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最好、最好的「女性朋友」,對不對?」
「對!」
「所以……我也可以對別人說我是你的「女朋友」,對不對?」
「可以呀!你高興怎麼說都行。」他無所謂。
「你不會介意?」
「有什麼好介意的?」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我也可以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嘛!」他嘻嘻笑地說道。
聽完這話,她不喜反覺得悲傷,從他的語氣和態度可以知道──對她,他還是只有「好友」的情愫,一點都不像她對他,已經產生了其他的……
沒關係!現在先這樣,總有一天,她會讓他知道「女朋友」和「好朋友」是不一樣的,只要等她也弄清楚,那「其他的」感情究竟包含了哪些?已經有多深?
今天在學校那場痛哭,哭出了真實,她得到一個重要的結論──在楚麒身邊的,除了她以外,不准其他女生佔據。
她低頭玩著自己的手指頭。「那──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很多女生都很喜歡你?」
「有嗎?」
她抬頭瞪他。「少裝傻!」
他咧嘴一笑。「可能有不少人欣賞我啦!」笑容中有掩不住的得意。
楚麒個性憨直,可絕不是笨蛋,雖屬後知後覺一族,但每天籃球場邊聚集了一堆吼著他名字高喊加油的女生是如此多,想不清楚都很難。
「那你有沒有特別欣賞、喜歡其中的某一位?」她拐彎抹角地探問。
他失笑道:「沒啦!現在光是練球、唸書都來不及,哪還會注意她們?」他一臉「拜託你,好不好?」的樣子。
對此,她是相信的,楚麒容易對自己喜歡和注意的事物著迷,對突然加諸的人、事、物反倒容易視而不見。
「如果她們跑到你面前,硬是要引起你的注意,那你又該怎麼辦?」
他微微皺眉。「嗯,這很難說,要真發生了才知道怎麼反應。」
笨蛋!就不會直接說不會理對方嗎?看他露出不解的蠢相……算了!這樣的思考和反應別指望出現在他身上。
「所以──現在你還沒有特別喜歡和欣賞的女生嘍?」
「對呀!」
聽到此,她稍稍感到滿意,這下可直接問了。「那你對你們班那個林彥青……覺得她如何?」迂迴了半天,終於問出那根螫了她一整天的心頭之刺。
「林彥青?你也認識她呀?」他驚訝地問道。
沒好氣地丟給他一記白眼。「你真健忘!是你自己提到她的。」對林彥青的印象,幾乎都是出自楚麒的告知,以前她沒掛在心上,現在想來,才發現若干的不尋常。
楚麒很少主動提到另一個女孩子,上高中前,他們所認識的人都是一致的,可上了高中後卻不同了,而林彥青是楚麒口中第一個吐出的陌生女孩姓名!
「喔!」他搔搔頭。「她……不錯呀!功課好、對人也很好!」他彈下指頭。「對了!她也很懂籃球喔!搜集了好多NBA職籃的錄影帶,超棒的!」林彥青的父親在美國工作過,所以能搜集到比在台灣更多關於職籃的資訊。
忍住氣。「你……很「欣賞」她?」明明介意得要死,卻要硬ㄍ一ㄙ出不以為意的樣子,保持聲調的平穩。
「對呀!我很欣賞她!」
什麼?「你剛剛不是說沒有欣賞任何一個女孩?」聲音忍不住拔高。
「是你提起,我才想起來的嘛!」他一臉無辜地笑道。
這混……她吞下罵人之詞。
冷靜!別亂了方寸,她深吸口氣,唯一可告人安慰的是,還得靠她提點,他才會想起林彥青。可,那算什麼呀?
「你怎麼會突然提起她呀?」楚麒像想到什麼似地回問她。
「因為……她最近很紅呀!」你這個大豬頭!難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傳你拋棄了我,準備要跟她在一起嗎?
「是唷!我倒不曉得她那麼有名。」
「你最近不是常跟她在一起?」說到這,她就氣,都是她生那勞什子的悶氣,沒緊緊跟在他身邊,才會讓其他女生有機可乘!
哼!從現在開始,她不會那麼傻了,楚麒是她的,她不會讓給別人的!
仔細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端倪,在提到林彥青時,他有沒有特殊的反應?沒有,幸好!除非他演技佳,要不他真的掩飾得很好,而楚麒絕不是什麼好演員。
楚麒又抓頭了。「常在一起……也還好啦!不過這幾天我們班要參加數學競賽,老師指定我跟她參加,所以經常要找時間討論。」
「數學競賽?」一提到「數學」,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那正是她學科上的「死門」,可偏偏卻是楚麒的最愛。
「對呀!我們班和隔壁班各派一組人馬,準備參加中部高中數學競賽。」他拉起衣服的下擺將臉上的汗擦去。「要參加數學競賽,又有全國籃賽,這幾天可真忙死我了!」
「你可以不用這麼忙呀!」忍不住低聲咕噥。
「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事……」她將髮絲勾到耳後。「比賽是什麼時候?」
「籃賽是下個禮拜六、日,數學競賽是下個月。」
什麼?下個月才要比數學競賽,也就是說楚麒還會跟林彥青「討論」數學一個月嘍!天呀!這怎麼可以?
「你要不要我介紹你跟她認識?」楚麒突然說道。
咦?愣愣地望著他,腦袋有好一會兒都轉不過來。
認識林彥青呀……她開始思索。
「她真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和她做朋友的!」楚麒笑嘻嘻地說道。
「好!就這麼說定了,你把她介紹給我認識!」她露出只有自己才懂的微笑。
※ ※ ※
「你是?」
有人出聲將她的思緒從遙遠的時空喚回,看到站在前面是穿著軍服的教官,她頓時像回到學生時代,如被針扎到一般跳了起來。
「教官好!」她反射性地喚道。
「你是?」這位教官和善中不失警覺地打量她。
的確,她已不屬於這個校園了,人事已非,當年教過她的老師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仍在此?而眼前的教官,更是完全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