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說我不會生氣,我只是要知道你對敬畢哥他們說了什麼。」
她保證著。
「公主,不是我多嘴要說的,我去外面時被大皇子攔住,他非要我說出你和駙馬爺近日的相處情形,在他冷眼直視下,我不敢說謊就招了。」
「你……你應該告訴我一聲的呀!那冷情也不會那麼生氣了。」
她沮喪地道。
「可是他昨夜跟公主同床了呀。」
小情睜大眼。
「那是……呀!算了!小情,下次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再把我跟冷情的事到處說,就算是大皇兄或是傅鈺等人問你也一樣,聽懂了沒?」「但是……」「有事的話,我替你擔起,答應我。」
「是的,公主。」
當晚,冷情一回到房裡,蘭心見到他就道:「我知道是誰跟敬畢哥說的了,是小情,昨夜敬畢哥逼她說的。」
冷情冷冷地看著她。
「那又怎麼樣?」「所以我並沒有背叛你。
我已要小情答應我以後不亂說話。」
「然後呢?」他自顧自地脫著衣服。
「你不需要遵照敬畢哥的威脅,他不知道的。」
她站在一旁努力的解釋。
她愛他,卻不喜歡他昨夜那種粗魯又無情的擁抱。
「我不敢不遵照他的話。」
敬畢的話重如千斤。
「不管敬畢哥的威脅是什麼,我擔保不會當真的!」她不相信敬畢會當她的面為難冷情。
「對於你,敬畢只有順從,但我不同,我不會冒險失去我原有的東西。」
冷情冷然地望入她的瞳中。
「還要這樣對我,我愛你呀。」
她不死心地開口。
「依舊嗎?」他反問。
「你……」蘭心從沒想到會被他絕然的否認。
冷情懶得和她交談,以最有效的方法制止她,吻她,讓她沒空去胡思亂想。
昨夜過後,不可否認,他要她的身體。
一樣的景物,卻不一樣的心境。
她的心,一天一天地在改變。
蘭心突然迷惘了,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她要的婚姻。
成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心底的另一份私心是她渴望嫁給冷情。
如今,房外相敬如冰,房內同床異夢,這樁婚姻還值得延續下去嗎?昨日,傳聞冷情整日留在妓院未出。
他如果想傷害她,那他做到了。
心,已千瘡百孔,她已不敢奢求冷情會多注意到她一點。
她快撐不下去了,她從未受過這種侮辱,尤其是來自她丈夫的羞辱。
她是天之嬌女,是眾人寵愛的對象,唯有冷情敢傷她。
她的眼光錯了,冷情果真冷情,一點也不在意她的一切,她是真的認清了,冷情只要她的身體,其餘的,他視之為無物。
她想離開了,離開冷情,離開這裡的一切,離開的念頭如雪球般滾得越來越大……因為她快不能呼吸了!「蘭王爺駕到--」蘭心一回頭,滿臉的委屈,哭著奔進他敞開的雙臂中。
「爹!」「心兒,小心點!」蘭天際小心翼翼地呵護她。
蘭心看著自己的腹部,快兩個月的身孕因為未隆起,外人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吸吸鼻子。
「我身體很好的,不礙事。」
蘭天際脫下外衣蓋在她身上。
「天氣涼了。
在涼亭也該多穿件衣服才不會著涼了。」
「以後我會注意的,爹。」
蘭心聽到父親的關心,不禁又紅了眼眶。
「您怎麼有空來?朝廷的事務不是挺繁重的?」蘭天際擔憂地歎口氣。
「還不是冷情的事,我不放心你,所以特別轉過來看看你。」
蘭心抿緊了嘴,難堪地撇過臉。
「我也聽說了。」
「我當初真不該被敬畢說服讓你們成親。」
蘭天際百般後悔道。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無關旁人的錯。
我承認是我錯了,錯到以為冷情會有心……」她搖頭,是她強要了這個婚姻,怨不得旁人。
「心兒,你怎麼又瘦了?冷情到底是怎麼對你的?」好好一個女兒交給冷情,卻瘦成這副德行。「因為我累了。」
對冷情感到疲憊了。
「爹,在你來前我已做出一個決定了,我已想清楚了。」
「你想清什麼?」「我沒辦法再和冷情生活下去了,我想離開……」爹來的正是時候,於是她開口了。
「你確定?」「我太愛他了,所以他的話、他的舉止均會傷到我。
而他恨我,恨因為我逼迫他成親,恨我讓他不得不聽敬畢哥的話,他不是這種逆來順受的人,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只會更恨彼此,分開是最好的打算吧!我不想束縛他,也不想再讓他更恨我了。」
這樣對兩人都好吧!她再也承受不住他不可能愛上她的一天,這樁婚姻就此打住吧!「你當真如此愛他?」蘭天際不捨地看著為愛憔悴的女兒。
「我一直愛著他,只是他沒辦法愛上我。
現在的他,對我只有恨。」
她看得出來,他從不得不接受這場婚姻開始就在恨她。
這幾乎快讓她崩潰了,尤其是在她如此愛他的情況下。
蘭天際勸著。
「你不再多考慮一下嗎?」「是我太失敗了,留住他的人,卻留不住他的心,所以我決定放手,這樣對他、對我都是最好的結果。」
她含著淚,堅決地開口。
她不後悔,至少,她曾是他的妻呀!「你確定?當初你不是一直想嫁給他?」蘭心寂寞地扯著嘴角。
「除了孩子的因素外,我是想嫁給他。
只是我太天真了,以為他終究有一天會愛上我……被他說中了,我是不懂世事的千金小姐,以為我想的就是事實,殊不知道我沒辦法控制他,也沒辦法控制任何人……」尤其不該想控制一個人的感情,這段感情她是徹底的失敗。
「我怕以後你會後悔。」
他不太贊成,尤其知道女兒的感情後。
「爹,你就讓我任性最後一次吧!我……真的累了。」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卻淒楚不堪。
「冷情辜負了我的期望……」蘭天際既哀痛又痛心。
「是我讓他陷入這種局面,別再為難他了。」她撇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