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柔和的黃色。」男子守在女子身邊,兩人相視而笑。
「清揚、紫臣,坐啊!別客氣,當自己家。」關承羿拉著已經「石化」的石翊翎回到客廳,一同入座。
「水藍,這是你和她的小窩?」風清揚明知故問,一邊還調皮地朝眼神呆滯的石翊翎揮揮手,試圖替她「還魂」。
「是啊!這可是小翎精心佈置的,是我們愛的小窩。」關承羿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邊說還邊摟著石翊翎猛笑。
好不容易才有一點清醒的石翊翎一聽到關承羿的自吹自擂,不加思索的用手肘撞他的腰,關承羿誇張的痛呼一聲,可臉上仍是泛著「幸福」的笑容。
「小翎,你害羞了……」
「開玩笑,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石翊翎掙開關承羿的懷抱,護衛性的環抱自己,不善地瞪著關承羿,連帶的波及在一旁看戲的風清湯和冷紫臣。
「小翎,你連你老公關承羿、外號水藍的我都不記得了嗎?」關承羿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反問。
石翊翎選擇充耳不聞,省得又被捉弄。
風清揚輕咳一聲,看似專業的扶扶鏡框。「看樣子這家是你在做主,那我就跟你談談吧!」
「談什麼?」經過關承羿一整天的「訓練」,她已經不怎麼懷疑還有什麼可以嚇到她的。從她的屋子多了個男人,進而證實這個男人還是她「結婚三年的丈夫」,即使明白關承羿可能造假,但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平空出現的。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可她卻該死的想不起來!
「水藍,你竟然沒告訴你老婆那件事情!」冷紫臣含笑責備。
「我只來得及幫她恢復她已嫁給我三年這件事的記憶而已。」關承羿「怯怯」地望了眼猛瞪著他們三個人的石翊翎。
「喔,水藍知情不報!」風清揚跟著落井下石。
「你們誰好心來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石翊翎無可奈何的問,她實在是想不起來,昨晚喝醉酒的後遺症一古腦兒的冒出來,讓她完全沒有思考的空間。唉!頭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其實你跟水藍真的很好呢!我還沒見過這麼好心、見義勇為的夫婦呢!」冷紫臣在一開始先來一陣褒揚,聽得石翊翎寒毛直豎。
她什麼時候變成「好人好事」的得獎者,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跟他不是夫妻。」石翊翎疲累的否認。
「水藍,你看你做人多失敗,連你老婆都不想承認自己跟你是夫妻。」風清揚恥笑關承羿。
「那又如何?只要她心裡有我,口頭上沒我又如何?」關承羿回答得巧妙。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石翊翎不耐煩的揉揉眉心,清脆冰冷的嗓音透著危險的氣息。
三人對望一眼,決定出說故事「高手」風清揚來為石翊翎解惑。
「關太太,事情是這樣的。」他輕咳數聲,藉以吸引石翊翎的注意力。
石翊翎非但全神貫注,還出口糾正,「我不是關太太。」
「小翎,先靜下心聽聽清揚怎麼說,別動氣嘛!」關承羿柔聲哄著。
石翊翎一聽,只差沒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出來。
「你離我還一點!」她推開關承羿。這個男人真討厭,還有在她面前的那對男女,他們是誰?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只得靠眼前這三個陌生人來為她解答!
關承羿察覺到石翊翎的不安,遂紳士地停止對石翊翎的戲弄,雖然他很喜歡看她失去冷靜的模樣。「清揚,開始吧!」
風清揚和未婚妻冷紫臣相望一眼,唇角微揚,「這得從昨晚接近今天凌晨說起。」
紛鬧的PUB充斥著刺鼻的酒味及煙味。
石翊翎喝完手中的馬丁尼後無意續杯,PUB內的煙味讓她受不了,且讓她頭疼,因而地決定提早回家去。
連續一個星期,她都來這間PUB喝酒,直到打烊才回家。
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在家無聊,反正為了下新竹,她硬是向公司請了一堆年假,好好地放鬆自己。只不過她還真不知道原來放假是這麼一件無聊至極的事情。唉!早知道就留在新竹看千津美和唐皚鈞談戀愛也好過現在。
但是識相的她是不會去當他們的電燈泡的。
原本來PUB閒逛這種事在她第二天覺得無聊之時就該停止,可讓她連續光顧的主要原因是在她第一天回家途中所見的事──就像她現在看到的一樣。
暗暗的小巷中有著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他正往牆角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踹去,還愈踹愈大力,口裡不斷的罵著:「畜生,為什麼要有你!你為什麼不早點死了好?天天給我惹麻煩,也不會替老子賺點酒錢,我現在就打死你!」
縮在牆角的身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石翊翎依稀辨出那是一名小孩。
這就是為什麼她會站在這兒的緣故,她已經連續一個星期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見這名父親在毆打那名孩子,而那孩子一如過去一個星期以來的表現一樣,只是縮在牆角,任由父親發洩怒氣。
「你這樣打,小孩會被你打死的!」石翊翎不自覺地開了口。
男人在聽見她的話之後停止了踹踢的動作,望向石翊翎的方向。
「女人,我的家務事,天皇老子都不敢管,你憑什麼管?!」說完,還示威性的踹著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大概是被打慣了,知道發出聲音會被打得更兇,因此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石翊翎卻清楚地瞧見那孩子的身子在顫抖,不經意地,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讓酒精麻痺的心智有了些微的清醒,也因此增加了許多勇氣來對抗眼前這名不配當父親的男人。
「那又怎樣?看到這樣的情形而不阻止的人才是笨蛋!」石翊翎瞇起眼回吼。開玩笑,她的嗓門可以參加尖叫大賽,別以為他隨便吼一吼她就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