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韓如淨逃出的密道裡設了幾個令人難以防範的機關。
「大頭目,要是韓如淨沒帶扇逍遙走正確的路而踏上另一條岔路,咱們該如何?」
他們在設機關時發現還有另一條通道的存在,但由於那條通道發出危險詭譎的氣息,教他們不敢接近因而放棄探索。
「笑話,韓如淨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任何人事物只要她撇上一眼便會牢記心中,她可能會帶扇逍遙走錯路嗎?」大頭目話語間的氣勢與冷意傳入眾人內心,他們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
「是的,屬下愚蠢,望大頭目見諒!」頭頭立即賠罪,不然一會兒怎麼死的都不知。
他可是親眼看見大頭目面不改色的砍下前一任頭頭的頭,因那位頭頭的死亡,他才得以繼位。不過早知道大頭目如此變化無常,他寧願屈居第二也不願當上第一。
大頭目未再多言,背向他們,無言的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待身後的全退下之後,大頭目才發出一聲低哼,「舞逍遙……」蒙於布巾下的唇微揚,眼底掠過一道掠奪的光芒。
如果舞逍遙得知胞弟死亡的消息,不知會作何反應?大頭目期待著,非常想看舞逍遙失魂落魄的模樣。
第五章
韓如淨尚未理清思緒,就聽見壓在她身上的風幽禽大聲咒罵——
「該死!小魚兒,你領的是哪條路?為什麼會有機關?」要不是他機警,他們兩個極可能成為這密道的犧牲品。
「機關?」韓如淨愣愣的重複他的語尾,心思還沒繞回來。
「對!機關,你是沒看見剛剛不知哪來的飛箭是不是?」風幽禽的吼聲將韓如淨脫殼的靈魂拉回體內。
「不可能的,這是逃命的密道,怎麼會有機關呢?」韓如淨突然覺得韓家不再是她生長十八年的家了,什麼時候這條密道裝設了機關?而且她根本沒看到任何東西就被風幽禽壓倒在地。
「早知道就走正門。」風幽禽的夜視能力不差,他起身抖落沾衣的灰塵,才粗魯的把韓如淨拉起,然後檢視她有無受傷。
幸好在他的保護下她毫髮無傷,不然……不然怎麼樣?風幽禽自問,卻得不到答案。
「密道什麼時候裝了機關?我怎麼不知道?」才離開半個月,怎麼……
「小魚兒,這是你家。」風幽禽提醒她問他也沒用。
「難道我帶錯路了?」剛剛他們是停在岔路前,可她記得她沒走錯啊!「幽禽大哥,咱們走回原來的地方看看。」
「來不及了。」原先也是做如此打算的風幽禽指指身後,韓如淨看過去,一片漆黑。
「我什麼也看不到。」韓如淨吐實。
「對,我忘了你武功淺薄。」風幽禽真怨自己做什麼陪她進密道?!他病了,一定是病了,跟小魚兒一樣患了「心病」!早知道剛剛別救她讓她被亂箭射死算了,這樣他的「心病」定會不藥而癒。
「我們的來時路被一道石門封住了,看來我們現下只能往前行。」
「我沒有帶錯路。」韓如淨記得清清楚楚,逃命的密道是不可能會出現機關的。
「可能是兇手那幫人發現這條密道,重新裝設上機關,以防你回來時走這條路。你若被這些機關殺死,他們的人只要定期巡視,發現了你的屍首,便可拿了如鏡,任你的屍身在此風化,一舉兩得,不是嗎?」只是到底是誰如此歹毒的想出這種方法?
全江湖得知如鏡在韓家不過是短時間,雖全聚到洛陽來,可誰也沒見過如鏡出現過。
韓家遭此橫禍,想必是有人先一步得知如鏡的下落才會痛下極手,見韓如淨逃了,便設下陷阱——等君入甕。
韓如淨聽了,表面上雖與平常無異,可心裡仍不免有些驚懼。
「這樣聽來,我們沒有選擇了對嗎?」韓如淨的聲音在黑壓壓的主間中聽來有些幽渺。「的確是。」風幽禽微皺下眉,出其不意的用扇柄敲她的頭。
只見她捂著被他打痛的地方,氣惱的大喊:「你做什麼又打我?!」
她哪兒惹到他了?他老愛用扇子敲她的頭。而且每次都害她中斷正在想的事情,時候要再回想起,也只記得他拿扇子打她,然後兩人吵架的經過而已,這可惡的風幽禽!
「走吧!再發呆也沒用,我可不想跟個女人死在一塊兒,留給後世一則笑話。」風幽禽不由分說得捉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去,緊揪的心因她適才的模樣而放鬆開來。
「我也不想跟你死在一塊兒!」韓如淨賭氣的說道,可出口之後,她竟有些後悔,「要是傳出去,我韓如淨還能做人嗎?」
「真麼意思?」風幽禽腳步未歇,取出火摺子在壁上找到油燈,直接將之拆下,以便看輕前面那好似無盡頭的甬道有些什麼。
「我可不要我姐姐、姐夫聽到我跟個男人死在一塊,被外人當作是龍陽君、斷袖之類的人物!」韓如淨四下環顧,深怕觸及什麼機關,又來一次適才的驚險。
「哈哈!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咱們的屍身被發現時,頂多是浸豬籠而已。」風幽禽嘲笑道,如來的一陣涼風吹熄了油燈,密道又恢復到原來的暗黑。
韓如淨沒回答,待風幽禽發覺不對勁回頭時,只見韓如淨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小魚兒?」
他用扇柄敲敲韓如淨的頭,想喚醒她出神的心思。
「幹什麼?痛死了!」
被他這麼一敲,什麼好修養全沒了。
「你在發什麼呆啊!剛叫你你不回答,只好用老方法讓你清醒羅!」風幽禽欺負韓如淨欺負得很過癮,但也只有看她三魂七魄全出了竅才會動手。
「我只是在想,這裡有風,那麼一定有出口而已,你就打我!」韓如淨捂著被他敲到的地方,她的腦子總有一天會被他敲笨,她最傲人的也不過就是這顆過目不忘的腦袋,哪天被他敲笨,看他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