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皚鈞不是俊美得像女人的那一型,而是很有男子氣概,冷冷的氣息、不多話的性格,卻讓她覺得安心……她在想什麼呀!
張珞琤猛然驚覺自己竟然看唐皚鈞看到發呆,她敲敲自己的頭,低聲斥道:「胡思亂想什麼?真是的!」
搖搖頭,她拍拍自己的臉頰,想拍退燒紅頰兒的熱度,再深呼吸幾下,想藉此平復火速的心跳。
等她自以為平靜下來後,才將微顫的手撫上唐皚鈞的額,微涼的觸感讓她放心的吁口氣。
太好了,燒退了,先做早餐再叫醒他吧!於是她躡手躡腳的下床,離開房間。
唐皚鈞在她醒來時即清醒了,卻一直假寐直到她出房去。雖然有點不光明,但要是他在她看自己的時候張眼,她肯定會尷尬死,即使他很想知道她的「胡思亂想」是「思」何事、「想」何物,但他不想打草驚「羊」。
想了好一會兒,他起身想下床,卻讓剛進房的張珞琤逮個正著。
「唐皚鈞,你先別起來。」煮好早餐進房的張珞琤所見即是他正試著下床的情景,她忙將早餐攔下,衝上前去扶住他。
她拿了兩個枕頭塞在他背後,讓他靠著。
「早,你終於醒了。」一切就緒後,張珞琤衝著他綻放笑顏。
唐皚鈞失了神,但立即恢復過來,他微笑以對,「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怎麼了?」
即使唐皚鈞說話有氣無力的,張珞琤仍欣喜若狂的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只差沒仰天大笑,到處放鞭炮,召告天下唐皚鈞醒了。
「你病了三天,但是你終於醒了,實在是太好了!」她眼眶泛紅,雖然醫生保證過他不會有事,但他未曾清醒的昏睡讓她的擔心持續到唐皚鈞甦醒、同她說話時才真正消失。
「小琤。」唐皚鈞輕喚。
「嗯?」她欲蓋彌彰的低頭揉眼,待淚水拭去才含笑抬首。
「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來的?」唐皚鈞以低低啞啞的聲音問著。
「因為你好幾天沒去小棧,我擔心你出了事……」張珞琤愈說頭愈低垂,音量也愈小,「可是我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原來那幾天你出差去了……」似乎是察覺自己語氣有所埋怨,她忽地又抬頭解釋,「我不是在埋怨你沒有告知一聲,你本來就沒有那個義務,我只是……只是怕你出事才來的……」
一想起他不在的那一個星期,她就覺得很落寞,突然很想知道自己跟唐皚鈞是不是朋友?她在他眼裡是不是只是一個廚藝很好的COFFEESHOP的主人而已。
唐皚鈞在此時伸手拭去她忽略未擦到的淚痕。
「沒……沒想到你還真的……」張珞琤臉一紅,滿腔的話語因唐皚鈞的舉動而無法繼續。
「謝謝。」心知這三天都是張珞琤在照顧自己,他心頭暖烘烘的。
「不用客氣。」張珞琤不自在的別過視線,為他張羅早餐。「快吃吧!一會兒還要吃藥。」她拿了湯匙給他。
唐皚鈞眸裡精光一現,持著湯匙的手微顫。「小琤,我想……我還是……」
「我明白了。」她體帖的點點頭,拿過湯匙,餵他吃。
唐皚鈞乖乖的讓張珞琤餵食,眸底漾著詭譎難辦的笑意。
「小琤。」他再次柔聲輕喚。
「嗯?」她拿了面紙讓他擦嘴。
「你真是一個好朋友。」
他的話讓張珞琤杏眸固睜,心中脹滿感動,她笑著點頭,將餐具拿出去。
唐皚鈞直望著她雜去的身影,唇際的笑意淺淡……
當唐皚鈞打開自己的白色手提電腦之時,螢幕上突然出現一隻海豚。
「冰山,你無故曠職喔!你們公司還有人在網路上談論這事喔!我利用他們在線上對談時聽到的。」
「我病了。」唐皚鈞笑望許久未見的「好友」,一邊暗歎連S1都比他還清楚他公司的事情,他是個不盡責的上司。「你和網友的情形如何?」
「分了!分了!她好可怕,一直在網路上SPY我,CALL每一個新的名字,逼問他們是不是我。」S1「心有餘悸」的游來游去,不時噴水。「看得我的線路都打起冷顫來了。」
「哈哈哈……」唐皚鈞捧場的笑出聲,「得到教訓了吧?」
網路交友本就是一把兩面利刃,許多人因此文到好友,得到好姻緣,卻也有更多的人沒這麼幸運。
他的笑聲惹來S1驚異的注視,「冰山!」
「嗯?」他笑聲未歇的回道。
「你變得有人性了!」眼前是不久前才被它笑沒有人性的冰山唐皚鈞嗎?
「何以見得?」唐皚鈞飽含笑意的問。
「因為你聽得懂我的笑話啊!」S1高興的跳躍,「終於和你說話不像是對牛彈琴了。」
「有這麼悲慘嗎?」他啼笑皆非的搖搖頭,「幫我發封E-MAIL給水藍,告知他任務完成。」
「沒問題。冰山,是什麼改造了你啊?」S1好奇的琤大圓圓的海豚眼望著唐皚鈞。
「改造?」好笑的皺起眉頭,他撥了通電話要史瑤嘉送文件到他家樓下給警衛老蔡。「我還是我啊!」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所改變,只是最近一想到張珞琤就會笑。唯一變的大概就是這點吧!而且……他發覺自己對張珞琤還不止是顧客和老闆之間這麼簡單。
「你的外表還是你,可是你的內在已經不是你了。」S1「正經」的說。
「啊?」唐皚鈞錯愕的盯著皺眉的海豚,海豚也會皺眉嗎?還是他看錯了?「這麼富哲學意味的話,我聽不懂。」
「有人說:『一個人有所改變時,不是因為某個人就是被某個人改變。』簡言之,就是戀愛了!而冰山你的症狀跟上述的情形好像,所以我才會這樣推測。」
「是嗎?」他高深莫測的微笑著,「你怎麼說怎麼是吧!」
他不在意S1的想法,它要怎麼「想」是它的事。
「冰山,你好隨便。」S1「唾棄」的說,「人生不該是認認真真的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