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綣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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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嗚,他是一個被員工壓搾的可憐老闆。

  幸好幸好,最近得到工地來監工,相對的就躲掉一半畫圖的機會,啊哈哈……

  手機突兀的響聲拉回陷入半昏睡狀態的凡恩的思緒,他取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凡恩·林克。」

  「林克先生,我是於絃歌。」於絃歌邊找著停車位,邊同凡恩說話。

  「于小姐?」凡恩精神為之一振,但沒有維持多久。

  他以為她不會再來了,如今突然聽到她的聲音,讓凡恩心頭泛起朵朵漣漪。

  「你是不會問我有什麼事是不是?」於絃歌在等了很久都沒聽到幾恩的下文,加上停車位找不到,於是開口。

  「啊?哦,請問你有什麼事?」凡恩如夢初醒,順從的問。

  「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停車場,還是空地可以停車的?」於絃歌找煩了,乾脆直接問。

  問的人沒注意到自己的態度自然不陌生,答的人同樣沒注意到自己的態度像對待熟人似的捻然。

  「啊?你是在問哪裡?」凡恩滿臉疑惑的問,面對工頭和工人們曖昧的眼神,他選擇一笑置之。

  「還有問哪裡,當然是問你的工地啊!」於絃歌翻翻白眼,這兒不是住宅區嗎?怎麼連個停車的地方也沒有!

  「你駛過頭了啦!」說話的當口,凡恩親眼見到於絃歌那輛暗紅色的體旅車從工地外的道路駛過。

  「什麼?」於絃歌踩下煞車。

  「我剛剛看見你的車駛過工地外的道路,你往後退到第一個叉路,彎進來就是了。」凡恩指點著,末了還打個哈欠。

  「謝啦!」於絃歌一聽,先切斷電話,照著他說的路線行進,果真遠遠見到凡恩癡呆的盯著手機,她找了個空地停車,下車,直直朝他走過去。

  「喂!」於絃歌一看見凡恩昏昏欲睡的模樣就有氣。「你連站著也能睡啊!」

  「你來啦!要不要進辦公室喝杯咖啡?」凡恩收好手機,瞇起眼,笑問。

  「好。」天氣太好了,反而讓站在太陽底下的人都感受到太陽的威力。

  於絃歌跟在凡恩身後,一邊好奇的瞧著眼前這幢外頭尚未漆好顏色,全由木頭做成的二層樓洋房,造型簡單明快,透過還沒裝上的一面牆,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頭的隔間都尚未完成。

  「來,請進。」辦公室裡頭有冷氣,但凡恩寧願跟工人們一道在外頭曬太陽。「坐。」

  這是一間簡陋的臨時辦公室,但冷氣迎面而來,解了於絃歌的暑熱。

  跟著凡恩步調前進的於絃歌突然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因而開口,「我是來請你回林克集團……」

  「擔任副總裁是吧?」凡恩將咖啡杯遞給她,順道接話。

  「是的。」於絃歌不正眼看凡恩,生怕自己又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來。

  「我不會回去,你叫老頭死了這條心吧!」不知道班傑明用了什麼計謀讓於絃歌聽命於他,她這股幹勁強到他都能感受得到。

  但他決定的事是不會更改的,他對繼承那麼大的家業,承擔那麼多人的生計沒有興趣。

  「你很沒有膽量。」於絃歌一聽,拿著咖啡杯的力道加重。

  真不知道凡恩為了什麼與班傑明鬧彆扭。

  「我是沒膽量。」凡恩手一攤,大方承認。「因為我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不是用在這個時候吧?」這男人,怎麼一點擔當也沒有!「班傑明說你有足夠的才能可以領導林克集團。」

  「那是他的錯覺。」凡恩笑笑地坐在她對面的位置,品嚐一口咖啡。

  「你……」於絃歌及時拉住自己脫序的理智,「這種事能說是錯覺嗎?林克集團的員工可是以千數計,班傑明會看錯你嗎?」

  她很懷疑凡恩的能耐,但既然是班傑明的慧眼,也許凡恩真的有些「什麼」值得吧!

  「他是受了東方傳承思想的荼毒太深。」凡恩拿出前些日子好友們同他說的「父業子繼」的概念來。「你也是東方人,應該知道東方有這種怪思想吧?」

  「那哪是怪思想?中國人乃至華人靠你那口中的怪思想活了五千多年。」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她自己就是被那種思想害得很慘的人!

  不過……她絕不會承認凡恩在說這話的時候嚴重勾起她的舊傷口。

  「我又不是中國人。」凡恩吶吶的低道。

  「你說什麼?」於絃歌真的覺得凡恩很欠扁,每見他一次她想打人的衝動就愈克制不住。

  「我又不是中國人,當然不能接受那一套。」雖然他們外國人也是有這種近似的思想。

  「你……」受不了了!於絃歌大力拍桌起身,瞪著凡恩。

  「你又生氣了,生氣會變老。」凡恩好心的勸告成了於絃歌理智之弦斷裂的序曲。

  「凡恩·林克!」於絃歌的手比嘴動得還要快,只見她掄拳就往凡恩頭上揮過去。

  「哇!」凡恩摀住頭,被打個正著。「你怎麼打人啊?!」

  「因為你欠打!」於絃歌的暴力完全披露在冷靜精明的表相之上,她皺起眉頭,生起氣來更顯得生氣勃勃。

  「為什麼?」莫名其妙又被打,凡恩只覺得自己衰運很旺,一連遇上她三次,就有兩次被打的紀錄。

  「你還問!」於絃歌對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通常給予的「報酬」就是再給他一拳。

  「噢!」凡恩又被打個正著,他摀住自己的下巴。「你你你……第一次見面就把我從裡到外吃得乾乾淨淨,現在你又拿我當沙包,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東西啊!讓你三番兩次動手打人!」

  「你還敢講,我都已經『忘』記它了,你沒事還提做什麼!」於絃歌聽見凡恩提起他們那「不堪」的第一次,怒火霎時飆升,整個辦公室的屋頂快被她的吼叫聲給掀了。

  「那你還動手打人,『強迫』我回想起來。」凡恩心平氣和的回答,卻未曾料到就是因他如此的平和態度,才讓於絃歌的火氣迅捷飆漲至最高點。

  「你又說!」於絃歌完全失了形象的揪住幾恩的衣領,「那一夜……那一夜……我們……我們都不該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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