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他的藍色寶馬似一陣疾風般直奔醫院。
第二章
「警察先生,就是他們兩送小孩來的!」急允業囊繳吹絞惕b岷凸爻恤嗨屠吹暮⒆郵萇搜現兀巨齮何砲B粯杜岸m福暑s噢縉豕d惱踉犎⑽鼠cQ定報警處理。
台灣的醫生在虐兒案上報警的意願一直都相當的低。一方面是因為大部分人的觀念都還停留在這是家務事上頭,一方面也因曾有醫師報案而遭到報復的。因而醫生們人人自危,不敢將這類的虐兒事件報警處理。
但他實在是看不過去,哪有人會變態到把小孩子打成這樣的?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還插入肺部、右手嚴重骨折、併發內出血、腦震漾……還有數不清的大小傷口、淤青,新傷、舊傷交雜著,他覺得以一個醫生的立場真的需要通報警局,以免再次發生像前些日子的「駱家兄弟被虐致死案」。
警察接獲通報馬上前來,深怕再一次被責怪辦事不利。同時,社工人員也接到通知甫來。
關承羿和石翊翎坐在手術室前的長椅上等待著。此時的她早因不勝酒力,頭倚著關承羿的肩頭沉睡著。而關承羿則細心地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怕她著涼,一邊擔心那孩子的情況。
今晚他總算開了眼界,為那名可憐的孩子感到悲哀與不值。他輕歎口氣,感受到石翊翎畏冷地往他身上靠而抬手將她納入懷裡,她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再睡。
一個月前,他可從來沒想過石翊翎會像現在這般偎在他懷裡睡覺,足見命運真是多變!關承羿輕喟,雖是歎息,卻一點也沒有遺憾之意,耳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他安詳自在的容顏直到警察和社工人員及醫生到來都未曾稍改。
「先生,你是裡頭那孩子的什麼人?」面色凝重的警察劈頭就問。
關承羿含笑抬首,沉柔回道:「我們和孩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只是路過看到有個男人在打他,才將他送到醫院來的。」
「有沒有關係要等查過才知道,身份證。」警察顯然並不相信關承羿說的話,伸手向他要身份證。
關承羿沒有異議的拿出。
「關先生,」警察在看過身份證後喚道,「這位小姐的身份證呢?」
關承羿找到石翊翎的背包,拿出她的身份證遞給警察,這才知道原來她的名字叫石翊翎。
警察拿到他們的身份證,要身後一起來的同仁拿去查證是否屬實。
「你把事情的經過講一遍。」
「警察先生,請你客氣一點,」關承羿平靜地要求,「我們並不是犯人,而是目擊證人,你沒有必要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們。」
懷裡安睡的石翊翎因警察的大嗓門而動了下,關承羿只是更加攬緊她、護著她。
警察因關承羿不怒而成的氣勢而矮了半截,他呆了好一會兒才清清喉嚨,「請你把經過詳述一遍。」
關承羿這才露出個微笑緩和氣氛,簡要地訴說一次事情的經過。
「請問你有看到那名歹徒的長相嗎?」
「那時四周太暗,我們只來得及出口制止,他一見有人就跑了。」關承羿下意識的將石翊翎和自己說成「我們」,也隱瞞了石翊翎差點被那個男人打的事實。
石翊翎眉頭微皺,因周圍的談話聲而轉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酒意未褪地望著警察,再抬頭看看擁著自己的關承羿,一時搞不清楚狀況,但入耳的交談聲卻讓她怒火沸騰。
「我已經看過那孩子的長相了。」社工人員和警員低聲交談,「他是福利局登記有案的,才五歲的年紀就出入醫院不下百次,每次都是因為規定而將他送回家人身邊。他的父親是某日商公司的職員,一年前母親過世,留下他和父親兩個人,他父親是附近出了名會打小孩的人,我們已經向法院申請剝奪孩子父親的監護權,不過案子尚未判決下來,這段期間我們也在注意:沒想到還是……唉!這次情況這麼嚴重,我想法院也不會再拖了!」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那個孩子差點被他爸爸打死,而你早就知道這樣的情形竟然不伸出援手?你還是不是社工人員啊?什麼叫作這次情況特別嚴重?這種風涼話你也說得出口,太過分了!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為什麼不在知道之初就將孩子救出呢?這孩子快死了耶!」
「石翊翎。」關承羿拉住她。他沒想到喝醉酒的石翊翎這麼充滿正義感,和她清醒時的酷樣完全不同。
「放開,他們說這些話你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嗎?」她因關承羿的制止而將箭頭指向他。
「我知道,但是你先冷靜下來。」關承羿知道生氣沒有用,這是法律規範的疏失之處,而且這種事旁人大都不想插手。那孩子已算是幸運,要是沒有石翊翎的誤打誤闖,他只怕已死在街頭。但世上有幾個像石翊翎這樣的人?
「冷靜?」石翊翎睜大眼,一陣昏眩襲來,讓她差點無法說話。
「先坐下來。」關承羿拉她入懷,讓她靠著自己。她額上的傷他已經請護士包紮好,但要是她再激動下去,只怕會讓傷口再次出血。
他發現自己的心跟著石翊翎動了起來。
「關先生和石小姐的關係是……」警員望著他們兩親密的坐姿,腦子裡還留著石翊翎的吼叫。
「關你什麼事?你現在要做的是將孩子的父親逮捕歸案,要他來看看因為他,他的孩子傷成什麼樣!」石翊翎生氣警員有時間問這種八卦問題,沒時間去查已經逃跑的犯人。
警員被石翊翎罵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反駁,只好尷尬的站在一旁。
社工人員也讓石翊翎的「罵勢」懾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你們既然知道有這種事存在,就應該提早預防,而不是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在哪兒感歎,那孩子天天被父親拳打腳踢,你們在哪兒?」石翊翎愈罵愈生氣,頭也愈暈。
「這是法律規定,我們也無能為力呀!」社工人員無奈的說。法院裁決時間拖得太長,他們這些社工人員要面對孩子的父親,還要保護孩子,他就有好幾次因為阻止父母親對孩子施虐而差點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