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一直在提醒她別忘了這個味道和那天唐皚鈞吻她的感覺是一樣的。要是可以問人就好了!她也不必獨自煩惱。
「小琤。」有人叫著。
「等一下就好了。」張珞琤回頭,驚喜的叫出聲,「小彤!」
蔣冰彤一身便裝,帥氣的倚在吧檯旁,朝張珞琤微笑,「嗨,千津美,我又來打擾了。」
「別叫我千津美。」張珞琤把兩杯粉色幻境交給小丁,沒有察覺蔣冰彤和小丁交換的神色。「怎麼來了?台北的工作呢?」
「這次來就是為了工作。」
「喔?」她盛了杯「摩卡」給蔣冰彤。「喝喝看,及不及格?」
蔣冰彤聞了聞它的香味,淺嘗後問道:「摩卡嗎?」
她點頭,「怎麼樣?」
「還有進步的空間。」她笑著鼓勵好友再接再厲。「不過,依你的程度來看,已經很不錯了,雖然沒有小翎那種獨特的風味。」
「當然,我要是有小翎那麼厲害,MENU上就有咖啡這一項了。」張珞琤頗有自知之明。
「我想,你還是保持原樣來得好。」蔣冰彤若有所思的說。說不出口的,相信張珞琤也明白,石翊翎的咖啡技巧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磨」出來的。
「你這回來是為了什麼工作?」張珞琤想不出科學園區的產業怎會跟她的工作扯上關係?
「喔,是這樣的,」蔣冰彤在說話的當口,牛鈴聲響起,唐皚鈞的身影出現,後頭還跟著他那對賴著不走的父母。在聽到蔣冰彤接下來的話時,他神態微斂。「四方集團旗下資訊業的廣告預算採取公開競爭的方式來決定明年合作的廣告商,我倒楣,被拖著來。」
本來她是堅決不肯跟來的,不過後來因為「某個重大的理由」,使她一改初衷。
「你的夥伴呢?」張珞琤只見到蔣冰彤一人。
「自己去住飯店了,我才不要和他一起住呢!」她微抿紅唇、柳眉微皺。
「怎麼?又看上你了?」張珞琤見怪不怪的問。會讓一向沒什麼神經的蔣冰彤皺眉肯定是這類事情。她們三人之中,就屬蔣冰彤男人緣最好,但這也使得她幾乎沒什麼女性友人,除了小琤和小翎比較清楚她的本性外,其他未深交的人皆以為蔣冰彤如同她的名字和外表那樣冷漠。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蔣冰彤清冷的美顏浮現困擾的表情,言簡意賅的說明她的處境。
「千津美。」唐皚鈞走到蔣冰彤身邊。朝著張珞琤輕喚。
「你……你來啦!」一個靦腆的笑容浮現,頰兒不受控制的染上一抹紅暈,她避開他的注視。
唐皚鈞不在意的笑笑,眸底濃郁的柔情讓不經意瞥見的蔣冰彤琤大眸子,直懷疑自己眼睛「脫窗」。
「伯父、伯母呢?」張珞琤僵硬的轉移話題,這模樣教蔣冰彤見了更是美眸琤得知銅鈴般大。
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而她這回來得真是太值得了。
唐皚鈞指指身後,只見唐靖和唐梅莉雅跟小丁譏譏喳喳的不知在說些什麼。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子,跟小丁和張珞琤說的話,比跟他這兒子二十多年來說的還多。
「喔。」收回視線,張珞琤仍是不敢看唐皚鈞。
這回唐皚鈞文風不動的俊臉飄過一絲困擾的心緒。
「喂,好久不見。」蔣冰彤知曉唐皚鈞是不會主動跟她打招呼的,但看樣子,說不定離他主動跟她打招呼的日子不遠矣。
唐皚鈞分了點注意力給蔣冰彤,微頷首,無言地望著張珞琤不敢面對他的身影,臉上有著些許挫敗。
那天他只是身隨意動,何況他又不是玩笑性質的,難道她不瞭解嗎?其實就連他也不怎麼瞭解這闖入平靜心湖的情感由何而生,但他的的確確是對張珞琤有感情的。他非常的肯定,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呵護、這麼在乎過,唯一的例外是母親及視如妹子的柳世穎。
可是她呢?唉!說不定是他在自作多情,她對每個人或許都是像對他這般的態度。
蔣冰彤用手肘推推發呆中的唐皚鈞,「喂,你對小琤做了什麼?」
他臉色丕變的瞪著蔣冰彤,後者這下子由推測成了肯定他「一定」對張珞琤做了什麼。
「要不要我幫忙?」她自告奮勇。「放心,我絕對不會害你的,我認識她可比你來得久喔!」
唐皚鈞沉吟半晌,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句:「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啊!你是唐皚鈞嘛!」蔣冰彤只知道他的名字,至於他是做什麼的……大概是和電腦有關的事業吧!這還是從他曾經幫石翊翎修過電腦推敲而來的。
「說得也是。」唐皚鈞為自己的防備心重而歎息。
這下子可輪到蔣冰彤驚訝了,「你吃錯藥了嗎?」
「嗯?」他的病早就康復,不吃藥很久了,何來吃錯藥之說?
見他一臉不解的模樣,蔣冰彤揮揮手,「那只是一個不好笑的笑話。怎麼,需要我的幫忙嗎?不收錢的。」
她只是好奇他們的進度如何,因為石翊翎回台北後跟她提過千津美的春天來了,害她後悔太早回台北而錯過「精采情節」。這回再來,非得挖點「獨家」回去不可。況且,她可是身負「重責大任」的。
「麻煩你了。」若非張珞琤一直避著他,他也不會求助於人。
「哪裡,哪裡。」蔣冰彤只差沒一邊狂笑,一邊秀出藏鏡人的招牌話:「別人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她拉著唐皚鈞起身在比較隱密的座位走去,邊朝著張珞琤喊道:「小琤,我和唐皚鈞有事要談,可以給我們一杯粉色幻境,和……你想喝什麼?」
張珞琤死命擦著杯子的手一僵,上一秒仍在手裡的杯子下一秒已經成了一堆碎玻璃,嘴裡應著:「瞭解。」
心裡卻在咕膿,蔣冰彤沒事喝什麼粉色幻境嘛!
唐皚鈞並未回答蔣冰彤的問題,手一動,脫離蔣冰彤的手,在她意識過來時,他人已在吧檯內幫張珞琤撿拾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