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南是易容後的男子。山口勝平是男人,不過鼻子好像動過手術的樣子。林原惠是男的。綠川光是女子改扮。」光看照片就知道替這些人做易容手術的人技巧太差。
「這裡還有一份資料,那些人的真實面貌。」原熏雨又拿出一疊資料。「三十萬美金。」
「知道了。」五個人全都習以為常的頷首。
原熏雨是醫院內出了名的「冰山美男子」外加「摳錢大王」。所謂的摳錢,可不是因為他很吝嗇,而是因為他十分會趁火打劫,但他的醫術及身手的確了得。
「我們很快就能替小桶拿到一副眼角膜了。」林宣逸盯著資料上的照片,唇角那抹嚴酷的笑容傳遞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我去排手術的日期。」原熏雨未加置喙,轉身便離開會議室,「對了,我的行李今天會送到你家。」
「我會通知管家的。」源若紫,那名日裔管家也在名單之內。
林宣逸笑容未改,只是多了一絲邪佞。
「通知醫院所有人員加強警備,我要回家一趟。」林宣逸丟下資料,起身離去。
「林要開殺戒了。」楊昊予若有所思的說,「娃娃,我們走吧!」
「好。」柳世穎瞭解的點下頭,跟著林宣逸出去!
「林!」他們追上疾步行走的他。
「做什麼?」林宣逸皺起眉頭盯著他們兩人,很不耐煩的問。
「我們跟你一起回去吧!」柳世穎親熱地勾住他的右臂,左臂則挽著楊昊予。
「做什麼?」林宣逸想甩開她的手,發現楊昊予雖然臭著一張臉,卻沒動手拉開娃娃,心下明白他們的憂心。「安心吧!我想我媽已經動手了,我回去只是想解救源若紫於水深火熱之中。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媽整人的手段,我可不想沒問到口供,就讓她把源若紫整得不省人事。」
「言下之意,你也想軋一腳囉!」柳世穎露出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面朝楊昊予,「對不對?」
「嗯。」楊昊予酷酷的點頭。
「所以我們也想湊熱鬧。」她笑容未變,又轉向林宣逸,「喔?」
林宣逸眉頭緊攏,最後輕歎口氣,「好吧!不過只准在旁邊看,不准插手。」
傷了小桶的人,他要親自解決。
「YESSIR!」柳世穎行個軍禮。
林宣逸輕拉開她的手上前開車門,柳世穎和楊昊予對望一眼。
楊昊予俊臉這才微露笑容,「他很體貼我。」
「哼!」柳世穎嘟起小嘴別過臉,然後綻出笑顏,「小彤會幸福的。」
「她現在就很幸福了。」楊昊予撥開她被風吹亂的短髮,眸裡有著深情摯意。
「嗯,我們都會幸福的。」她把頭靠在他的臂膀上,往林宣逸的車子走去。
「若紫,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吧!不然等我兒子回來,我可保不了你。」林陳蕙蘭手執鬱金香造型的白瓷杯,細嫩的指尖輕掐著銀匙壓擠置於紅茶內的檸檬切片,如小提琴般流暢的嗓音聽在源若紫耳內,無疑是撒旦的哀樂。
「夫……夫人,若紫真的不知道夫人在說什麼?」源若紫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名婦人不是簡單人物,還有老爺也是。
原以為風揚的父母都只是平凡人物,看來她錯估了。
打從林陳蕙蘭自醫院回來後就將她喚到客廳來,然後無所不用其極地整她,她快被整死了,林陳蕙蘭才在丈夫的勸阻之下停手。
四方的成員都神秘不可測,她卻犯下了最不可犯的過錯──輕敵。
「若紫,你是不是想捐眼角膜?」林陳蕙蘭微綻笑容地問。
「若紫不懂夫人在說什麼!」那天晚上的事真的不是她做的,不是她!
林偉傑突然看向關黑的花園,微揚起一道眉毛,「親愛的,兒子回來了。」
「唉!」林陳蕙蘭哀聲歎氣的擱下瓷杯,「兒子回來了,可憐的若紫,我保不了你了。」
「夫人!若紫說的是真話,真的不是若紫做的!」源若紫慌了,她想起風揚八年前是怎麼毀掉薔薇夫人的集團的。
「媽,你有事沒事嚇她做什麼?」林宣逸的身影出現在玄關,含笑望著源若紫,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漫步進客廳。
林宣逸的笑容和關承羿最大的差別在於──他的笑容能讓人感受到利刃刮過的疼痛,進而意識到自己的小命不保。
源若紫雖慌,可是見了林宣逸的笑容,卻猶如撲火的飛蛾般著迷地凝視他,「少爺。」
「兒子,你不知道我是在替你教訓這個內奸嗎?」林陳蕙蘭十指交疊,斜眼睨著林宣逸。
「內奸?」他走近源若紫,笑容愈來愈危險。
「少……少爺,你一定要相信若紫,那件事真的不是若紫做的!不是!」源若紫本能地想逃開,意識到飛蛾撲火的危險而要抽身已經來不及。
「是嗎?」林宣逸彎身輕捏起她的下巴,四眼相對,源若紫看清了他眼裡颶風般的殺意。
好迷人的眼睛,源若紫再次忘了危險,小手伸出想撫摸林宣逸的眼,卻因他加重捏住她下巴的力道而痛得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小手握上林宣逸的手腕,用盡全力想拉開這弄痛她的禍首。
「日本黑道在神原組潰敗之後,動作最積極的就屬黑澤組。源若紫,日本黑道黑澤的得力手下之一,擅長狐媚術。」林宣逸語音輕柔若微風地背誦著,一邊直起身子,本來跪坐於地的源若紫被他掐住下巴,不得不跟著起身。
呼吸……她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她,林,別白費心機了,她只是奉命前來奪刀及拿下你的人頭。」楊昊予見林宣逸發洩到一個段落才出口,「不是她做的。」
林宣逸並未因楊昊予的話而放輕力道,源若紫光是被他掐住下巴就快失去意識,她知道風揚的危險,可不知他彷若千變萬化的風,殺傷力十足。
她不如他,她深切地知曉自己的失敗。
「告訴你的頭子,如果他想還要項上人頭的話,最好別惹火我。」林宣逸在她耳邊呼出弱而無力的話語,下一秒,源若紫感覺到下巴的力道減除,劇烈的疼痛使她只能用手捂著下巴,顫抖著唇,無法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