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意鏡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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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蝶衣聽聞林語竹的叫聲不由得一呆。

  笑世生的《江湖軼聞錄》中,天下排名第四的「冰靈劍」易陽竟然……

  黑衣人的腳步因林語竹的叫聲而煩了下。

  沒時間發呆了!

  風蝶衣逮著機會抽出腰間軟劍直攻他的心窩,黑衣人身影靈活一偏,躲過風蝶衣的攻勢,來到窗前。

  「冰靈劍,凌雲城,易陽,笑世生都不過是名稱代號,正如《江湖軼聞錄》不過是一本嘲笑江湖的書罷了!」黑衣人冰冷透心的眸子落在心有未甘的風蝶衣身上,風蝶衣直視他的眼。

  一雙冰冷凍結的黑眸,一雙怒火狂燃的星眸,兩人相會的視線似出現冰與火的戰爭。

  「我、一、直、在、找、你!」風蝶衣似與他有深仇大恨,怨對地一字一句的嘶吼著。

  從十五歲及笄那年開始……

  從那時開始……

  「我一直在等你。」黑衣人說完便躍出窗口,身影飄忽,不一會兒,消失在他們的視界範圍。

  「別去!」林語竹攔住想追上去的風蝶衣。

  「竹?!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風蝶衣這輩子沒什麼放不下的,惟獨「他」,她是勢在必得。

  「你敵不過冰靈劍。這事得從長計議,不是你憑著一股衝勁便使得。」林語竹冷靜的分析道理。「你可明白個中危險?」

  聽著林語竹難得起伏的聲調,風蝶衣這才穩下自己過於激動的心緒,「我知道了。」

  林語竹森寒眸光在風蝶衣身上流轉著,似在思考著什麼。

  久久,她才道:「我癡長你幾歲,因此說這話兒或許會有些不中聽,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自個兒在做什麼才好。」

  風蝶衣臉色一變,驚撼地抬眼對上林語竹明白的眼。

  不多話的林話竹此次難得再加上一句,「有的時候感情是會蒙蔽理智的。」

  風蝶衣微微一笑,「我一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深深望她一眼,林語竹轉身回到丈夫身邊。

  風蝶衣看著林話竹的背影,握緊拳,合了合眼,心中暗暗立誓:易陽,笑世生,說書老人,無論哪一個是真正的你,我都勢在必得!

  第二章

  林語竹的話語猶在耳畔,她那時的執著卻已開始動搖,她不禁有所遲疑的問著自己:我真能對「他」勢在必得嗎?

  「快把那個人撈上來!動作快!」

  風蝶衣陷入回憶的思潮因這連聲的叫喚而停頓,她望向聲源,只見一堆人聚在甲板上,她心起疑惑,走近那群人。

  只見水平正指揮著兩名水手撒下大網,網住黃河河面上載沉載浮的某個小點。

  未久,那個小點被網子網住拉上甲板,是名男子!

  「水叔,發生什麼事了?」風蝶衣睇著那名喝了不少水而陷入昏迷的人,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在河裡。

  怎麼這種天氣還有人有興致下河泅水的?

  「回風姑娘,這人溺水,可能是被浪打落的吧!」水平恭敬的回答。

  「不要緊吧?」風蝶衣站到那人旁邊,只看得見趴在甲板上的他活像條死魚動也不動,不由得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微弱的氣息自他鼻中噴出,還活著!

  「他還活著。」風蝶衣點了他的穴,再攤掌使力一推他的背。

  「咳——咳咳——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伴著河水吐出,那人似是清醒了下,迷茫的看了眼風蝶衣,又昏昏睡去。

  「將他抬到艙房去。」水平下令。

  一群人馬上動作,抬起那人之際,從他身上掉落一個包袱,風蝶衣隨手拾起。

  還挺重的!難不成這人帶了千萬銀兩出遊?風蝶衣壓下欲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跟著下到艙房。

  「風姑娘。」水平喚住風蝶衣。

  「嗯?」風蝶衣回頭以眼神詢問船家。

  「我們不知此人身份,雖將之救起,但仍希望風姑娘小心為上。」出門在外,最要緊的便是警覺性與防人之心。

  「我知道啦!水叔。」風蝶衣淘氣地朝水平頷首,下到船艙。

  望著風蝶衣玩心大起的背影,水平一點也不敢奢望風蝶衣將他的話聽進耳裡。

  風家的少爺與小姐同他們家的少夫人一般,都是玩心重的孩子啊!

  這般好玩的性格真不知會讓人操多少心。

  水平搖搖頭,又去做他的事了。

  靜得連根繡花針落地的聲音也可聽聞的艙房內,只有床上的人的呼吸聲。

  未久,他平緩的呼吸聲有了變化,吸入一大口氣,然後似乎是被太過充足的空氣給嗆到,吸氣聲一轉而成小聲的咳嗽,沒多久又變成無聲的咳氣,到最後竟演變成阻塞住呼吸的求救聲。

  風蝶衣一腳踏入艙房時所見到的便是他一手摀住脖子,一手顫巍巍的向前伸想求助於人的景象。

  風蝶衣一個輕盈的躍步來到床邊,拉起床上掙扎求生的他,往他的背上一拍。

  「咳……呃咳……咳咳咳……」拜背上那一拍所賜,他開始猛烈的咳嗽,咳到一個段落,他疲累的呼吸著。

  然後,風蝶在來到桌邊倒了杯水。

  「喝口水吧!」她坐到他身邊,將杯緣湊近他。

  他毫不猶疑的張嘴便喝。

  「慢點慢點,水不會不見,可是你要是再嗆到命就沒了。」風蝶衣忍不住出口勸道。

  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總之,他喝水的速度放緩是真的。

  連喝了好幾杯水,他才算是清醒。

  「多謝姑娘相救之恩,小人銘記於心,沒肯難忘。」他蒼白的俊臉滿是感激,聲音裡充斥著虛脫。

  「呃……哪裡。」她只是剛好拿他的包袱進來遇著他差點斃命,順手救了他而已。

  但為免麻煩,風蝶衣自是當仁不讓的接受下來。他的自稱讓風蝶衣微揚眉,原來他是一名士人啊……

  見他清俊不染脂粉味的面容,換上一襲布衣的他,氣質倒是少有的正派。扶他躺下,她兀自笑了笑,伸伸懶腰,未曾留心的是,有雙冷酷冰寒的眸子在她起身放杯子時猶如獵人追捕獵物般以眼神追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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