傅鈺才不屑地白了冷情一眼,轉身離去。
「對不起要你特地來這裡一趟,但是我唯一知道可以不受打擾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有這裡。」
蘭心握緊雙手,手中流著汗。
「有什麼事嗎?」冷情不懂。
蘭心深吸一口氣,直接挑明。
「我懷了身孕。」
「你……你確定。」他眼中有著不信、驚震和意外。
她輕咬著唇點頭。
「崔大夫親口告訴我爹的。」
「蘭親王也知道了。」
他像是自言自語地道。
「你的意思呢?」蘭心故作鎮定地瞅著他。
「你的意思是要我娶你?」他當然懂她的言外之意。
有了孩子,伴隨著就是要婚姻,可他是厭惡被束縛住的啊!
蘭心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冷冽,心中不禁涼了一半……
她輕輕地開口。
「那你那夜……為何留我?」她不懂,如果這麼討厭她,他為何還要碰她。
黑瞳更沉。
「那夜我承認是我醉了,根本忘了你不是我能碰的人。」
「就這樣?」她緊扭著裙子,臉色蒼白。
原來,在他心中,她只是個不能碰的女人!「再說,我根本沒想到你會懷了身孕。」
只有那一夜而已呀!
在碰了她的隔天,剛好有件事情必須南下一趟去處理,他毫不猶豫地接下,為的就是和她保持距離。
可千算萬算卻忘了她有可能會有身孕一事。
「所以你從沒想到過要娶我?」她不免悲哀又匪楚地開口。
「對!」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她咬著下唇。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想大笑一場。
他從來就不曾想過要娶她,從來沒有!
「你想聽到什麼嗎?我愛你嗎?別可笑了!」他冰冷地嘲笑。
若說京城裡最不想成親的人選,他肯定排第一,除了令他厭惡的家世背景外,光想到要娶個老婆他就受不了,所以他從沒答應過冷老王爺一廂情願安排的相親宴。
「可笑嗎?」蘭心硬是強忍著淚水地反問。
她是情何以堪?付出了一切,卻得到一句:別可笑了!
她是完完全全的看走眼了,以為冷情只是生性較冷,心底仍舊善良的。
在以前,她一直相信他。
結果呢?她是大錯特錯。
「當然可笑!難道你不知道男人可以只為了歡愉而上床嗎?以你皇上義女的公主身份,還怕沒有人可以娶你嗎?」看著她幾乎快落淚的眼眶,他心中突來一陣的煩躁感,惡言惡語的開口,只想趕快離去。
霎時,她狠狠咬破了唇,淌出了鮮紅的血液。
唇好痛,卻遠不及她的心痛。
她只想再問一句:「你當真不在乎我帶著你的骨肉嫁人?」
他淡淡瞥了她後答:「對!」
蘭心真的心冷了,她冷笑。
「你的回答夠明瞭了,我知道了。」
如求不到爹留下這個孩子,或許她除了嫁別人外別無他法了……
冷情離去前想問清楚。
「你要怎麼做?拿掉孩子?」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反正你根本不要這個孩子,不送了。」
蘭心狠心地背過他,淚早已淌下。
她堂堂的一介公主,竟落得被人玩弄的下場,她真是識人不清呀!
冷情皺了一下眉,看著她背對他,雙肩微微抽動地哭泣著,心中突地閃過不忍,可他只是握緊雙拳,靜靜地轉身離去。
傅鈺一見到冷情踏出門,立即奔進去叫喊著:「蘭心!」
她在寢室內找著她,而蘭心早哭得一塌糊塗了。
「別哭了……」她今生頭一回見到蘭心哭成這樣,傅鈺的怒火升了起來。
冷情!你膽敢欺負蘭心,而不願承擔後果!那你就太看輕宮裡的力量了。
蘭心,絕對不是你能輕易碰的人!
倘若,她能不教冷情娶蘭心,她傅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清玉苑
冷情在接到敬畢信箋時,就心知肚明他即將面對難題了。
他和敬畢皇子並無交情,所以他找自己的理由必然只有蘭心的事。
他才踏入清玉苑大門,就感到苑內氣氛暗潮洶湧。
他不意外地看到眼前的三個人。
「大皇子、三皇子、五公主。」
「你可到了,不錯!夠大膽,要我們三個人等你。」
傅鈺冷淡地開口。
可不是嗎?他敢在赴宮裡最有勢力的三大人物的邀請遲到,宮裡唯有他一人。
「臨時有事,請見諒。」
他毫無誠意地解釋。
他們三人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明眼人都知道他的姍姍來遲是有意的。
傅鈺這下對冷情更沒好感了。
三皇子永倫對於冷情的態度皺起了眉,他和冷情有些交情,但也是不悅地瞪著他,尤其是知道他跟蘭心的事之後,簡直有些頭痛了。
只有大皇子敬畢對於冷情的到來,只是抬頭輕瞥了一眼。
敬畢的外表雖看不出任何的波動,但熟知他的永倫和傅鈺卻已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